要查这种人,随随便便派出一两个可没什么用。
寻谷知道季衍尘在忧心什么,提议道:“属下以为,要么小侯爷,要么楼家老二!”
季衍尘眉心一跳:“给仓平传信,请吴盼……请楼家大嫂出山。”
名字都说出来了,还要改口?
寻谷暗笑,这是真把苏晓的家人当自己人了呢。
“可是,楼夫人有孕了。”寻谷干笑两声,“刚传进京的消息,正要告诉王妃呢。”
季衍尘神色淡淡:“她有身子要静养,还有个吴家,怕什么?”
闻言,寻谷眉心一跳。
吴家人?
能养出吴盼这等女儿,确实不是简单角色。
何况,吴盼几个兄弟姐妹都没入仕,个个都还精干,说不定还能打刘国舅一个出其不意!
“等等。”想一想,季衍尘还是道:“你在宫里守着,本王亲笔一封命人送去就是。”
寻谷愣住:“王爷要出宫查?”
季衍尘眉头紧拧:“养的兵远在南边,要大肆进京必定惹人注目,刘国公父子精明,断不至于用这么拙劣的手段,只恐京中另有部署,而本王的暗卫和不知楼却毫无察觉。”
闻言,寻谷不免羞愧。
她也是暗卫之一,竟毫无警觉。
“好好伺候。”季衍尘不放心地又看了一眼内室,苏晓睡得香甜,还没醒来。
寻谷暗暗翻了个白眼,开玩笑,她和元月那样尽心,谁挑的出错来?
眼看着人去了,无声无息的就没了影儿,寻谷立即松泛下来,往软榻上一歪,才觉得没歇过的脚舒服了些。
时值黄昏,外面蝉鸣地厉害,院子里的人全都昏昏沉沉的,安安静静干着活,无人说话,连带着她也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陡然睁眼,内室还是静悄悄的,这外面点上了一盏灯。
她不大放心,进来一看,元月头点如蒜捣,还在给苏晓扇风。
“都困成这样了,歇歇就是,另叫个人来伺候不就得了?”话是这样说,寻谷也没去叫个旁的人来,抢过扇子接过了这活。
元月看了她一眼,扑在床沿上睡着了。
寻谷暗叹,夏伏是厉害了些,底下的人虽都底细干净,也忠心,但晕晕乎乎守在苏晓身边,她们反倒不放心。
越想,就越是恨不得立刻就回府里去。
若在府里,主仆几个也不至于这样。
苏晓眼睛还没睁开,忽然在身边摸索起来,摸了半天只是空的,睁开眼道:“季衍尘人呢?”
寻谷愣住,怎么,王爷露馅了?
而后,苏晓半坐起身,看看四周,发现自己还在绒花宫,愈发蹙眉:“我在做梦?”
寻谷眨了眨眼,没接话。
她怎么接啊?
又不知道王爷究竟有没有露面,万一没有,自己若说了什么,岂不是坏了王爷的好事?
若真露了面,自己却说错了,那苏晓又该怎么看她?
苏晓盯着她看半天,又看看元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元月一直守着我吗?”
“元月守了许久,方才困极了睡着的。”寻谷模凌两可地接了一句。
“哦,那我们不吵她。”苏晓呆呆地点头,蹑手蹑脚下了床,直走到最外间,才皱着一张脸,惊疑不定地看着寻谷:“我恐怕是魔怔了,做梦都梦到抱着季衍尘,他不会是魂儿来了吧?”
寻谷:“……”
王爷要是听见,一定好好赏你!
“说不准,王爷真的来看了你?”
“不可能,他在聚城!”苏晓才不信,若是季衍尘来了,难道能半点消息都没有?
晚膳早已备好,见她起身,底下人就摆了上来。
和寻谷坐下还没吃两口,送礼的忽然来了。
是碧玉。
“王妃。”碧玉也不凑上前,只放下了东西,笑道:“贵妃娘娘想着王妃在宫中恐怕呆不惯,而咱们宫里是有个小厨房的,特地做了些可口的小菜送来,还望王妃不要嫌弃。”
“贵妃一片好意,本宫怎会嫌弃?”苏晓笑笑。
碧玉又一福身:“娘娘还说,王妃在宫中有什么不便的,尽管开口,可怜王妃没有母亲在身旁帮扶,娘娘也是差不多的身世,很感同身受。”
这话,就说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碧玉并未多言,只是深深地看了苏晓一眼,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见状,苏晓和寻谷面面相觑。
半晌过后,寻谷才道:“她知道了?”
“这么快?”苏晓有些不信。
“听说母女之间是连着心的,再说,荣安和她确实有七八分相似,或许,猜着了呢?”寻谷耸了耸肩,接着道:“不然的话,让碧玉特地来你面前提什么‘母亲’?”M..
苏晓无所谓地点了点头:“本来就是顺水人情,她知道了也好,再加上不知道咱们这里的下人的底细,所以才不好明说吧。”
末了,她又提了一句:“赶紧吃饭,估计再过一会就要出事了,也让元月起来先把饭吃了吧。”
吃饱了,才有力气对付那些妖魔鬼怪!
寻谷正想问会有什么事儿,就听到远处闹了起来,惊慌失措的连连喊叫,灯笼的影子更是连连闪烁。
“御书房?”寻谷愣了一下,低着头就开始大口扒饭。
说得对,再不吃饱,就没时间了!
“对了,人抓起来了吧?”
“抓了。”寻谷白了苏晓一眼,早前只说看着就好,现在才想起来问?
还有她早想到了,这才命人好生看守。
苏晓点点头:“审了吗?”
按照她对寻谷的了解,应该会及时行动才对。
果然,寻谷哼笑一声:“审了,若等你吩咐,早死了!”
“那就行,让人带上吧,说不定有用。”苏晓面不改色,坚决不去看寻谷审视的眼神。
她们说的,是那个悄悄潜入宫中的方塔城人士。
就是给季修桀下了蛊,随后躲起来的那个。
其实苏晓以前也是细致的,若有什么吩咐,一定会及时想到并让人准备好。
但如今身边的人越来越得力,基本上不需要她说什么,就能把一切都准备妥当,于是她就心安理得地开始犯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