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吱吱连吃带拿,带着一堆好吃的糕点回到宫里。
她第一时间去福宁宫找帝王,却被告知晏啸风这会在垂拱殿。
“垂拱殿呀。”
以她的机智,早就将爹爹时常出没的地方记住了。其中垂拱殿是距离繁英殿最远的地方。
“牡丹饼得趁热吃才好。”
她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骑着小毛驴,颠颠的朝垂拱殿出发。
一路上不少侍卫看到了,没人敢告诉她不要在皇宫里骑小毛驴。
距离垂拱殿还有一点距离后,晏吱吱主动自己爬下来,吩咐小毛驴站在原地不要动。
小毛驴不乐意,【凭什么我不能去垂拱殿?】
晏吱吱安慰它,【上次咱们冲进垂拱殿,吓到某个大臣啦。你这样想,大臣身体健康可以多干活,爹爹就可以少干活,对不对?】
小毛驴想了想,觉得十分有道理,同意了。
安抚好小伙伴,晏吱吱抱着糕点,哒哒哒的朝垂拱殿冲,期间还真和某个朝臣擦肩而过。
她腿短跑得却快,那朝臣似乎有心事,也没注意,双方都没打招呼。
一口气冲进垂拱殿,晏吱吱还未来得及炫耀到手的糕点,就听到一个官员说,“她坚持让我们放过她儿子,才肯说出幕后主使。”
晏吱吱眨眨眼。
这是说大坏蛋和小坏蛋吗?
不等她思考清楚,晏啸风便冷淡道,“砍了她儿子的手指去见她,看她说不说。”
晏吱吱震惊脸。
孙荣发适时的喊道:“公主殿下,您来了。”
帝王立马改口:“让她儿子去劝她。”
大理寺卿:“……”帝王的脸变得如此之快吗?
晏吱吱哒哒哒的跑过去,将糕点放在一旁,扒拉住晏啸风的膝盖,在他紧张的情绪中,认真道,“让坏蛋劝坏蛋没用,吱吱这儿有一款药,服用后会产生幻觉,看到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她努力替帝王出主意,“大坏蛋如果担心小坏蛋,说不定会看到小坏蛋出事的画面。”
以她的小脑袋,只能想到这。
可帝王却瞬间想到要如何利用这款药。
必须先暗示小李氏,再给她服用。
加之暗卫昨日的确看到小李氏的心腹去了陈府,爱子心切的小李氏若看到幕后主使杀害她儿子,怕是什么都肯说。
“可以,”晏啸风看向大理寺卿,语气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炫耀,“大理寺那么多人都拷问不出来,还得长公主出手,还不谢过长公主?”
大理寺卿赶紧和晏吱吱道谢。
“不用谢啦。”
晏吱吱摆摆手,认真盯着大理寺卿看。见这位官员身体健朗,十分满意的点点小脑袋。
重要的朝臣身体健康,就可以帮爹爹多干活啦!
她甚至主动夸赞大理寺卿,“您长得可真伟岸,希望您一直都这么康健。”
大理寺卿受宠若惊。
晏啸风面色不善的扫了过去。
大理寺卿若有所觉,赶紧拿了药,仔细询问使用方法,便速速离开。
他离开后,晏啸风又召了另一个殿前副都指挥,提前调一批禁军,一旦大理寺拿到口供,当即围住陈府,不能放任何一个人离开。
公事处理完,就得处理私事了。
帝王不冷不淡道:“很喜欢他?”
“嗷?”
晏吱吱正努力打开盒子,听到这话,迷茫的眨眨眼,“喜欢谁?”
她不明所以,又顺应本心的说道,“吱吱最喜欢爹爹啦!”
晏啸风:“……”
他单手捂嘴咳了一声,仿佛这样可以掩盖脸上漫起的热意。
不等他给自己降温,晏吱吱已经捧着盘糕点过来了。
“这是伯母做的牡丹饼哦,还热着呢,赶紧吃赶紧吃,可好吃了。”
真要算起来,晏吱吱的伯母不少。
不过帝王很快判断出,她口中的伯母,其实是舅表伯母李莲,也就是他的舅表嫂。
这个表嫂是个聪明人。
他拿起一块饼,随意吃了一口。
要说味道,实则比不过尚食局。
只是……晏吱吱眼巴巴瞅着他,馋得差点吸溜口水,“是不是很好吃?”
“嗯。”
原本‘尚可’二字被他咽回去。
晏吱吱顿时眉开眼笑。
她有些纠结的算算时间,又拍拍自己的肚子,还是拿起一张牡丹饼,撕下一小半,吃了。
余下那大半张,她苦恼的看向帝王。
晏啸风主动拿过来吃了。
晏吱吱再次露出甜蜜蜜的笑容,“爹爹你真好!”
帝王不吭声,心想着,不过是帮着吃了半张饼,这就是真好?要对得起‘真好’这个评价,他应该做得更多才对。
陈府,实则也是右骁卫上将军府。
同为十六卫的上将军,陈建业与郁朝辞的区别是,他这个没有实权的将军是先帝封的,而郁朝辞的将军是新帝登基后立马册封的。
而能得到这个封号,原因之一是他的姑母是先帝的一个妃嫔。
当年他姑母年老色衰,早就不得宠,又嫉妒得宠的舒贵妃,两人起了争执,他的姑母不知是跌落还是被推入莲花池里身亡,为了安抚他们家,才给他这个封号。
真算起来,他们家和新帝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就是那先帝的舒贵妃。毕竟已故昭文太后,就是死于舒贵妃之手,而新帝幼年也时常被舒贵妃折磨。
陈建业一直怀疑新帝不近女色,就是因幼年被那恶毒的贵妃折磨太久,留下了心理阴影。
“分明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陈建业不满的喝了口酒,“可他偏偏只信任郁家。看看那黄毛小子,凭什么成为指挥使?”
能有兵权总比成为每天到处巡街的十六卫好。
更何况,也不知新帝是怎么想的,给了郁朝辞殿前副都指挥的身份,也没撤掉他在左卫的职责。偶尔上街,他还能看到郁朝辞领兵巡视,想想就气!
底下一个亲信附和了几句,又小心翼翼道,“将军,我们是否要联系……毕竟当初您带兵拦住了那郁朝辞。郁朝辞正得宠,万一向陛下告状,说您有谋害之心……”
“我可没留下证据。”
陈建业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有谋害之心?
那日他说的话挑不出半分毛病。
想及此,陈建业又有些得意。
下一瞬,就有家仆在门外喊道,“老爷,禁军、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