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夜里的京都道路还算空旷。
许冬至一脚油门之下，几乎是没花多少时间便来到了南宫家门外。
只是让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是，在上路之后没多久，身后便是出现了另一辆车，死死的跟着自己。
许冬至下车，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树林下。
苦笑道：“来都来了，就别躲了，赶紧出来吧。”
话音落下，两道看上去有些鬼鬼祟祟的身影，这才从阴暗处缓缓走了出来。
唐殊词有些无奈：“还是被你发现了。”
许冬至无奈道：“要是这都发现不了，我也就不用混了。话说你们跟来干嘛？”
闻言，唐殊词指着边上脸色绯红的东方婉说道：“婉儿担心你半夜出来夜会情人，我来护法。”
“……”许冬至脸色一僵，“不是……你当我是傻子吧？按婉儿的性子，大概是被你撺掇来的。”
而后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既然来了，便小心一点吧。”
东方婉捏紧双手：“那个……这不是南宫家么？你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许冬至说道：“你也知道，我前些日子答应了南宫老爷子，给南宫凝当一段时间的保镖，刚才后者打来电话，说家里闹鬼了，我担心是萧重，来看看情况。”
话音落下，二女脸色都是一变。
萧重？
若真是他出现了，南宫凝说不得真有危险……也难怪许冬至如此紧张了。
东方婉说道：“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许冬至笑道：“有，保护好自己。”
而后便是带着两人来到了门口处。
东方婉看着那道背影，一时间有些无奈。
但也明白，自己的实力和许冬至早已不在一个层面上，后者如今面对的事情，绝不是一个小小的天境能够帮得上忙的……
一种无力感顿时涌起，但转瞬又被压了下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许冬至敲了敲门。
“谁？”
“是我。”
话音落下，大门小心翼翼的打开，露出里面南宫凝泛着血丝的眼睛。
在确认来的人是许冬至之后，南宫凝这才放下心来，打开门将几人带了进去。
“他还没有进来么？”
许冬至看着满屋地上画的乱七八糟，不成样子的符纸，不由笑了笑。
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山寨货，想来应该是南宫凝自己画的，若是那家伙真的进来了，凭这个一点用处都没有。
或许是注意到了许冬至的笑意，南宫凝嘟起嘴：“我也画了很久好吧……再说了，这都是在网上查的……”
“我知道。”
大概是许冬至出现之后，南宫凝一直紧绷着的情绪突然崩溃了下来。
先前积压的恐惧在这一瞬同时爆发。
竟是啜泣着扑到前者怀中。
“我一直看见那颗头在窗外晃荡……爷爷又临时出诊不在家呢……我真的很害怕……”
感受着胸口被泪水打湿的衣服，许冬至笑了笑，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我知道，没事了，有我在。”
等到南宫凝的情绪终于被安抚下来之后，许冬至这才问道：“你刚说看到的那颗头，长什么样子？”
“就是恐怖片里常见的那样……头大概有外面的那个花瓶那么大，上面全都是伤疤和血，还对着我笑……”
南宫凝哽咽道。
许冬至一愣。
丫的你家外面的那个花瓶都能比得上三四个篮球了……
他这时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对。
如果是萧重的话，绝不会只是在窗外吓人。
不过是贴着几张山寨符纸的窗户，打破对于他而言再简单不过了。
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
难道……真的不是他？
许冬至忽然想起三师父的书中记载过，除了自爆之后以魂体暂时存在的武者之外，一些常人若是死时怨气极重，倒也有可能以会虚化出一道莫名的形体，这便是世人常说的鬼魂了。
一念至此，许冬至冷笑一声。
自己一直不相信这种东西的存在，今日倒是第一次碰上了。
好在那书上也记载了一些对付这东西的法子，许冬至凑到三女耳边如此这般说着。
闻言，三女一时间都有些错愕。
“这样真的没问题么？”
南宫凝一愣。
“我觉得有些意思。”唐殊词笑道，“试试？”
……
另一边。
娄易脱下脑袋上硕大的头套，终于是喘了口气。
尽管现在只是一月，但京都已是渐渐热了起来，带着个这么臃肿的头套，早以让他脑袋上积了一头的汗水。
边上的跟班有些疑惑的问道：“少爷……这样真的没问题么？”
在他看来，自己少爷现在几乎就是在玩行为艺术。
哪有人扮鬼来追女孩子的？
娄易扭过头笑道：“你不懂。”
“前两天我和凝儿表白的时候，你知道她对我说了什么么？”
“什么？”
娄易轻咳两声，模仿着南宫凝的语气：“我喜欢你个大头鬼！”
“动不动什么叫投其所好？凝儿前两天才说过喜欢大头鬼，我今天就给她弄来了，刚才隔着窗户见面的时候，我都看到她的脸色绯红。待会儿还不得直接感动到哭啊？”
跟班一脸茫然，忽然觉得自己地球人的思维已经跟不上自家少爷的高度了。
这尼玛喜欢个大头鬼不是拒绝的意思么？他是怎么理解成这个样子的？
还感动到脸色绯红？那是被你吓到大脑充血了吧？！
但看着娄易的模样，跟班最终还是放弃了解释，只能祈祷他好运了……
环顾四周，娄易说道：“我听说南宫老爷子今晚不在家，这到处都锁的严严实实的，从哪进去啊？”
跟班指了指上面：“我刚好像看到那里有个烟囱来着。”
“有道理！”
娄易笑道，而后将头套重新带上，朝着烟囱走去。
为了南宫凝，热一点又怎样？！老子拼了！
他现在甚至可以想象到，待会儿南宫凝被感动得心花怒放扑在自己怀里的时候，他该说些什么了。
说不定最后一步都可以直接完成！
花了老鼻子劲爬上烟囱之后，娄易双眼一闭，便是跳了下去。
只是落地之后还没来得及睁眼，便听到了许冬至的声音。
“来了！把那东西给我！”
什么东西？许冬至怎么会在这里？
娄易一愣。
一睁开眼，便看到许冬至手中端着一杯淡黄色的液体，朝着自己泼了过来！
“不是……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