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任何人都可能改变，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这个节骨眼上还傲气什么？在我爸面前，你就不能温柔一点？”
经历了一天，凌方寒也真的有点疲惫和恼火。
他不明白。
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母亲却总是想不透？
总是要一意孤行，横冲直撞，把事情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才知道后悔。
自己当初是怎么一步步走到那个位置上的，看样子真的是宋怜给了自己莫大的助力，否则就凭着这些猪队友，怎么可能办到！
凌方寒眸光一沉，嘴里的话就更不好听了。
“你如果再这样下去，接下来就该收到我爸的离婚协议书了。”他冷冷道。
乐婉茹还没从儿子恶劣的态度中回过神来，听到这话差点炸毛。
“你说什么，他敢！”
“他现在已经不住在家里了，你说他敢不敢？”
他冷哼两声，“我已经不指望你能在其他方面帮到我，起码不要给我拖后腿。”
“凌方寒，你再说一遍？我可是你妈！”乐婉茹捂着心口一阵愤怒。
他幽幽转回视线，没有回应这句话。
如果乐婉茹不是他亲妈，他早就把人赶走了，还会让她继续在这儿发疯撒泼说胡话吗？
显然，乐婉茹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
从昨天到今天，她已经被气得不轻，父子俩都一样，无论哪一个都不省心。
对付不了凌永，难道她在自己儿子面前也要低一头吗？
凭什么！
乐婉茹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凌方寒，是不是你爸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回来这样跟我说话，我告诉你我才是凌夫人，外头那个女人算个屁！”
“她就算再算个屁，她生的儿子已经进入凌家，已经和我一样拥有继承权。”他微微侧目，眼底都是厌恶和不满，“我不知道你这个凌夫人是怎么当的，敌人已经在你枕边安睡，你还能计较这种事情。”
“我……”乐婉茹愣住了。
“如果你还想挽回什么，现在赶紧去我爸面前伏低做小，去跟那个女人打好关系，哪怕只是表面上的都可以。”凌方寒叹了一声，终于忍不住指点她。
“忍一时，我们可以争取到更多时间，你始终是我爸的原配妻子，是乐家千金，那个孟辞比不过你。”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只要妻子坚持下去，胜利始终是原配这边的。
不论感情，只论利益，凌方寒也要赢。
“我不要……明明是你爸不对在先，凭什么要我低头。我倒想看看我不服这个软，他还能怎么样，难不成真的能离婚吗？”
乐婉茹冷哼两声，还在嘴硬。
凌方寒望着她，突然心念一动：“之前……宋怜来照顾我，给我送东西的时候，你也是这样高高在上的态度吧？”
“什么？”乐婉茹没想到话题突然岔开了。
她眨巴着被泪光模糊的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每次来我们家的时候，是你告诉她，我在和别的女孩子约会，让她等一等。还挑剔她送来的点心不好吃，在外人面前不断贬低她，所以你的那些闺蜜圈都看不起她，我说得对吗？”
他说到最后，嘴角翘起一抹嘲弄。
“你……”没想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被儿子揭穿了，她脸色一阵红白，最后强撑着硬气吼道，“那又怎么样，我哪里说错了吗？她一个名门之后的千金小姐，这么不要脸地上赶着贴一个男人，难道不是犯贱？”
凌方寒明白了。
他收回视线，冷冷直视前方：“是啊。正因为你这么想，所以才不会在我爸面前服软，在你看来，都只有男人哄着你宠着你的份，怎么可能去体贴对方。”
“可惜了，如果今天宋怜是你儿媳妇的话，就算有凌凯在，我爸也不会轻易跟你翻脸。”
一锤定音，一针见血。
短短的一句话，说得乐婉茹面无血色。
而凌方寒进了房间，咚的一声重重关上大门。
乐婉茹愣在原地，好一会儿眼珠子动了动：“是、是我的错吗？”
仔细想想，是啊……
如果宋怜现在是她儿媳妇的话，等于宋家就站在他们这边，凌永就算再怎么疼爱那个凌凯，在绝对利益的倾斜下，他也不可能偏心到这种程度。
是她……从中推波助澜，把事情推到了无法挽回的程度。
乐婉茹眼泪簌簌落下。
她心底到底还是不信，区区一个孟辞就能逼得他们夫妻离婚吗……
不，不会的，他们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孟辞也不是今天才出来的，他们不会离婚的。
乐婉茹眼神定了定，还是坚持自己一开始的想法。
坚决不去哄凌永！
这一次一定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房间里，凌方寒独自坐在床边望着夜色。
回来也有段时间了，然而事情发展的却没有自己想象中顺利，尤其是宋怜……
这个女人已经像断了线的风筝，不再受他的控制。
没人比他更清楚宋怜对他的感情，那样浓烈的爱，怎么能说没了就没了……他不接受！
电话打进来了，不是好消息。
“凌先生，我们之前在海外铺垫的商线都被人抢先一步占了，现在怎么办？”
“全部？”
“对……全部。”
“吃下那边一整条商线不是个小数字，谁能动这么大一块蛋糕？”他眯起眼眸，“告诉圣堂高层了吗？”
“已经把消息传递过去了。”那边的秘书顿了顿，“我们查到的线索显示，这件事应该和心木集团有关。”
“心木集团……”凌方寒眉间紧皱，“他们不是向来不插手这边的生意的吗？”
“是这样没错，但……”秘书支支吾吾，“除了心木集团也没有其他人能做到了。”
凌方寒闭上眼：“知道了，这次的事情也不完全是我们的问题，把你查到的信息都告诉圣堂集团，接下来让他们处理吧。”
“是，先生。”
挂断电话，夜已经深了，凌方寒还是没什么睡意。
沉默片刻，他用新号码给宋怜发了一条消息。
凌方寒：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不然你不会故意让我过敏，还给我药物来缓解。
过了一会儿，手机振动，对方竟然回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