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爷爷恢复得很快。
老人家之前的底子还在，治疗方式对了，整个人就像换了一个风格，没过两天就神采奕奕。
出院那天，宋怜带着柯曼青一起来看他。
柯曼青戴着厚厚的帽子，挡住大半张脸，透过墨镜她也在试探观察这位老者。
“我是……宋小姐的朋友，这次是特地来看望您的。”柯曼青压低声音。
“谢谢。”艾爷爷眯起眼睛，接过柯曼青手里的花，“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艾琳娜过来了，大吃一惊：“你不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影后吗？”
柯曼青可是圈子里的常青树，国民度不是一般明星可以媲美的，艾爷爷觉得面熟也很正常。
她冲着艾琳娜微微一笑：“你好。”
“天呐。”艾琳娜兴奋得小脸泛红，赶忙把宋怜扯到一边，“你带这样重量级的人物过来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下？我们一家都是柯曼青的粉丝！！等会儿我能要个签名吗？”
宋怜：……
她好笑地看着艾琳娜，心道：以后要是艾琳娜知道她是自己的亲姑姑，该会是什么表情？
办理好出院手续，一行人走出住院大楼。
柯曼青：“坐我的车吧，我的保姆车里设施更齐全。”
这是她的私人财产。
当初拍戏辛苦，她就在这辆车上花了大价钱改造，里面舒适程度不亚于五星级酒店的房间。
“这怎么好意思……”艾琳娜还沉浸在小粉丝的角色里，扭捏着很害羞。
“没关系，曼青姐人很好的。”宋怜主动笑道，“反正都是要送艾爷爷回去，咱们就恭敬不如从命吧，一切以病人的身体为重。”
艾爷爷孩子气：“谁老了？小丫头不会说话，我只是比你们熟一点而已。”
“是是是，爷爷都熟透了，赶紧上车吧。”艾琳娜无奈。
当车辆开始发动，艾琳娜才察觉到不对劲——自家爷爷和宋怜，还有那个不该出现的柯曼青都在一辆车上。
难不成，他们还有什么话不方便她旁听，还要私下说的？
艾琳娜耸耸肩，开着自己的车在前面带路。
后面的保姆车里，艾爷爷双目炯炯有神，一直盯着柯曼青。
而柯曼青也没有回避他的目光，也同样在看着他。
“柯小姐的父母是哪里人？”艾爷爷忍不住问。
“他们已经不在了，我……是被他们从福利院收养的。”
“噢，收养的？”艾爷爷两眼一亮，“柯小姐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柯曼青微微笑了，“我和小怜相识时，也觉得面善，谁知道后来彼此的关系这么好。”
他们相谈甚欢。
下车时，艾爷爷还极力邀请柯曼青留下来吃饭。
见柯曼青答应了，艾琳娜兴奋地抿紧嘴角，两眼放光，闷不吭声地一溜烟窜上楼。
艾爷爷笑了：“我这个孙女呀，八成是要回去告诉她爸妈说你来了，他们一家子都是你的影迷，上次你的电影他们都去包场了。”
“能被他们喜欢是我的荣幸。”
柯曼青笑容淡淡的，但宋怜能感觉出来，她是真的很开心。
在艾家连吃了两顿饭，柯曼青与艾爷爷、艾琳娜一家三口的关系和睦融洽，聊得十分投机。
夜深了，宋怜和柯曼青起身告辞。
路上，宋怜开车，她问：“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柯曼青单手托腮，眉眼间一片淡然，“我已经让人去安排了，过两天新闻就会爆出，你做好准备了吗？”
“我要做什么准备？”宋怜哑然失笑。
“收留名声狼藉的影后，搞不好还和她同流合污，对你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我的名声原本也不怎么样。”
她笑着耸耸肩，明亮的笑眼朝着柯曼青看过去，“虱子多了不痒的道理总该明白吧？”
两人相视一笑。
第二天下午，宋怜照旧去找楚天纵学习商务知识。
又是一小时学习，她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
楚天纵：“还能接受吗？这部分内容比较难懂，就算明白了基本逻辑，也还要大量的实践经验才能彻底融会贯通，所以你不必着急。”
“嗯，我知道的，贪多嚼不烂。”
她礼貌地笑，“只是觉得你好厉害呀，这么多东西都能了解得如此透彻，我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
“你可以成为我的另一半——”
“什么？”
“不，我是说，你多加油，以后必定能达到我现在一半的程度。”男人不自然地清清嗓子。
宋怜耳尖微红。
她有点不敢直视他的眼神：“今天谢谢你了，这段时间老是来打扰你，真不好意思。”
“帮你学习，也是帮我自己梳理，一举两得。”
楚天纵亲自送宋怜离开。
婉拒了他送她下楼的计划，她笑笑说：“凌明珠还找我有点事，我要过去对面一趟。”
说着，她有些俏皮地吐吐舌尖，“要不是凌明珠，我一点都不想踏入那边。”
楚天纵眉眼柔软了不少：“是不是觉得凌氏企业在对面有点碍事了？”
“对呀，靠这么近，有点烦。”
她随口一说，挥挥手，“再见楚先生。”
凌氏企业，办公区。
临近下班时间，忙碌一片。
宋怜踩着轻快的步伐从电梯出来，很多人看见了，一阵惊叹。
“那不是……咱们副总之前的未婚妻吗？”
“还是宋小姐漂亮，瞧瞧人家的身材脸蛋还有气质，绝了。”
“那当然，宋家可是正儿八经的豪门，他们家养出来的女儿当然也是真真正正的千金，之前那个上位的跟人家怎么比？”
“嘻嘻嘻，你小声点，当心被人听见。”
“有什么好怕的？咱们副总摆明了不待见她。”
突然，朱南霜从后面出现，语气森森：“你们在说什么，工作都做完了吗？一个个这么闲的？”
众人吓了一跳，纷纷作鸟兽散。
她死死盯着宋怜离去的方向，眼神阴霾。
宋怜拿着文件正和凌明珠告别，突然门被敲响。
“凌总，朱小姐说有事找宋小姐聊一聊，让我过来请她过去。”
凌明珠眯起眼睛：“宋小姐又不是我们凌氏企业的职员，她找人家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