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凯门口。
几秒后，宋怜在监控里看见凌凯的身影。
他快步走到凌爷爷身边耳语几句，不一会儿，凌老爷子就浑身炸毛，火气几乎要从毛孔里喷射出来。
“你、你……”凌老爷子抖着手上前，狠狠给了凌方寒一巴掌，“你怎么能让项目脱手？怎么能把那些跟宋家有关的合作交还给宋怜？！”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难道看不出来宋家那小妮子现在对你已经没有那么多感情了嘛？！”
凌方寒愣住了。
他木木地抬起脸：“不可能，宋怜最爱的就是我，这么多年了都是这样，从未变过。”
凌凯冷笑：“弟弟，以前没变过，不代表以后不会变，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跟在爷爷和父亲身边应该早就学会了，怎么还这么天真呢？”
“你——”
凌方寒瞪着凌凯，一时间无言以对。
“够了，你们这些糟心的事情我也不想问，到处都是乱糟糟的，自己收拾烂摊子吧！至于你——”
凌老爷子目光冰冷地看着宣媚儿：“你是执意要住进来？哪怕外面的流言蜚语那么难听也不在乎？”
宣媚儿微微抬起下巴：“当然，我要证明我才是方寒哥心里的真爱。”
什么名声脸面，宣媚儿向来不放在眼里。
“好，我会跟你父母联系，你今晚就先住下吧。”
凌老爷子说完这句话，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拖着无力的双腿往楼上走，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
“不早了，该休息休息吧。”他苍老的声音传来，颇有点无奈的感觉。
一场好戏看到这儿，宋怜眯起眉眼，轻轻勾起嘴角。
凌明珠发来消息：还满意吗？如你所愿，两个炸弹都住进来了，凌方寒这个晚上怕是睡不着了。
宋怜笑了：他睡不着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将这些事情暂时丢在一旁，她手边有之前凌方寒交给她的项目资料，她打算先从这两个合作入手，将宋氏和凌氏企业一点点剥离。
夜深了，她还在看资料。
手机屏幕亮起，是楚天纵的电话。
这人……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她看看手里为数不多的资料，决定一鼓作气通宵搞定，反正现在已经很晚了，就当自己睡着了没听见电话，明天空了第一时间给他回过去吧。
谁料，电话挂断，又是一通消息。
楚天纵：我知道你没睡，关于你现在看的资料有一份重要文件在我手里，想要吗？
看到这段话，宋怜差点没被自己呛着。
糟糕……
回还是不回呢？
犹豫再三，她强忍着耳尖滚烫回了个电话过去。
很快，楚天纵略带笑意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看资料很辛苦吧？”
“还行……”
“我说我看资料也很辛苦，上次欠我的一顿饭想清楚吃什么了吗？”
“还没。”她窘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那我来点菜，我想吃点宵夜，不知道宋小姐愿不愿意赏脸？”楚天纵轻笑着，“顺便我把你想要的文件带给你。”
后面那句才是重点。
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好，你等我开车去接你。”
“不用，我就在你们家门口。”
她起身看了一眼窗外，果真看到一辆低调的车停在花园小径上，车灯还亮着。
宋怜赶紧换好衣服，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坐进楚天纵的车里，她不好意思地解释两句：“刚刚你的电话我没接到，手机静音了。”
楚天纵给了个“我都懂”的眼神：“烤串喜欢吃吗？”
“喜欢！”
她立马两眼亮晶晶。
身为宋家千金，无论前世还是现在，她都小心翼翼，谨言慎行，半夜去吃路边摊的烤串这种事，她想过但没做过。
现在楚天纵一句话就说到她的心坎里，如何不让她激动？
“那我们就去。”
深夜的路边摊也比想象中热闹，充满了烟火气。
下夜班的人们都聚集在这里，寻找一顿温暖自己的美餐。
宋怜跟着楚天纵从这个摊子吃到那个摊子，美滋滋的嘴角就没沉下来过，一直轻轻上扬着。
突然，狭窄的小道上多了一群人。
原来是附近工厂下班的人，人群而来将宋怜和楚天纵挤散了。
她脚下踉跄一下，突然一只大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从人群中拽了出来。
她扑进楚天纵的怀里。
指尖之下，是男人灼热的体温和坚定有力的心跳。
他的大手握住她的，另外一只手稳稳扶在她的后腰上，将娇小的女人整个托在自己怀中。
这一刻，两人姿态很像之前共舞时那样暧昧。
只不过没有了灯光和音乐的衬托，这种接近更让人面红心跳。
轰的一下，她的脖颈到脸颊涨红一片。
“小心，人多。”他说。
“唔嗯。”
他就这样环抱着她，一直到走出这条狭窄的小吃街才松手。
“不好意思。”他道歉。
“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
“下次我会带你去更好的夜市，那边的好吃的比这儿还多，你一定会喜欢。”
宋怜耳尖微微一动——他说什么，下次？
“吃饱了吗？”他又问。
“嗯，饱了。”
“那我们回家。”
跟楚天纵做邻居就是好呀，这哥们开车送她是真顺路。不过这一路上宋怜的心都在雀跃舞动，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兴奋什么……
他将她送到家门口，从车后排拿了一份文件给她。
“你想要的东西。”
宋怜这才恍然大悟。
刚刚和这男人又吃又逛得太开心了，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谢谢。”她抱着文件，用力点点头。
“不客气，别忘了早点定下餐厅，我等你电话。”
宋怜：……
行吧，这男人收账的速度也太快了。
这才过去没两天就急着要兑现了……
不过，今晚的宵夜好像也是这家伙买的单。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这又吃又拿的，根本没脸提意见，只能更加用力地点头：“好。”
回到房间，她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一份当初签约时拟定的合同初稿。
她看了一会儿，纳闷起来：“这初稿怎么会在楚天纵的手里？”
这时，手机又亮了。
她扫了一眼，顿时脸色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