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看看人家的兽夫多听话。”
一个拿着精致小玩意儿的雌性兽人听到苏婉的话,瞪了眼此时抱着崽崽的鹿族兽夫。
方才他为自己买单时候的愉悦顿时消失殆尽。
本来还挺开心兽夫对自己大方,可苏婉这么一说,她这才意识到石晶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重要性。
“阿兰啊,你在我心中有多么重要你不知道吗?回家我就把所有石晶上交!”
那位鹿族兽人也注意到自己小雌性的眼神,连忙表态,这才稳住了自己在小雌性心中第一的位置。
这一对小夫妻并不是特例,那些手上拿着新买东西的小雌性纷纷看着自家兽夫,眼神中多带谴责,似乎在说:看看人家兽夫多主动、多乖巧。
猪刚鬣艰难地站起身,正准备对着小雌性找回自己的面子,可看着后面的海浪,脸色变得慌乱无比。
“大家快逃啊,鲛人要发疯了!”
他便喊着这句话,便往丛林深处跑去。
至于方才丢脸的事情,早就被他抛之脑后。
那丢的只是脸,这会儿跑慢了,丢的可是命啊!
听到这话,那些兽人哪里还有看热闹的心情,看着不断往上涌起的潮水,抱着自己的东西就往大陆中间跑。
那可是发起疯来连同类都吃的鲛人!
他们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都说造物主是公平的。
祂赐予鲛人魅惑与强大,让他们生来便可化形,却夺走他们的理智,让他们性格残虐暴躁。
鲛人素来高傲,凭借着兽人大陆第一的武力值,对陆地上的雌性兽人多加虐待。
他们往往会出其意料地在某一天出现,将成年的兽人带到自己的海底宫殿之中。
可能是虐待,也可能是繁衍。
未成年鲛人没有性别之分。
他们会在情潮期找到合适的人选确定自己的性别,而高傲的他们并不想在同族之间落得下乘。
大陆上的兽人,变成了他们最好的选择。
兽人集市本应该是开在相对安全的地方,可是盐却只有来自海中的人鱼族才会有的技术。
于是,每月一次的集市也就这般定了下来。
苏婉回眸,看着数十人高的海浪,瞪大了眼睛。
明明自己离海岸有一公里的距离,可那海水像是有生命力般,不断地向大陆这边靠近。
若是眼睛尖的人,甚至可以看到在高耸的海浪中,是数十名失去理智的鲛人。
“婉婉,快走!”
樊浩涿看着这少见的鲛人侵袭事件,拉住女人的手就准备往丛林深处走。
他不是打不过鲛人。
只是,鲛人往往是群体行动。
而他一个人,实在是难以应付一群战斗力拉满的鲛人。
若是往日,他定是要厮杀得鲜血淋漓,可现在他有了自己的小雌性,突然就不想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危险之中。
心有软肋的人总是会有所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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盍修竹看着两人逐渐十指相扣的手,眼神扭曲了一瞬间。
可也知道现在事情紧急,也就没再说些什么,而是老老实实地跟在苏婉身后准备保护她。
也许就几秒的时间,那群疯狂的鲛人便带着海浪来到了兽人面前。
而他们最青睐的,便是散发着香味的雌性兽人。
无论是发泄欲望,还是将其作为食物品尝,都是不错的选择。
“阿兰!”
鹿族兽人抱紧手中的孩子,看着被鲛人尾巴卷走的小雌性崩溃呼喊。
他想要去救自己的妻子,可是怀中孩子却吓得哇哇大哭。
鹿族兽人眼神纠结,将孩子放在一棵大树后面,“你乖乖的,我这就把你阿母救回来。”
懵懵懂懂的孩子尚且不懂什么叫做危险,她只知道阿母被一个怪物卷走了。
她有些害怕的抽噎,可看到阿父悲伤的眼神,什么都不懂的她却慢慢地止住了哭声,
她看着阿父的背影,小崽崽蜷缩成一团等待着阿父阿母回来接她。
鹿族兽人化作原形,那是一只极为漂亮的梅花鹿,背部的毛发却是罕见的金色,显得格外好看。
但这个时候并不是欣赏自己原形优美的时候,鹿松咬了咬牙,加快速度往抓走自己雌性的鲛人方向赶去。
鲛人毕竟是借着海水来到岸边,他们的速度自然没有生来便在陆地上的兽人快。
更何况梅花鹿是出了名的速度快。
鹿松追上那可恶的鲛人,整个身子往前一跃,企图将在海浪上的鲛人踹下来。
他却没想到鲛人的尾巴直接将自己的小雌性往地上扔。
鹿松一时分心,紧接着便是重重的一尾巴甩在了他的背上。
他无力地往下坠,看着比自己先落下的小雌性,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小雌性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这般高度摔下去,她很有可能没了性命。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只雪白的雄鹰用双爪阻止了雌性兽人的下坠,顺势朝着鹿松的方向伸展翅膀,直接将人接在了自己的背上。
鹿松见自己的小雌性得救,自己也不再抗拒生存。
他握住雪白的羽毛,看着自己的血液将其染红,眼神中充满歉意。
鹰白倒是没有想这些,他本来只是来陪二人来买部落需要的盐。
却没想到遭遇了久违的鲛人侵袭事件。
其实他的主要任务只是保护好樊浩涿以及他的小雌性,旁人的生死与他又有何干系呢?
可热闹的集市似乎让他那颗冰封的心撬开了少许,冰冷的感觉在慢慢消退,取代的是万千烟火人间。
这里有好色的雄性兽人,也有明辨是非的善良兽人,有笑意盈盈的商贩,也有讨价还价的顾客。
这是一个生机勃勃的世界,只是从前的他过于沉浸在往日被族人排挤嫌弃的自卑悲哀中。
在这里,他不是异类。
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兽人。
他们不会用异类的眼光看着自己,他也可以说出自己想要什么,再也不会吓跑那些小崽崽。
鹰白就像是头一次见到这般热闹场景的人。
他就安安静静地跟在三个人的后面,像是一个默不作声的守护者,又像一个妄想和这个世界接轨,却害怕再次受伤的失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