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哥,这男的真恶心!”
费舜遥遥看去,只觉得红头涨脸的男人格外欠揍。
调戏人还有理了?
费舜说完这句话,直接一个大跨步迈过去,准备赏这人几拳头,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不知好歹!
可还未等他实施,就被身旁的穆和风紧紧拉住。
“你别太冲动,这里又不是京市,别人的地盘上还是老实点好!”
穆和风看着眼神中带着明显不可思议的少年,沉声道:“旁人都没有说什么,你冒冒失失的上去,要是出了什么好歹,我怎么和费伯父交代?”
“和风哥!”
费舜突然觉得自己心中罩上了一层乌云,看着男人的目光也充满了失望。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其他人再如何受苦受难,都没你的安全重要!”
穆和风叹了口气,接着解释道:“你没发现周围也有不少人的脸上露出了愤怒的表情吗?”
说到这里,男人刻意地压低了声音,“他们手腕上都有一模一样的标志,说明是同一个帮派的,江城的事儿自有江城的人管,我们只需要静静等待。”
“真的?”
还没经历什么事儿的少年极为单纯,可方才穆和风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着实刺伤了他的眼。
哪怕觉得男人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可眼神中还是带了少许的狐疑。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穆和风好话说尽,见这臭小子还在怀疑自己,忍不住给了他一板栗。
虽然吃了一记打,可费舜悬着的心瞬间放下了。
“得,我信你。”
费舜捂着微红的额头,笑得开心。
可等视线挪到被欺凌的少年时,眸中的笑意渐散。
穆和风见人冷静了下来,这才松开握紧的手。
这小子年纪不大,力气倒是不小,差点就让他莽撞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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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了,如果您有什么需求,可以找经理协商,我就是个兼职的!”
“兼职?说到底不就是为了钱啊?”
暴发户毫不心疼地看着满地的钞票,“再给老子装下去就没有意思了!”
何朔默默握紧了拳头,想到孤儿院妈妈一脸愁容的样子,最后还是默默松开。
“打扰您了。”
“哟,还知道认错,我今儿个也不为难你,那这瓶酒喝了,陪我一晚上就当是赔罪了!”
男人在桌子上拿起一瓶未开封的红酒,推了过去。
“酒可以喝,但是我不做那种生意!”
“这可由不得你!”
男人见四周的人愈聚愈多,眼神也不似方才的放肆。
毕竟他是打着回国做生意的名义,这才让家中母老虎对他放松了几分警惕。
要是这里面有多事儿的人,把他在内地的消息告诉家里面的母老虎,那他的生意多少会被岳父阻扰。
“行了,你们在这里看什么看?”
男人先是挥了挥手,示意看热闹的人尽快散开,“你们拍照的也给我小心点,要是被我抓到了你们到处传消息,我楚霸天可饶不了你们!”
把自己的名号说完,楚霸天这才招了招手。
在暗处蛰伏的保镖终于出现。
他们迈着步子朝何朔靠近。
何朔抿嘴,他不想闹事儿,但是事儿就差贴到他的鼻子上了,要是再不做些什么,他自己都觉得没意思了。
可为首的黑衣人刚准备给不识相的小年轻一些教训,却发现自己的手腕好像被钢筋锢住了般。
“你这是在挑事儿?”
那人冷笑,他跟着楚霸天做事儿这么多年,头一次有人敢阻拦他。
“挑事儿?来江城不打听打听青山帮吗?”
那人也不在意,直接一拳头把人干翻在地。
后面的黑衣人看着自己老大吃亏,纷纷涌上去想要报仇。
可出乎意料的是,数十个人居然打不过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
他们是一时冲动了,听到青山帮名号的楚霸天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青山帮的人怎么也来这里玩?
他看着自己的一群人一拥而上,心中倍感焦急。
可等亲眼看着这些人还打不过一个人,脸上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脑中却不由得想到岳父的嘱托。
——霸天啊,你去江城的时候,帮我向温家问个好,岳父我之所以能够将生意做这么大,可少不了青山帮的帮助。
青山帮,连他那个不苟言笑、寡言少语的岳父都乐意多说上几句,他又怎么惹得起呢?
想到这里,楚霸天深吸一口气,硬是逼出一丝笑。
“真是大水冲龙王庙,您要是看上了这小子,尽管拿去玩就是了,何必打打闹闹的?您说是不是?”
楚霸天一改之前的霸气,开始和颜悦色地交谈。
“你少在这里给老子扯犊子,在江城还这么放肆,我管你是谁,今儿个我就要把你带去见家主!”
那人正是青山帮的二当家。
今夜不过是带着小弟来见见世面,却没想到撞上欺男霸女的一幕。
他在旁边看了好久,等确认的人不是江城的,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就说嘛,江城人怎么可能这么没脸没皮的!
“带走带走,全都带走。”
二当家可不管这人到底是来江城做生意还是来吃喝玩乐的,既然他碰上了,自然是要按照他们帮派的规矩揍一顿的。
“别看了,该怎么玩还是怎么玩,不过就是处置一些畜生罢了,都散了!”
二当家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的手下把这些人全都带回去好好“教导”。
他的人可和楚霸天这些三脚猫功夫请来的保镖不一样。
从前都是在刀尖上舔血的家伙,怎么可能压制不住他们呢?
见人散得差不多了,他这才走到一直低头不说话的少年面前。
不过他也没说话,而是蹲下身子把那些散落的钱一一拾起。
有些钱早就被红酒浸湿,他也不嫌弃,全都捡到一起。
随后站起身子,二当家将钱一把塞到少年的手中。
何朔有些懵。
手上的黏腻感让他找到了少许的真实。
他本来应该趁乱离开,可是双脚就像是被粘在的地板上,一动不动的。
迟钝如乌龟的做法,向来不是他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