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给我啊。”
苏婉看着眼神明显带着不舍的费舜,满脸疑惑,“阿舜不会是担心我把你车子撞坏了吧?”
女人微微眯起眼,难得显露出少许的不悦。
“没、我就是......”
费舜话说到一半,不由得转变了态度,“要不我坐你副驾吧?”
虽然已经做好了输掉比赛的准备,但是费舜突然想到山路崎岖,苏婉又是第一次走这条道。
输了事小,万一因为这次比赛受伤那可就不太妙了。
他坐在副驾多少能起点作用。
“你想去?”
苏婉摇了摇头,“谁家副驾坐男人的?”
她说完,便把目光投向一旁一直不说话的女人,“漾漾要不要陪我一起兜兜风?”
伊漾漾猛地抬头,咬着下嘴唇没有说话。
她们两个,不应该是那种水火不容的关系吗?
没有女人乐意做别人的替身。
正主难道不会讨厌她这个冒牌货吗?
“漾漾是因为害怕所以才不愿意吗?”
苏婉忍不住,还是多嘴问了句。
她只是觉得伊漾漾独自一人不说话的样子颇有些寂寥的样子。
“没、没有,我愿意的。”
伊漾漾忙上前一步,笑着道:“我只是担心会影响你的比赛,所以才会犹豫。”
“不会的,有漾漾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坐在我身边,说不定还会超常发挥!”
苏婉安慰了女人几句,示意她跟在自己后面,“我记得之前你也是喜欢看这类比赛的,不会害怕吧?”
以前?
伊漾漾的脸色一白。
想到伊家还没有破产的时候,她的确活得十分高调。
可由于父亲的决策失误,让原本庞大的伊家瞬间轰然倒塌,要不是靠着穆和风的注资,或许伊家早就退出市场了。
起初当穆和风的情人,伊漾漾内心是极为不乐意的。
当情人本就下贱,更何况是当一个早就结婚的女人的替身,更是让她感觉自己就像是那路边随意践踏的野草。
伊漾漾也想过毁约的事情。
可回家时候父母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她不敢开口。
起初她是讨厌苏婉的。
虽然没见过她,但是穆和风那副疯狂的样子,伊漾漾早就给这个已婚女人下了定义。
会勾引人的白莲花。
养着一群鱼,最后她却悠悠然地出国结婚。
这种女人,也不知道穆和风是怎么眼瞎看上的。
可是后来,除却男人一些强迫性的着装要求,穆和风不图她家世、更不图她身子的行为,倒是让她对苏婉多了几分好感。
要是没有她,这个时候的自己应该早就被那些上门追债的财务公司搞得心疲力竭。
想到这里,伊漾漾带着感激和愧疚的眼神看了眼身旁正在调试座椅的女人。
其实她和自己想象中的女人完全不一样。
而且,
苏婉的周围,都是一群暗中觊觎的疯狗。
“准备好了?”
苏婉试调坐椅的时候就发现伊漾漾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她原先没有在意,可女人的眼神一直都落在她身上倒是有些奇怪了。
她没有直接问出这个问题,而是询问伊漾漾是否做好准备了。
“准、准备好了。”
伊漾漾恰巧撞入女人清亮的眼神,倒映出自己的曾经的狭隘不堪。
“真的吗?”
苏婉笑了笑,俯身帮她系好安全带,“就不怕待会儿飞出去了?”
**
穆和风眯着眼,猛地吸了一口烟,随意扔在地上,一脚踩上去。
连伊漾漾都能轻易获得苏婉的好感,那他呢?
费舜亦是同感。
不过相比较穆和风暗中的争风吃醋,他只是觉得是因为苏婉性子本就温和,见不得其他人被排斥的可怜样。
毕竟,当时他寄居在苏家的时候,不也是被女人温温和和地安慰吗?
那个时候他好像也才十八岁。
正是叛逆的时候。
父亲气得看他一眼都不愿意,母亲又是个墙头草。
先前还说着支持自己的爱好,等父亲严令禁止后,就立马改了口。
于是当晚他就被打包送到苏家。
说是要让苏父好好训导自己。
他怎么会愿意呢?
可是苏父既然接受了好友的委托,自然是要好好管教他的。
还记得刚到苏家的那天,他本来是想装乖让苏父放自己走的。
可是父亲的一番通话却让他改变了主意。
——你给我好好在苏家改改你身上的江湖气。
——好好的金融不学,搞什么赛车?那都是要命的活儿,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不听话?
听到这里,费舜心中压抑许久的野兽终于释放出来了。
他不听话?
都已经成年了,还在用不听话三个字逼着他朝自己根本不喜欢的方向走。
费舜不懂,明明家里面已经那么有钱了,完全可以请个职业代理人来掌管公司。
为什么还要逼着他去学自己根本不感兴趣的金融呢?
说他不听话是吧?
那就给他看看真正的不听话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费舜环顾四周,看到充当装饰的花瓶,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双手将花瓶抱起。
他高举这双手,看着从门口进来的苏父,眼神桀骜,“伯父我没什么恶意,只是想要你放我走。”
“这一点,想必很简单吧?”
苏父一愣,他不过是出了趟门接自己女儿,怎么方才觉着蛮乖的孩子突然变得这般不讲理呢?
苏父心疼地看了眼自己花了三百万买下的清朝粉青釉蟠龙瓶,可脑海中却又想到旧友的委托。
——老苏啊,我就阿舜这一个孩子,也不知道我和他犯冲还是怎么着,这孩子就是不肯听我的话。
——你看看你家婉婉,乖乖巧巧的小姑娘,再看看我家这个不成器的家伙,要不我把这逆子送到你那里去,你给教育教育?
苏父听到这里,哪里还不知道八百年不打一次电话的老狐狸究竟是什么意思。
可是随后又想到这老油条居然肯让出费家1%的股份,原本拒绝的话咽入喉中。
他们苏家的确不差钱,但是送到手上的钱,他苏波鸿不收才是那蠢货。
想到这里,苏父脸上依旧是笑盈盈的,“你砸,随便砸,就算是把我家给拆了,我也不让你出去!”
钱都到荷包里了,他怎么可能让费舜走呢?
好友久违的委托,他可是要一一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