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姐,你口渴了,我带你去喝水好不好?”
费舜从未见过苏婉这般像小孩子闹脾气的样子,不觉得失望,反倒觉得她异常可爱。
至于跛着脚准备二人方向走来的穆和风,他没有给半分眼神。
“喝水?我要喝水,渴死了!”
女人浑身燥热得难受,根本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已经换成了费舜。
“好好好,我这就带你去喝水。”
费舜从未觉得自己这般有耐心过,满心都是苏婉一个人的感觉很是美妙。
就像是软绵绵地踩在云端,似一场美梦。
“费舜!”
穆和风头一次觉得自己从前对费舜太过纵容了,这才让男人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
其实女人踩上的力气并不重,可奈何方才打架的时候被伤到的脚腕。
此时男人的手撑在柜子上,企图缓解右脚的疼痛。
费舜听到冷厉的声音,稍微心虚了一下。
可他瞬间就挺直了身板,还将走路晃悠悠的女人一把揽到自己怀中,“谁叫你打不过我的!”
穆和风深吸口气,刚准备说些什么。
却不成想费舜他根本不按照正常人的思路来。
只见他一把将苏婉抱在自己怀中,边往门外走,嘴里边念叨着:“和风哥你不用送我们了,医生马上就来了。”
“你好好休息,婉婉姐就交给我照顾好了!”
穆和风抬脚刚准备去追,却察觉右脚开始有一股钻心的疼。
他看着红色头发逐渐消失在视线中,最后还是忍不住暗骂了句脏话。
“玛德!”
他就知道费舜这小子不是个靠谱的!
穆和风黑着一张脸,最后垂眸看了眼手旁边的杯子,泄愤地将它扔到门口。
清脆的玻璃声响起,抱着苏婉的男人脚步一顿,接着像是没有听到般的抱着人继续离开。
可是眉眼中尽是少年的肆意张狂。
费舜走出卧室,本来还想看看时巍然的状况,可是这才发现本应该老实躺在地上的人消失不见。
留下的只有断成两节的皮带、一滩血迹以及一把水果刀。
看到这里,费舜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人对自己可真够狠的。
可来不及多想,怀中女人作乱的手就打断了费舜的思绪。
管他!
反正人如今找到了,至于时巍然这个疯子,还得要好好思考怎么解决。
费舜眼神一暗,顺着血迹一路出了房门。
**
“婉婉姐,你先喝点蜂蜜水吧。”
原本费舜是想把人送到医院,可刚上车,女人就像是那见了花的蜜蜂,嗡嗡地就往他身上蹭。
蹭得他心花怒放。
他突然间就懂了为什么穆和风没有第一时间就把人送往医院。
谁会拒绝一个会软软对人撒娇的苏婉呢?
本来打算送到医院好好检查的费舜瞬间就改变了主意,直接将人送到了自己的别墅里。
他满眼柔情地将人放在床上。
若说没有什么旖旎心思是假的,但是费舜不敢。
要是他做了,不就和时巍然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一样了吗?
费舜生疏地将蜂蜜用温水化开。
这还是他第一次伺候人。
可是轮到该怎么让女人把水喝下去倒是犯了难处。
“婉婉姐,你喝点蜂蜜水,那样就不会热了。”
费舜生疏地将人揽在怀中,准备哄着女人将水喝下去。
或许是渴极了,女人狼吞虎咽地将满满一大杯水喝下。
也是因为太急了,大半的水都洒出来了。
苏婉的胸前已经湿了一大片。
看到水洒了,费舜下意识抽了几张纸去擦拭。
可来回摆动了几下,意识到手下的柔软,他的脸色瞬间爆红,说话也开始结结巴巴。
“对、对不起,婉婉姐,我......”
费舜紧张地眨着眼睛,可眼神却丝毫没有离开那处。
女人脆弱的肩带在酒店的时候就已经被男人扯坏,在路上的颠簸中,原本还勉强能遮住的衣服彻底失去了它的作用。
温热的水有些被费舜擦拭干净,可有一些则极为调皮,趁着男人发愣的时候,划入那圆润之处。
“嗯......我好热啊......”
女人声音软软的,像是充满委屈,鼻音很重,依稀之间还能听出几分撒娇的味道。
听着苏婉的胡言乱语,费舜也觉得自己似乎也有些热了,额头上都微微渗出些汗珠。
略微潮湿的红色发丝斜斜地垂在眼角。
他本就生得好看。
在灯光的照耀下,就像是为他整个人都镀上一层漂亮的琉璃纸,颇有些艳丽精致的感觉。
男人喉结上下滚动,不禁舔了舔嘴唇。
慢慢的,费舜蹲下身子,凑到了女人的面前。
“婉婉姐,你渴吗?”
苏婉迷迷糊糊似乎听到了什么,但是很是不清晰。
玉色的手指在空中胡乱抓握。
最后,落在了男人的颈间。
她不过稍稍用了点力气,费舜便听话地靠了过去。
下一秒,女人柔软的唇便覆上去。
费舜的眼睛顿时瞪大了。
哪怕女人甚至咬破了他的嘴唇,在男人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痛楚。
苏婉不满足于浅尝辄止,她开始继续探索。
却不成想男人的舌如同受惊的兔子不断往后缩,似乎在害怕她。
苏婉顿时怒了,她威胁似地抓住男人的头发,似乎在警告他要是不好好听话,便会引来严重的惩罚。
可等女人模糊的视线注意到那么浓烈的红色头发时,她下意识松开了费舜。
“走、走开啊!”
她似乎意识到眼前的男人是自己认识的人,下意识想要费舜走开。
这个时候的费舜顿时懵了。
刚才还沉浸于女人主动中的欣喜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婉婉姐,我......”
费舜摸着还在流血的唇瓣,站起身来,目光怔愣地看着床上的女人,“所以,婉婉姐不喜欢我,是吗?”
他本来是不想对苏婉做些什么的。
可是女人那避之不及的态度让费舜顿时火冒三丈。
他的确没有资格生气,可是他等了太久太久了。
就像是那被封在瓶子里的恶魔。
第一年,他恨女人的绝情,为了一个男人将家人朋友抛之脑后;
第二年,他希望女人能够回来看看他,哪怕一眼也可以,那样他就可以带着对苏婉的爱继续苟延残喘;
第三年,他开始怨恨一切,甚至开始诅咒那个该死的男人,无论她回来与否,他都不会给她一个好脸色。
可是现在,女人回来了。
他立下的誓言在见到女人的那一刻尽数消散。
费舜想——
她终于回来了。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