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站在镜子前面,皱眉摇了摇脑袋。
她觉得脑袋有些晕沉沉的,就连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
方才在酒宴上她也就是装模作样地抿了几口酒。
就算原主酒量不好,倒也不会醉成这样。
除非,有人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在酒中做了手脚。
她用手撑在洗漱台上,想要接些冷水让自己清醒些。
可就慌神的这么一会儿,身体里的火瞬间燃烧得让她失去了力气。
只等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靠在洗漱台上。
“哼......”
女人粉嫩的唇缝中溢出一声轻哼,眼神也开始变得迷茫。
可脑子却开始飞速运转。
方才她在晚宴上的时候,最多象征性地和三个人敬酒。
其中有一个还是原主的父亲。
而剩下的两人,一个是穆和风,另一个人倒是从未见过。
本来以她的身份大可不必顾及一些无名小卒,但是原主的性子随和,倒是少了份距离感。
纵使这般,自己喝的酒从未经过他人之手。
苏婉想到这里,她的脸色愈发冷凝。
下药的人和杀害原主的人是同一个吗?
还未来得及多想,苏婉强忍着药劲儿,扶着墙想要找个没有人地方捱过去。
可还未等她走出卫生间多远,方才向她敬酒的男人此时已经暗处等候多时。
他看着蹙眉捂着胸口的女人,眼神中尽是炽热。
那种痴狂着迷的目光让人心惊,甚至认为他会将眼前的女人血肉尽数吞噬。
男人朝四周看了看,接着快步走到苏婉身边。
“婉婉,我扶你去休息吧?”
苏婉靠在墙上,冰冷的感觉让她昏沉的脑袋稍微清醒了点。
“你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滚啊!”
哪怕苏婉此时已经难受地默默夹紧双腿,可是看到眼前的男人,帮了她无数的第六感知道这酒和他脱不了干系。
“婉婉,你不记得我了吗?”
男人的双眼瞬间充满红血丝,眼神也变得狠戾渗人,“你怎么能不记得我呢?你说过的,只要我努力,所有人都会看到我的。”
他顿了顿,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病态的痴狂,“你看,如今我从私生子成为时家唯一的继承人,你也应该看到我才对?”
“婉婉,你累了,我扶你去休息吧。”
灼热发烫的手紧紧地扼住女人纤细的腰,哪怕她在挣扎,在外人看来也不过是小情侣之间的打闹。
苏婉怎么可能随了这陌生男人额的心意?
她可不是来者不拒的人,就算是想要靠男人解除药效,也绝对不会是被迫的接受!
纤细的胳膊往男人胸口处用力撞了撞。
本来会让男人有所顾忌,可原本应当是让他吃痛的举动,却在身体发软的女人做来,已经是别样的挑逗。
“婉婉,你的身体在告诉我它在渴求我,我们应当是一对的,你把我从泥塘中拽起,这辈子就应该和我在一起才对。”
在明暗交织的地方,男人露出一个笑容,眸光森冷刺骨,雪白利齿隐约可见。
时巍然脸上的笑容越发痴迷。
他已经没有见到苏婉很久很久了。
那杯带药的酒本来是想给那素来看不惯他的异母姐姐喝的。
谁叫她昨夜嘲笑自己不过是贫民窟的贱种呢?
他向来是有仇必报。
既然她想看苏婉的热闹,倒不如让她成为这个欢迎宴会上的笑话。
顺便还能将人成功地嫁出去。
不,应该是嫁不出去了。
毕竟,当众淫乱的事情,就算那个老东西再心疼自己女儿,也只会让人出国避风头。
想到这里,时巍然的眼中褪去少许着迷,变得更加阴冷。
带着微热的气息让男人回过神来。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少女,眉梢眼角都透露着笑意。
或许上天都在帮他。
本来是想给那个贱人下的药,居然被服务员误打误撞地送到了苏婉的手中。
不过是回国的第一天,冥冥之中的缘分就将二人绑定在了一起。
本来是想将老东西的一切尽数夺取后再去追求苏婉。
可等时巍然亲眼看着女人喝下那杯酒后,一切的谋算都抛之脑后。
他努力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苏婉吗?
眼看着女人就要落入他的手中,他不是傻子,自然想要全盘接受。
他要苏婉。
只要苏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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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只觉得搂住自己腰肢的手格外黏腻,就像是被阴冷的蛇类盯上的恶心感。
她从未让自己落入如此窘境。
这种无力的感觉让苏婉觉得颜面尽失,一种不受控制的恼怒涌上心头。
她仰起头,抬起含着泪花的眼睛,恨恨地看着身旁的陌生男人,隐约透露出几分怨恨来。
可慢慢地,这份恨意在药物的驱使下变得湿漉漉的,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她失去了最后的威慑力。
满脸潮红的样子让女人一身锋芒尽失,倒是显露出难得的脆弱与无助来。
这般可怜兮兮的样子,莫说本就对女人痴迷得不行的时巍然,就算是随意路过的一个男人,也会心动地想要做些为所欲为的事情。
贪恋,是人类的本性。
“婉婉,你醉了,我这就带你去休息。”
时巍然眼神闪烁,心中充满着自得和兴奋。
他终于,
终于靠近了苏婉。
不是敬酒时的生疏客气,不是隔着完美的社交距离的遥遥举杯,而是心心念念的女人柔弱无骨地躺在他的怀中。
仿佛对他依恋得舍不得离开半步。
时巍然垂眸,总觉得女人裸露的肩头白得刺眼。
下一秒,他便将自己的外套盖住了泄出的春光。
随后时巍然才心满意足地准备带着女人去到他刚订好的酒店。
可还未走出几步,就正好遇到出来透气的穆和风。
此时男人手指勾着金丝眼眶,半倚在墙边仰头发呆。
时巍然看到他,下意识将软成一滩的女人往自己怀中塞了塞。
穆和风也注意到了他。
毕竟是之前时家闹得满城风雨的私生子,他不会不知道这人。
短短四五年的时间,就将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挤出董事会,这种手段,不可不谓雷厉风行。
就是素来以阴鸷偏僻闻名的时家继承人,什么时候玩得这么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