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由朦胧逐渐变得清晰的苏婉,这时才发现自己居然主动靠近从来都瞧不起的下等人。
而抓握在裴绍胸前衬衫的手猛地向前一推。
本就陷入情热的男人一时不察,竟这般就着少女的力道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裴绍,谁让你靠近我的?”
苏婉赤脚踩在毛毯上,看着喘气的男人,满脸厌恶。
“真是用完就扔啊。”
裴绍手撑地面站起,却没有看此时气呼呼的苏婉,而是看着不远处的伴生兽。
“翁年,该走了。”
正圈着暖呼呼的小狐狸的黑蛇尾巴尖尖摇了摇,蛇头一扭,直接将主人忽视了个遍。
苏婉扭头,先是被这不听话的伴生兽逗笑,可随即脸色变得难看。
若是她没有看错,那一圈黑色里面的白色,不就是她的伴生兽团子吗?!
团子什么时候被这蛇给拐跑了?
“裴绍,你管好你的伴生兽!我的团子岂是它能够肖想的!”
苏婉恶狠狠地瞪了眼身后的男人,小跑着过去想要将黑蛇驱赶。
可兽随主人,就小狐狸那副颤颤巍巍的样子,就可以知道苏婉有多么害怕蛇类。
少女怒气冲冲地走上去,最后却在距离黑色一丈距离的地方,呆住不动。
“裴绍,把你的臭蛇收回去!”
苏婉猛地转身,看着站在原地不为所动的男人,色厉内荏道。
裴绍眉间带着嘲意,就这般会使唤人吗?
他迈开步子,最后停在少女的左侧。
“翁年,再不走你是知道的。”
倔强的蛇头吐着蛇信,挣扎片刻后,最后还是扭头看着自己的主人,嗖的一下化作一道黑影钻入裴绍的眉间。
苏婉见状立马蹲下,将此时哭唧唧的小狐狸抱入怀中。
“裴绍,以后给我小心点,要是再让我看见你的臭蛇缠着我家团子,我就让我父亲把你赶出去!”
苏婉心疼地抱着此时毛发都炸起来的小狐狸,抚摸它的毛发当作安慰。
等怀中的小不点停止颤抖,苏婉这才看着不说话的裴绍,蹙眉上下打量。
原本冷硬的脸像是雪山遇见了暖阳,倒是没有之前的那般难以接近。
只是这脖子上显眼的红痕。
她才不承认是自己咬的。
最后她轻呵了一声,赤脚抱着自己的伴生兽上了二楼。
虽然想要将沙发上的鞋子穿上,但是那样自己就不得不和裴绍多待一会儿。
她可不要这样!
裴绍看着少女赤脚走在地毯上,目光灼灼地看着不远处娇小的身影。
眼神似乎仿佛要形成一道燃烧的火焰,将那渐行渐远的小小身影吞噬成灰。
骨节分明的手摸上喉结,裴绍低头看着手上的血迹,玩味地勾唇笑了笑,荡漾着痞气。
离她远点吗?
到时候也不知道会是谁求着谁。
手指摩挲着手上的血迹,直到它凝结在手上形成血痂。
裴绍回过神来,往门外走去。
只有那杯辛辛苦苦排队买来的冰沙,倒是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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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绍,怪不得我在星网上没看到你周末的练习记录,原来昨晚是去放纵了,不过你家那位颇有些野性。”
刚一下课,权星洲看着裴绍脖子处的咬痕,满脸戏谑。
谁不知道裴绍此人最是冷漠,之前有个oga都追到宿舍楼下了,裴绍一句自己不喜欢oga将人家气得连花都不要就跑了。
今日见到裴绍脖子上的暧昧痕迹,可不就是稀奇吗?
裴绍听到权星洲的话,看着他的眼睛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是啊,我家那oga就是这般骄纵。”
原本低头整理补笔记的殷又菱听到这话,好奇地抬起头。
她怎么感觉今日存在感极低的室友对权星洲说的话,颇有些火药味在其中呢?
“星洲,裴绍的私事少打听,还不如抓紧时间练习,裴绍就算周末没去进行反重力练习,排名也比你高。”
权星洲听到这话,原本八卦的脸瞬间变得不爽了起来。
可殷又说的话不假,整个寝室四个人中,他的实力是最弱的。
桓玉泽早就申请了线上学习,去参加了什么星际活动,因此寝室也只有三个人。
他实力不差,好歹是司畎家的指定继承人。
可偏偏安排的室友一个比一个变态,就算他没日没夜地在模拟实战中刷分,也还是在这三人的排名的
“我这不是日日练习了吗?谁叫你们那么变态,还让不让人活了。”
权星洲叹了口气,也不想再谈这个了。
“你们中午吃什么?我请客。”
权星洲见殷又菱张嘴,忙接着补充。
“我可不是免费的,到时候你给我讲讲机甲操控那方面的细节,我昨晚操纵的时候总觉得那玩意儿根本不听我的话。”
“行吧。”
殷又菱刚好将笔记整理。
尽管光脑可以将所有东西记录下来,但是她还是喜欢这种古法的手写。
总觉得这样会更加熟悉课程内容。
“裴绍,你呢?”
“你们俩都定好了,那我就蹭蹭殷又的光,去东二食堂吃顿好的。”
东二食堂名字其貌不扬,却是斯利顿学校鼎鼎有名的烧钱食堂。
里面的菜基本都是遵循古法制作的,比起那些千篇一律的营养液,的确是斯利顿的学生偶尔回去改善伙食的地方。
东西是好吃的,就是价格是营养液的上百倍,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天天去吃的。
“那我们走吧。”
殷又菱率先一步起身,拿着自己的笔记本,走出教室。
权星洲和裴绍紧随其后。
却没想到刚走出教室,就看到一个身穿红色短裙的少女站在不远处,百般无聊地踢着路边的石子。
而那些比他们提前出教室的同学,则围在教室外三两讨论她。
毕竟这可是连只母蚊子都见不到的机械学院。
而在这个学院的学生,无一例外,都是荷尔蒙爆炸的alpha。
苏婉的出现,可不就是一滴水在油锅里炸开的那种效果吗?
殷又菱听着其他同学对那位陌生女孩的下流议论,皱起眉头。
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可犹豫再三,她还是直接走向了那个说得最为露骨的人。
“说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