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睁眼,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屈修齐,有些忍俊不禁。
“小白,我还没死,不必为我哭丧吧。”
坐在凳子上的小狐狸听到熟悉的声音,直接往苏婉的方向扑了过去。
而正在洞府打坐的阚子瑜也在苏婉醒来的瞬间,睁开了眼睛,往甘沧居赶去。
他们最后是在客栈的柴房找到苏婉的。
只是用尽了办法也没能使苏婉醒过来,一时之间也没了去秘境的心情,急匆匆地跑回宗门。
禹挽蕊也见到了苏婉昏迷的样子,她只感觉天都在帮她。
可惜没让这个装模作样的女人直接死去!
“大师姐,我,我......”
屈修齐眼眶通红,黑眼圈极重,一看就是几天几夜没有合过眼。
“大师姐,要是我早点发现魔气,就不会让你昏迷这么久;如果我之前认真修炼,也不会让魔物钻了空子。”
屈修齐内心十分自责,当苏婉静悄悄地躺在那里,无声无息的,他心中惶恐极了。
“小白,如果按照你的逻辑,那最该自责的,不应该是我自己吗?”
苏婉招了招手,示意屈修齐靠近一些。
“明明是我自己不小心,为什么要怪到自己身上呢?”
“大师姐,我......”
屈修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到苏婉醒过来,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眼泪根本不听使唤。
“婉婉......”
阚子瑜推门而入,看到的却是苏婉宠溺地看着屈修齐。
“修齐,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
他直接训斥起屈修齐这副娘娘腔的样子,接着走到苏婉旁边,将他挤到一边去。
“让为师看看你如今的修为如何。”
苏婉听到这话,直接将伸在被子外面的手缩回去。
“师尊多虑,徒儿的身体自己心里清楚,不过是多睡了几日,并无什么大碍。
师尊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想和小白单独相处会儿。”
阚子瑜藏在衣袖的手指蜷缩,眼神中尽是受伤。
可是他还是强忍着嫉妒,沉声道:“那为师先回去了,如果婉婉有什么事情,玉牌传信即可。”
接着深深看了眼一旁站着的屈修齐,甩袖离开了甘沧居。
“大师姐,我怎么感觉师尊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从前他都是直呼大师姐苏婉的,如今倒是亲昵地叫起婉婉来。
他有点小小的吃醋,他都没有亲昵地叫婉婉,一直都是叫她大师姐的。
可是随即又因师尊对苏婉的态度越发温和而感到开心。
禹挽蕊有的,他大师姐必须也要有!
**
“你还不出来吗?”
苏婉看着空气冷冷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勾滁有些意外,毕竟阚子瑜都没第一时间发现自己的存在,而苏婉这个比自己修为低好几个大境界的人如此笃定自己的存在。
苏婉上下打量出现在眼前的人,“你就不怕在修仙界被那些人追着杀吗?还敢在这里逗留!”
勾滁猛地靠近,“婉婉是在担心我吗?”
“离我远点!”
苏婉的语气似乎带着训斥,以勾滁高傲而敏感的性子,他本应该暴怒。
可是因为眼前的是苏婉,是在幻境中陪他度过阴暗难熬日子的苏婉。
虽说他本意是想知道苏婉最为害怕的事情,可是却意外让苏婉进入到他过去的幻境。
这种阴差阳错让他有一种被窥伺的感觉,却又因为这次巧合对苏婉生起一份道不明白的情愫。
听着苏婉叫自己离她远点的话,勾滁不仅没有厌恶,反而从脊椎骨一路向上泛起阵阵酥麻。
他的食指还圈着苏婉的头发,身体却诚实地往后退了几步。
“还不松开我的头发吗?”
面前清冷的少女不带一丝温度,听得他头皮发麻。
绝对不是害怕,还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让他想要听从于她。
勾滁听进去苏婉的话,可是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在迈步的同时,苏婉拿住凌烟剑抵在了他的胸口,“不要再靠近一步。”
勾滁彻底没了心思,乖乖地站在原地,等待苏婉的下一步指令。
苏婉从床上下来,仰头看着眼前异常乖巧的男人,有些诧异。
“你怎么这么乖,勾滁?”
苏婉本以为会激怒这个高傲的魔主,让他愤怒离开。
可是没想到这人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眼神中是难言的兴奋。
【七七,我有点害怕,虽然我承认我有点变态,但是怎么感觉勾滁这厮更加变态呢?】
苏婉虽说一心二用地和系统说话,可是内心却有些激动。
007迷迷糊糊地被苏婉叫醒,看到眼前的魔主也是吓了一跳。
[他他他,他不是原主那个世界的大魔王吗?怎么跑到你的房间里来了?]
007看到那蛇尾已经害怕得不行了,直接罢工不干了。
任凭苏婉呼喊着它的名字,也没什么回应。
苏婉挑眉,这可不是她逼系统罢工的。
既然七七不在了,那她可要训蛇了。
或许是魔界常年没有日光,勾滁的脸极为白皙,在阳光的照耀下极为好看。
倒是不像那面目丑陋的魔物,看起来是那风光霁月的修仙之人。
“喜欢我这么夸你?”
勾滁低头看她,明明自己处在优势,可是他又想起了幻境中见到苏婉的第一眼。
就像是老天看他太过可怜,才派苏婉来拯救她。
没有人夸过他乖。
只有数不清的人骂他杂种、魔物。
勾滁喜欢苏婉高高在上的样子,喜欢她冷清的语气,也爱极了她眼中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样子。
他点了点头,却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
苏婉仰头看勾滁,将凌烟剑放到他的右肩上,稍稍用力,示意他跪下去。
可勾滁哪里肯屈人之下,挺直了腰板没有动静。
“勾滁如果不听话,那我只有换一个人了。”
面上是清冷仙子,可嘴上说的话让勾滁有些意外,最后他还是顺从地跪在地上。
苏婉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不轻不重地用剑拍了拍他的脸。
不会让人感觉到痛意,可是极具羞辱性。
“你好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