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这是药草坊,又不是什么卖衣服的地方,如此咄咄逼人,怕是和流光仙子名不副实了。”
勾滁身穿玄黑色锦袍,手上拿着一把玉白色扇子,邪魅的脸上露出一丝漫不经心的味道。
唇边含笑,折扇扇动间,难掩贵气风流。
“你是何人?”
禹挽蕊看着眼前人对自己似笑非笑的样子,瞬间红了脸。
她虽然喜欢师傅,可是对着这般好看的人,难免有着几分羞涩。
食色性也,这样不能怪她。
只会懊恼自己方才的口不择言,在这人面前落下个蛮横的印象。
而且这陌生人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号,还没有看苏婉一眼,这种独一无二的待遇让她心中充满了得意。
“不过是个无名散修罢了,我看仙子步履匆匆,这是要到何处去?”
勾滁嘴角微扬,看似不经意问道。
“我们准备去......”
“挽蕊,慎言。”
阚子瑜脸色慎重,以他渡劫期的修为居然看不出这黑衣男子究竟是何境界。
虽说不乏各种可以掩盖修为的灵宝,可是就算这般,他竟看不出一点灵气波动来。
既是散修,又何尝有这般厉害的灵宝?
禹挽蕊听到阚子瑜的话,这次倒没有对他心生什么不满,而是觉得阚子瑜吃醋了。
要不然她和别的陌生男修讲话时,他为何出言阻止呢?
勾滁瞥了眼阚子瑜,暗道他坏人好事。
百年前他就没从这家伙身上讨到什么好处。
可他堂堂一介魔王,被个正道修士摁在地上,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仇他可记了百年之久。
如今好不容易将身上掉落的鳞片修养回来,他可得好好谋划,以报当年之仇!
“你这人怎的如此霸道,我不过是和小仙子多说了几句,就这般阻扰,难不成你喜欢流光仙子?”
勾滁眉眼流光闪动,对着阚子瑜意有所指,脸上的笑容却益加灿烂了起来。
阚子瑜这个伪君子居然动情了!
他是魔族,尽管阚子瑜额间的花被灵气掩盖,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栩栩如生的幻情花如今就在他眉间绽放,甚至往其他地方蔓延。
修无情道的,动情乃大忌。
他就算不做些什么,阚子瑜也会自取灭亡。
想到这里,勾滁倒是愿意多给几分注意力给禹挽蕊。
原来清冷孤傲的阚子瑜,喜欢的是禹挽蕊这一款佛面蛇心的女人。
“我与挽蕊乃师徒关系,望道友说话慎重!”
阚子瑜皱眉,他和禹挽蕊怎么会被人误会成道侣关系,实在荒谬。
禹挽蕊在阚子瑜一旁听到他这迫不及待解释二人关系的话,默默黑了脸。
“我们走。”
勾滁听到这话,脸色一僵,“道友何必如此冷漠,相逢即是有缘,又何必将鄙人排除在外呢?难不成道友看不起我散修的身份。”
“没,没有!”
禹挽蕊红着脸,看着那陌生男人落寞的样子,忍不住劝说:“师傅,反正我们是要去思源秘境,带上这位道友也没什么关系的。”
苏婉在一旁皱眉,虽然是头一次见这人,可是她却有一种惊人的熟悉感。
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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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御剑飞行,但是毕竟路途遥远,不分昼夜地赶路也耗费精力。
更何况禹挽蕊首次下山,还未走完几个时辰,她就叫苦叫累。
众人讨论了一下,还是准备先找一处地方休息一下。
降落时恰巧距离不远有个客栈,他们也不再走远去找城镇了。
师徒四人走在前面,勾滁则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只有四间房吗?”
苏婉听着掌柜的话,眉头紧皱。
虽然她对新加入的队员没什么好感,但是这荒郊野岭的,她也不想让那人露宿街头。
“大师姐,我和你一间就行。”
屈修齐听到这话,耳朵动了动,挪到苏婉后面补充。
他的狐狸毛软乎乎的,那样就不怕苏婉晚上冻着了。
“这男未婚女未嫁的,也应该知道点礼义廉耻!”
禹挽蕊在一旁叉腰冷嘲热讽。
她讨厌死屈修齐那副舔苏婉的样子,一点妖族的气势都没有。
她还想和师尊一间呢!
可她才不会没脸没皮地说出来。
苏婉漫不经心地瞥了眼禹挽蕊,她和屈修齐睡一屋也惹到她了?
“怎么,难道说你想和我睡?”
禹挽蕊瞪大眼睛,“你,你别在那里臭不要脸,我才不和你睡,冷冰冰的,我要自己睡一间!”
“喔。”
苏婉应了声,看了眼旁边失落的小狐狸,“既然没什么事那我们先上去了。”
禹挽蕊看着二人上楼的背影,又看了眼默不作声的阚子瑜,拿着钥匙气呼呼地走了。
一时之间只剩下阚子瑜和勾滁二人。
“我见道友灵力雄浑,一时有些好奇为何要与我们同行?”
阚子瑜无奈禹挽蕊的哀求,又见她对那散修多有顾及,念及之前她对自己的胡话,觉得转移注意力也是件好事儿。
可勾滁这人,他第一眼看过去就觉得别扭,像极了百年之前的故人。
想到这里,阚子瑜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勾滁。
倒是没有那人长得俊美。
“我看流光仙子娇俏可爱,难忍心中爱慕,这才想和你们一道,难不成你这做师傅的,还要管徒弟的情感事儿?”
阚子瑜微抿着嘴,他的确对苏婉一事极为不满,可却也不敢将自己的心声吐露。
见阚子瑜并无什么大的反应,勾滁打了个哈欠,正道众人都是这般虚伪吗?
明明已经动情了,可这般冷静无情的样子装给谁看?
幻情花可不会骗人的。
“这一路着实劳累,我先去歇息了。”
阚子瑜站在原地,久久未动,直到掌柜的从后厨出来,他才迈步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坐在凳子上,心却久久静不下来。
苏婉和屈修齐住在一间房,他们会做些什么?
想到二人亲密无间的样子,他握紧茶杯,恨不得跑到隔壁将苏婉叫出来。
可是以什么理由呢?
陷入自己思考的阚子瑜没能注意到,整个客栈渐渐被黑气环绕,像是在搭建什么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