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游记在一楼,修仙功法在二楼,灵草灵宝图鉴在三楼......”
抱着修仙界轶闻看正得不予乐乎的手门弟子听到脚步声,敷衍地简单介绍。
苏婉通过令牌扫过门禁,见守门弟子始终不抬头,也就独自一人前往二楼。
阁楼古朴,平常鲜少有人,苏婉踩上木质阶梯,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楼梯间响起。
看到琳琅盲目的卷轴,苏婉倒是不知从哪一本看起。
她随后拾起一本雁凝仙诀,随后坐在一旁的小桌上。
原主修行的剑诀是游腾剑诀,如今已经修行至八层,虽说是天生剑骨,可剑意不明。
虽说剑术在常年的练习和实战中得到锻炼,可这剑意倒是不知从何寻起。
而手中的雁凝仙诀,较之游腾剑诀,更加轻巧易学,只是欣赏性更强。
苏婉看着看着,人又感觉到了困倦。
见窗外无人,天色渐好,苏婉顺势趴下小眯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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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原形的雪白狐狸因为擅自逃离惩戒,身上已经变得泥泞不堪。
他才不会乖乖受处罚。
他可是青丘狐妖,才不会听那老匹夫的话。
关他禁闭,等下辈子吧。
湿濡的鼻尖在空气中嗅了嗅,直到闻到空气中微薄的甜香,屈修齐窃笑。
可等昂头看向高大威武的藏书阁,他一时犯了难处。
禁闭室不过是个狭小的房间,他为了逃离,将宗门令牌放在那处伪装自己还在修炼的样子,这才骗过了禁制。
没了宗门令牌,他该怎么进去呢?
狐狸脑袋晃了晃,屈修齐往后撤退,助跑了一段路,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二楼的窗户上。
粉嫩的爪子紧紧地抓住窗户边缘,头慢慢搭上木板,这才艰难地到了二楼。
幸好禁制只是针对魔道,要不然就算他侥幸爬上了二楼,也无法进入藏书阁。
屈修齐刚进到房间,就见到了此时睡得正香的人。
他找人找得狼狈不堪,可苏婉却睡得香甜。
这种对比,让纯真的小狐狸多了些不满。
可还是下意识放轻了脚步,慢慢靠近苏婉。
苏婉被窗外的微风吹得舒服,原本冷淡的神情也在这时卸下了心房。
屈修齐化作人形,手脚轻慢地趴在苏婉的另一边。
见苏婉的手指还夹在书页之间,他悄悄抽出书本。
果然,又是什么破剑诀。
天天就知道修炼,怪不得睡得这般沉!
屈修齐手中拿着书,可眼睛却没有离开过苏婉一秒。
他将自己的手放入苏婉指间当做补偿。
明明日日练剑,手上也有薄茧,可是摸起来还是那么莹润。
尚未修炼成人形时,苏婉也常常揉捏他的皮毛。
只是刚开始时屈修齐极为厌恶,总觉得苏婉是在羞辱自己。
可是有一次他跑到后山,意外招惹了一头搅海石消狸,他胡乱逃窜,将妖兽引到了还在修炼的苏婉洞府之中。
那时年仅十六岁的苏婉不仅没有责怪他,而是拿起凌烟剑迎战。
那一次,他头一次看到对自己温柔有加的苏婉流了那么多的血,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抛下自己。
并且还在暴怒的阚子瑜面前为自己掩盖,说是搅海石消狸暴乱,与自己并无关系。
自那以后,他也不再抗拒苏婉的抚摸。
甚至是只有未来配偶才可以摸的尾巴也仍由苏婉把玩。
他可是看过人间不少的话本,说什么“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虽然不懂什么是以身相许,但屈修齐猜测应该是用身体补偿,所以,他碰苏婉本就是理所应当的。
屈修齐看着苏婉,那双凌冽的眸此时紧闭,像是一个无声的诱饵,诱惑着他再近一点。
我就是好奇一下,屈修齐自言自语,大师姐都摸过自己那么多下了,他就是摸几下也不算什么。
屈修齐屏息凝神,伸出食指慢慢靠近苏婉的脸,小心翼翼地戳了上去。
没什么感觉,他又接连戳了几下。
软软的,像是之前吃过的饴糖,糯叽叽的。
见苏婉微微皱眉,屈修齐心虚般的收回右手手指。
可左手此时还在苏婉手中。
他侧躺着身子,就这般看着苏婉,那种感觉就像是吃了十大碗灵米,撑得他不知如何是好。
就这样再握一会儿,就一会儿。
屈修齐越靠越近,近乎要和苏婉的唇碰上了。
这种距离让他满意的闭上眼睛。
一刻钟过去了。
苏婉手臂被压得发麻,清澈却带着雾气的眼睛张开,看到对面的屈修齐不禁站起了身子。
“小白?你不是在禁闭吗?”
“大师姐,我......”
屈修齐看到苏婉惊诧的眼神,声音软下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苏婉见状叹了口气,将雁凝仙诀拾起,放入了原位,“你这般肆意行事,不怕师尊的处罚?”
“我才不怕那老头子。”
苏婉听屈修齐左一个老头子,又一个老匹夫,头都都要大了。
小白这些年在玄天宗到底学了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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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挽蕊哭着回到清婉居。
她根本不相信师傅会喜欢大师姐。
大师姐不懂打扮,也没有她懂阚子瑜,那种冷心冷情的人,早就应该去死!
禹挽蕊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慌张地摇了摇头。
她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想法?
禹挽蕊想到阚子瑜方才那副担心自己的样子,心下微甜。
师傅真正喜欢的,只会有自己一个人。
“师傅不会喜欢苏婉的,一定不会的。”
禹挽蕊看着手中的储物戒指,想到这些年阚子瑜对自己的贴心照顾。
人人都说她是师尊最为宠爱的弟子,区区一个苏婉,又有什么可害怕的!
俯身在禹挽蕊身上的勾滁眼带兴味。
苏婉吗?
她到底是什么人?
居然让玄天宗备受宠爱的小师妹如此忌惮,甚至还想让她彻底消失。
这让人沉醉的嫉妒和恐惧,才是他修炼的源泉。
想到方才受到阚子瑜的一击,让他好不容易修炼出来的分身功力毁了十之八九,勾滁眼神愈发阴鸷。
找不了阚子瑜的麻烦,那他的徒弟出出气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