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品培元丹。”
培元丹可以说是修仙界巩固修为的常见丹药。
只是下品可随处可见,上品的培元丹则可卖出数万上品灵石的高价。
苏婉看着阚子瑜手中的玉瓶,有些不知所措,“师尊,我......”
“为师见你昨日修为不稳,似有入魔迹象,连夜炼制此物;虽然不知你下山历练究竟发生了何事,但如若想要告诉为师,为师随时恭候。”
禹挽蕊刚走到甘沧居门口,见听到向来冷清的师尊对着刚回宗门的大师姐姐嘘寒问暖,手中的赤霞剑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不安,发出狰鸣。
“谁?”阚子瑜回头。
“师傅,是我。”
禹挽蕊拿稳手中食物,笑着道:“我看大师姐刚回宗门,特意做了些零嘴,就是不知道大师姐喜不喜欢?”
苏婉闻言看向女主。
她穿着一袭红橙色云鹤锦,下衣微微摆动是如意云纹绫缎裙,白皙如青葱的手上戴着罕见的储物戒指,腰间系着白蝴蝶长穗腰封,轻挂着梅花鹿图样的荷包。
浑身上下无不透露着自己在宗门的受宠。
苏婉走上前一步,准备接过托盘时,却不慎滑落。
各种零嘴洒落一地。
禹挽蕊瞪大了眼睛,杏眸中尽是无措,“师姐,你......你就算讨厌我,也不应该拿食物出气啊?!”
她即刻蹲下,企图将洒落的食物捡起。
阚子瑜看着这一场闹剧,叹了口气,“挽蕊不必伤心,你大师姐并无此意,只是修为受损,这才失手打翻。”
苏婉挺直了身子,看向禹挽蕊无异于跳梁小丑。
禹挽蕊脸色红了又白,她本来准备好食物就是想和大师姐搞好关系,说不定还能从苏婉口中得知一些师傅的喜恶。
可是当得知师傅为苏婉连夜炼制丹药时,心中的嫉妒都快溢出。
这才想要通过些小伎俩来让师傅讨厌苏婉。
可没想到阚子瑜对苏婉是如此宽宏,全然不顾自己“受了欺负”。
“是挽蕊误会了,还请大师姐见谅。”
苏婉看着女主自编自导的污蔑,有些摸不着头脑。
碰瓷她这个基本没存在感的大师姐做什么?
只是可惜了那些精致的糕点。
“挽蕊你来此处作甚?今日不是有早课吗?”
禹挽蕊嘟起嘴跺了跺脚,见阚子瑜心中有自己,忍不住害羞起来。
“我这不是想找大师姐吗?听闻大师姐一剑横扫同门,这般威武,我可羡慕了。”
说到这里,她佯装落寞地低头,“大师姐太厉害了,我不像,拼死拼活才修炼到金丹,根本比不上大师姐。”
“不可妄自菲薄,你大师姐天生剑骨,与你自是不同。”
禹挽蕊脸上的委屈倒是弄假成真的,她方才的那番话只不过是想引起阚子瑜的心疼。
怎么他反倒夸其苏婉来了?
苏婉看到女主这番惺惺作态,又想到她入魔后丝毫不顾忌同门情谊,将玄天宗的弟子斩杀无数,更是厌烦。
“大师姐为何这般看我?是挽蕊做错了什么吗?”
禹挽蕊抿嘴,嘴上说着内疚的话,可委屈的眼神却看向了阚子瑜。
“我只是觉得师妹这般可怜兮兮,矫揉造作的样子,不像是修剑的,倒和游历时遇到的合欢宗弟子不遑多让。”
禹挽蕊猛然抬头,见苏婉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心中愤恨。
她不过实话实说,居然将她和那些不入流的人作比较。
“师傅,我......”
阚子瑜见苏婉脸色多有疲倦,也不忍打搅。
“你师姐向来不通人情,直话直说的性子,你多担待;你还不去上早课?修为一事,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禹挽蕊见向来宠溺自己的师尊如此维护苏婉,而苏婉的眼神也似乎在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哭着离开甘沧居。
阚子瑜见打搅的人走了,忙解释:“你这师妹被我养得有些娇气,你多担待。”
“师尊多虑,我怎么会对师妹有别的想法呢?”若是她非要在我头上为所欲为,休怪我无情!
苏婉还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阚子瑜叹了口气,嘱咐苏婉丹药一日一服后,也离开了甘沧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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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挽蕊哭着来到了后山。
这是她常来的地方。
“臭师傅,臭师傅!”
她拿着剑对着一众花草发泄,直到手再也没有力气,才躺在了草地上。
望着刺眼的日光,她最终还是落下泪来。
阚子瑜,讨厌死了!
自己那么喜欢他不敢明说,他还当着自己的面维护另外一个女人。
凭什么!?
就因为苏婉比自己入门早,自己就该受她欺负吗?
想岔了的禹挽蕊面露凶光,慢慢地闭上眼睛,眉心之处也溢出些黑气。
而此时一道黑雾缓缓成形,看着正在哭泣的少女,兴味盎然,“这玄天宗也有人会产生心魔?这可就有意思了。”
可下一秒,一道凌冽的剑气打碎了他的魔雾。
一时不察的勾滁被重伤,彻底消散逃窜。
“禹挽蕊,静心!”
冷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禹挽蕊下意识睁开了眼睛,她哭着向阚子瑜扑去。
“师尊,你来找我了。”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有多伤心?
阚子瑜看着此时泣涕涟涟的禹挽蕊,却想到自己从未见过苏婉哭过。
哪怕饿得没有力气,还是不曾哭过。
他僵硬地将禹挽蕊从自己怀中扯开,神情严肃,“你方才可有感觉到不对劲?”
禹挽蕊站起身,拍了拍衣袖,“师傅,我刚刚,刚刚好像做了个噩梦。”
梦到你和大师姐在一起,还说你从未喜欢过我。
禹挽蕊欲言欲止,还是没敢将梦中发生的事情告诉阚子瑜。
阚子瑜皱眉,“方才有魔物出现,为师恐你中计,你先去太和殿修养,我在此处加固边界。”
“师傅,我,我害怕。”
见禹挽蕊眼神多有恐惧,阚子瑜叹了口气,明明都是女孩子,苏婉为何如此倔强呢?
“听话!”
禹挽蕊闻言落寞地离开。
阚子瑜也因此没能及时发现有一缕黑气慢慢从禹挽蕊的眉心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