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南榕和霍燃都同样震惊:战北辰竟然跟万漪萱走到了一起?!
万漪萱原本因为“诽谤罪”“泄露他人隐私罪”被判刑一年,此后就彻底走出了众人的视线,也走出了云城媒体的视线。
不知不觉两年过去了,万漪萱应该已经释获出狱一年了。
但是她竟没再来骚扰霍燃,也没有任何的消息,就好像仍然被关在牢里一般。
就因为万漪萱低调至此,所以才被霍燃和战南榕一起遗忘了。
两人万万想不到,他们再见到万漪萱的时候,她竟然出现在战北辰的身边。
南榕稳了稳神,她先反应过来,轻轻拍抚着霍燃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则走到了弟弟跟前。
“北辰,能给我介绍一下你身边这位小姐吗?”她明知故问。
战北辰立刻很骄傲地揽住了万漪萱的纤腰,跟姐姐宣布道:“我的老婆万漪萱!”
南榕的眼皮跳了跳,用尽浑身的定力才没有当场翻脸。
这个小子很出息!以前是艾丽,现在是万漪萱!
而且这次不是女朋友了,直接晋级成为老婆?!
天底下女人那么多,他找对象就不能找个稍微正常点的吗?
南榕的目光转向了万漪萱,对方正对她绽露一抹挑衅的笑意。
“嘿,战大小姐,我已经是你弟媳妇了!”万漪萱开口仍然是从前的德性,没有改变半分。
南榕保持着风度,微微摇首:“不一定呢!你们只是恋爱阶段,谈婚论嫁尚早。”
言下之意,她不会同意这门婚事,估计万财神也不会同意。
哪里知道这句话说出来后,万漪萱脸上的笑意更浓,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现场淑女名媛个个娴静高雅,哪里找这么放肆的女人!
万漪萱偏偏从来不在乎世人的目光,为所欲为惯了的。
她的张狂肆意从未改变过半分,只是现在改变了倒追的对象而已。
等到她笑够了才叉着腰问战南榕:“你又不是他妈,管得着这么多啊!就算你是他妈也管不着他,我们,已经领证了!”
话音未落,万漪萱就从包包里掏出了两本鲜红的结婚证,并且展开了给战南榕过目。
“瞅瞅,新鲜出炉的哦!”她无比得意。
战南榕瞠目:这个女人是在效仿她吗?走到哪里都带着结婚证!
等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俩什么时候领的结婚证!
“战北辰,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南榕怒声质问弟弟。
战北辰耸耸肩,一脸的云淡风轻:“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喜欢她呗!”
南榕脑袋嗡嗡作响,快要被这个弟弟气过去了。“你……越来越过分了!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跟你领证吗?”
她当然不相信万漪萱这么快就转移了目标,只不过是转变了战术而已。
万漪萱坐了一年牢之后,她不敢再继续纠缠霍燃,所以就改成纠缠战北辰了。
事实证明并不是所有男人都有霍燃那么强的定力,面对万大小姐的死缠烂打,战北辰根本就不行,很快就缴械投降了。
他俩竟然没跟家里打招呼直接就领了证?
南榕相信万财神肯定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否则他定会气得再把女儿关进他家的阁楼里,省得放出来丢人现眼。
万漪萱永远都不懂的什么叫做丢人现眼。
她如愿看到战南榕风中凌乱的样子,笑得弯下腰。
“没必要这么夸张吧,不就是领个证嘛!再说了,出门时喜欢随身揣着结婚证,这不是你的风格嘛!”万漪萱冲战南榕做了个鬼脸。“大姑姐,你别太高兴了哦!这好歹是喜事一桩,笑一笑嘛!”
南榕能笑出来才怪!
还没等她想把弟弟揪出去单独问个明白,他却被万漪萱给强行拉走了。
两人亲亲热热地手拉手,很快就溜进了宾客如云的婚宴现场。
霍燃走过来,沉着脸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南榕无奈地摊手叹气:“正如你亲眼所见……他俩在一起了,而且还领了证。”
霍燃一惊,还没等他开口说话,万漪萱去而复返。
“姐夫,你问的是这个吗?”万漪萱满脸阴谋得逞的笑,她再次从包包里掏出了结婚证,恶作剧般缓缓在霍燃面前展开。
“喏,让你看清楚点!哈,我现在是你的妻侄媳妇了!你要想再跟我撇清关系,除非换一个老婆才行!怎么样,考虑换老婆吧!”
霍燃气极反笑,点头赞道:“两年没见,出息了!”
“哈哈,那是那是,过奖过奖!”万漪萱居然一脸的娇羞。
战北辰拉了拉她的手,轻声地说:“我们走吧。”
万漪萱点点头,竟然没反对。“走喽,喝喜酒去了!”
两人仍然手挽着手,战北辰看着身边的女子宠溺地笑,女子则蹦蹦跳跳的,一脸嚣张的笑。
看着那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宾客如云里的两道身影,南榕已经彻底无语了。
反倒是霍燃比较淡定,他还安慰了妻子一句:“总算有人接手了这个祸害精,只是苦了你弟弟。”
南榕更无语:“我没看出他有半分苦,瞧着他乐在其中!”
“老婆,咱们出去单独说两句话!”霍燃一脸严肃地牵着老婆的手,走出了婚宴大厅,来到了安静的贵宾休息室。
南榕还以为他要跟自己商量如何对付万漪萱,或者询问她关于万漪萱如何搭上战北辰的细节。
可霍燃对万漪萱的事情丝毫不感兴趣,哪怕她新晋成为了他的妻弟媳妇也懒得多问一句。
“老婆,你老实交代到底用的什么避孕措施?为什么咱们领证两年了,你还没有怀孕!”霍燃神色严厉地诘问。
看样子杜振豪的话的确刺激到了他。
南榕躇踌了片刻,抬眸看向他,轻声地反问:“你真的……想跟我做一世夫妻吗?”
“谁说跟你做一世夫妻了!”男人的回答果然如此无情。
南榕苦笑,叹道:“这就是我为何坚持避孕不敢要孩子的缘故。我可以陪着你玩,直到你腻烦为止。可是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男人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柔而危险:“是不是觉得没有孩子就能随时毫无压力毫无留恋地离开我!”
南榕不吭声了,她从来不喜欢跟他吵架。
所以一个人是吵不起架的!
霍燃有气无处发作,只能狠狠地将她搂进怀里再狠狠地亲了一口。“看来我做得不够多不够好,无法给你足够的安全感。你还是不相信我我能给你给我们未来的孩子一个靠得住的未来!”
南榕仍然不说话,任由他继续闹腾。
反正无论他怎么闹,她都不接招。等他闹几天觉得没意思了,自然就消停了。
可是下一秒钟……
“霍燃,你做什么呀!”南榕素来恬淡的语气难得浮起一丝惊惶。
霍燃抱着她径直走出贵宾室,从侧门离开了婚宴现场。
“带你去医院摘环!”他的目的性十分明确。
啊,他怎么知道她偷偷戴环了!等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南榕赶紧抗议:“你刚才还说没打算跟我过一辈子!如果要了孩子,将来岂非是让他在单亲家庭长大!”
她无法忍受这样的结果,对孩子不公平。
霍燃气结,想狠狠教训她,但又舍不得。
最终他只能在她的脸蛋上又轻轻咬了一口,嗓音低深温柔地许诺:“我打算跟你过三辈子!”
南榕:“……”
大概是被这句情话给震撼住了,接下来的时间她一直很安静。
她顺从地任由霍燃把自己抱进了车里,顺从地任由他帮她系上了安全带。
等到男人发动车子向着医院驶去的时候,南榕终于开口了。
她的声音很低很低,却绵甜软糯,如同一张蜜意柔情织成的网般牢牢地缚住了身边的男人:“这是三生三世的承诺吗?”
“是!”男人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握住了身侧女子的纤手。
他侧首回眸,飞快地在她脸颊上印下了一吻。
在南榕嗔怪他之前,他又笑着专心开车了。
车子驶进了医院……
盛夏时分,南榕确诊怀孕。
七月流火的季节,她正值孕吐,没什么胃口也没什么力气。
霍燃就让她休假在家养胎,同时从万维集团的公司调派了高级专业管理人材前往罗曼女装集团,帮助维持管理公司的正常运转。
这一年来战北辰在罗曼公司的表现可圈可点,用实际行动和优异的表现交了一份合格的成绩单。
所以战南榕休假养胎之后,战北辰就接手了代任总裁的职务。
霍燃哪怕日理万机,仍然在休息的时间打电话关心一下小舅子的工作和感情生活。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别去打扰你姐姐!”这是霍燃每次跟战北辰通话时的开场白。
“谢了!请放心,我不会跟你客气的。”战北辰的语气果然不客气。
霍燃倒是不在意这些,他忽然记起一件事情来:“对了,你跟万漪萱领离婚证了没有?”
还不等战北辰回答,电话里突然就冒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嘿,霍先生问我吗?我俩感情好着呢,打算等北辰的代理总裁职务稳定下来就举行一场热热闹闹的盛大婚礼,保管不逊于你跟战南榕的那场婚礼!”
霍燃吃了一惊:“怎么哪哪都有你!”
时隔两年,万漪萱还是如此无孔不入。更可气的是,她缠上了自己的小舅子,简直犹如犹骨之蛆般甩不掉。
“嘿嘿,被我吓到了吧!”万漪萱愈发得意了,炫耀道:“我跟北辰的婚礼肯定比你和战南榕的婚礼更奢华更热闹,到时候肯定轰动全城!你就乖乖把大红包准备好,随份子吧!”
这话倒不是吹牛,以万财神的经济实力完全有能力办一场有过之无不及的奢华婚宴。
只是万漪萱跟战北辰在一起这么久了,怎么也没听说万财神反对?也没再听说他把他家那个现世宝再关进阁楼里。
霍燃明白过来了:万宏坤极可能求之不得!
总算有人肯接手他那个宝贝女儿了,万宏坤恨不得倒贴家底送出去,求之不得的事情岂会反对!
“挺好的。”霍燃摸了摸鼻子,居然如释重负地轻轻吐出一口气。“突然发现你俩真的很般配!我这就跟榕榕商量随份子的事情。”
在万漪萱的叫嚣声里,霍燃淡定地挂了电话。
他随即拨通了战南榕的手机:“老婆,你弟弟婚礼,咱们准备哪些大礼……”
听到弟弟要跟万漪萱举办婚礼的事情,南榕郁闷得不轻,更没胃口吃饭了。
老妈战芳一年前跟随父亲崔文柏去了W国求医之后,两人就在当地定居了下来,至今未归。
虽然母女俩经常视频联系,可是现实上想再见面的话,唯有战南榕坐飞机去W国探视她了。
“妈妈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多亏了你爸细心照顾陪伴,所以我就不回云城了。”战芳完全想开了,整个人显得很恬淡宁静。
南榕倒是乐见老妈如此良好的状态,也不愿她再卷进云城的是是非非里面,以免扰了心神,影响身体的保养。
可是这次弟弟结婚是大事,她总得让老妈知道。
南榕思忖再三,还是给老妈拨了个视频电话共同商量此事。
哪里想到战芳比想象中还要平静:“虽说万财神的女儿出了名的刁钻古怪,你弟弟未必降得住。但只要别是艾丽,随便哪个女人都行。我没什么意见,也不能回去参加婚礼了,你弟弟的婚宴就交给你和女婿操办吧!辛苦你俩了!”
南榕:“……”
天呐,老妈现在还真是佛系啊!
看来战芳真的想开了,佛系的生活的确很利于她心脏的保养。
南榕可没有做甩手掌柜的福气,但她一直孕吐也没什么精神,只能全权交给霍燃了。
“老公,北辰的婚礼就交给你了。”她给霍燃发送了几条信息,交代了一下新任务:“估计等两人婚宴的时候,我孕吐的情况能缓解一些。那时去参加婚宴,我应该没问题。”
简言之,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亲自参加弟弟和弟媳妇的婚宴。
霍燃几乎秒回:“放心吧老婆!你弟弟就是我弟弟,他的婚宴肯定办得隆重热闹。这事儿全权交给我,你就安心在家养胎,等婚宴的时候漂漂亮亮地陪我一起去走个过场就行了!”
南榕挂了电话,倦意上涌,竟然伏在沙发上睡着了。
朦朦胧胧地打了个盹,手机铃声再次惊醒了她。
南榕拿过手机,见是韩静的号码。
她有些惊讶,好久没有韩静的消息了,还以为两人再无联系,却没想到又打来电话。
“老板,还存着我的号码吧?”韩静的声音仍然脆生生的,充满了活力。
南榕隐约听到了那端传来婴孩的咿呀声,不由惊讶:“你有孩子了?”
“咳,三个月多点,正是离不开人的时候。”韩静语气里满满甜蜜的负担。
南榕不禁抚向自己仍然平坦的小腹,想象着这生命的种子在她子宫里扎根发芽茁壮成长的过程,顿时觉得好治愈。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韩静就将话题转入了正题。“老板,我回云城了!”
南榕再次感到意外:“你回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她内心深处隐隐感觉到了什么:是不是跟冷辉有关?
如今韩静已经嫁给了崔铮并且生下了孩子,而崔铮一直是冷辉的心腹。
冷辉消失了一年多,难道又重回云城了?
南榕想到这里,就感觉自己平静幸福的日子可能要结束了!
这个男人刚消停了没多久,是不是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我们可以见面说说话吗?”韩静终于提出了打这个电话的目的。
因为天气太热了,两人约见的地方在冷饮店。
南榕化了个淡妆,很随意穿戴打扮,更像是见一个身边的普通朋友。
韩静倒是穿得很正式,还难得点了些唇豪和腮红,让她气色更红润了一些。
看出来,她在崔铮身边的日子过得很幸福。
“怎么没把孩子带过来?”南榕可是特意为韩静和崔铮的孩子准备了丰厚的见面礼。
韩静笑了笑,说:“想跟你单独说说话,孩子让崔铮带着呢。”
崔铮果然来云城了!
南榕微微颔首,在韩静的对面坐了。
侍应生拿着菜单走过来,南榕点了两样甜品,又要了两杯热奶茶。
在冷饮店里点热饮,也没谁了。
韩静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
等侍应生离开,她就小声地问道:“你是不是来姨妈了?”
南榕微笑着答:“怀孕了。”
“哇,恭喜啊!”韩静由衷地笑赞,道:“你跟霍先生终于尘埃落定了。”
不愧是曾经跟在战南榕身边的人,对她多少有些了解。
她知道战南榕肯怀孕生子,肯定就是此生认定了这个男人。
“你跟崔铮也一样!”南榕率先捅破了窗户纸,单刀直入:“这次你拖家带口地回云城,应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吧。”
如果此事跟冷辉脱不了干系,那就早点搞清楚对方意欲何为。
韩静敛了笑容,她微微颔首。
不知为何,南榕感觉她的动作和神情有些沉重的意味。
韩静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纸,展开来是一张普通的A4纸。
纸上用碳素笔画了一副冰河的漫画肖像,正是战南榕曾经随手涂鸦的那幅画。
南榕诧异地微张眼睫,怔道:“这幅画不是……”
这幅画不是被韩静从崔铮那里要了回来,并且已经销毁了吗?
“崔铮骗了我!”韩静愧疚地向战南榕吐露实情:“上次拿回来的那幅画是他找高手临蓦的仿作,真正的那幅画一直在冷辉的手里。”
南榕微抿唇角,没再说话。
韩静叹口气,道:“我也是……也是在他去世的时候才知道的。”
南榕咻然张睫,不禁失声道:“他去世了?!”
“冷辉由于长期酗酒,患上了肝癌。尽管元九祥帮他找了国外最好的医生,做了一次成功的换肝手术。可是他术后不肯好好保养,仍然继续酗酒……”韩静说到这里也不禁叹息着摇头。
谁也拉不住一个一心求死的人。
南榕清眸里的惊愕缓缓散去,渐渐化成了一片空蒙的虚无,无悲无喜地好像在听一个不相干的故事。
韩静叹了口气,继续接道:“他继续酗酒的结果就是癌症复发,并且癌细胞全身扩散。偏偏他又特别能熬,硬是忍着没表现出异常。等到元九祥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回天乏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他了!”
“冷辉死的时候,手里一直死死攥着这幅画。他留下遗命,让崔铮把这幅画跟他的遗体一起焚化下葬。他说若有来世,一定心甘情愿做雅典娜的冰河,不会再计较她最宠信的是哪个圣斗士。”
“因为当时我也在旁边看到这幅画,等冷辉咽气之后就质问崔铮到底怎么回事。崔铮只好跟我说了实话,冷辉视这幅画为命根子,怎么可能轻易归还。崔铮禁不住我的逼迫,就找绘画高手临蓦了一张赝品糊弄我。”
“谎言揭穿了,我自然不肯罢休。崔铮拗不过我,只好把这幅画给了我。我想到应该原璧归赵,就特意送了回来交给你处理吧。”
听完了韩静的述叙,南榕静默了许久。
韩静也没再说话,耐心地等待着战南榕做出最后的决定。
许久南榕终于开口了,她的嗓音有些干涩:“冷辉的遗体下葬多久了?”
“不到一个星期……”韩静顿了顿,小声地说:“今天是他的头七。”
南榕点点头,拿过了那张画。
她纤细的指轻轻弹了弹画像,问韩静:“上次你拿给我的那幅画是赝品吗?”
“是啊!”韩静有点儿不好意思。“主要是我也不太懂画,所以辨不清楚是真是假。因为表面上看来都一模一样的。”
南榕发出了灵魂拷问:“既然上一幅是真是假你辨不清楚,这一幅是真是假你又岂能辨得清楚?”
韩静狠狠一怔,随即恍然大悟:“战小姐,你真是冰雪聪明!”
冷辉既然视那幅画比性命都珍贵,岂能容许旁人染指,哪怕是他的亲信崔铮也不行。
假如他真得要跟那幅画一起焚化入葬,岂能让崔铮坏了他的遗命。
冷辉死了,但是他身边的亲信并不止一个崔铮,况且还有一个爱子如命的元九祥。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故意做给韩静看的。
“冷辉在生命尽头却不惜大费周折用尽最后的力气演了一出戏,归根究底应该是想借着我的嘴巴来向你转达他对你至死无悔的爱吧!”韩静轻轻叹息着说出了答案。
南榕摇了摇头,淡漠地道:“他爱或者不爱,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韩静愧疚地道:“打扰你了。”
“没关系,就算没有这件事情,我们姐妹也应该聚一次。知道彼此过得不错,都放心了。”南榕从包里拿出了几件精致的首饰盒推了过去。“给你家小崔铮准备了几件小挂饰,算是我做阿姨的一点心意。”
韩静收下了礼物,面色羞赧:“让你破费了……”
“别说客气话。”南榕缓缓起身,一手轻抚着腹部,道:“怀孕了,就不能坐久了。”
韩静忙起身告辞:“改天有空再聚吧!需要我陪你回去吗?”
南榕轻轻摇首,道:“我想一个人走走。”
韩静离开了,桌上躺着那幅真假难辨的冰河肖像画。
南榕离开的时候带走了它。
南榕一个人漫步在冷饮店附近的小路上,漂亮的竹篱笆后面探出大丛大丛的花树,夏花开得如火如荼。
她手里摆弄着那张画像,不知不觉手里竟然多了一架纸飞机。
这时韩静发来一条信息:“对不起,战小姐。”
南榕微抿唇角并没有回复,只是轻轻地删除了这条信息,然后删除了韩静的一切联系方式。
韩静并不是个蠢笨的女子,南榕在瞬间就能想通的事情,韩静又岂会想不明白?
也许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毕竟她也有要取悦的人。
冷辉想要做的事情,自然也是崔铮想要做的!
韩静就充当了这个传话的中间人,在冷辉头七这天把他的遗言传达给了战南榕。
南榕并不怪她,但也无法再跟她做朋友了。
手机再次振动,是霍燃打来的电话。
南榕原本有些阴郁的心情豁然开朗,清眸也亮起来。“老公……”
“我已经亲自设定了N种婚礼方案,这就拿回去给你过目,等老婆大人的定夺。”霍燃兴致勃勃地提议道。
南榕哑然失笑:“北辰的婚礼,怎么由你来设定方案?”
“岳父岳母大人都不在云城,我这个姐夫自然得担负起责任。可不能把一切都丢给万家操办,让万财神嘲笑咱家什么都不管不问。”霍燃自觉代入角色,把自己划为了战北辰的代理监护人。
南榕再次忍不住轻笑。
“老婆,我现在去接你吧!”霍燃又道。
南榕奇道:“你知道我在哪儿?”
“我老婆怀着身孕,当然是国宝级的待遇。如果连你在哪儿我都不知道,我还配当你的老公么!”男人的语气理直气壮。
南榕下意识地看了眼四周,果然隐隐看到了林荫处的人影绰绰。
原来无论她到了哪里,都有霍燃派出的人跟随其后。
她倒是没再责怪他,只是淡淡地挽起了唇角:“既然知道我在哪儿,就来接我吧!”
霍燃开着崭新的劳斯莱斯过来的时候,正看见战南榕放飞了一架纸飞机。
“老婆,你还喜欢玩这个?”他表示很惊讶。
听说过孕激素会激发女人的母性,却没想到还能激发出她的童心?
南榕头也不回地坐上了副驾驶,微笑道:“回家吧!”
车子调转了方向,向着他们的爱巢驶去。
(全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