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冷辉梦到前世(二)

冷辉上一秒看到了战南榕喋血街头,他不由心碎欲裂。

还没等他上前确定死者是否战南榕,下一秒场景移动,他看到战南榕乘电梯到达摩天大楼的天台。

怎么回事?刚才难道是幻觉!

阮阮早已在天台等着战南榕,见面就露出了阴险的笑意。“你还真来了啊!”

“冷辉呢?”战南榕嘶声问阮阮:“我要见他!”

“哈,都到这地步了,你还在做梦呐!”阮阮不屑地冷笑,得意地抬高下巴,说:“冷辉他永生永世都不想再见到你了!他现在只想看到你去死!”

冷辉身体剧震,想说自己根本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他做了那么多,只是为了把战南榕逼入绝境,让她尝一尝他当初走投无路的绝望滋味,他只是想让她跪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自己的原谅而已!

但是他从没想要逼死她,甚至还专门派人看住她,生怕她绝望之下寻死。

那些派去看管战南榕的暗探呢?为什么他们没有跟着上来!

冷辉很着急,他想上前说明白,可是他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存在感。

他好像被隔绝在一块透明的玻璃之外,任凭他发出多么大的动静,都不能让那两个正在对话的女子发现他。

“他为什么不肯见我?”战南榕的语气里透出一丝不甘心,“他自觉愧对于我,无颜见我么!”

“哈,果然还在做梦呐!”阮阮水眸闪过嫉恨,忿忿地道:“你是不是觉得冷辉对你还有几分旧情呢?”

“既然他对我没有任何感情了,为何你始终不敢让我见他呢!”战南榕发出了灵魂拷问。

阮阮好像被捅了一刀子似的,尖叫起来:“别做梦了!他留你一命只是为了继续报复你折磨你而已!还记得你妈妈和弟弟是怎么死的吗?”

冷辉瞳孔剧震:战南榕的老妈和弟弟都活的好好的,什么时候死掉了?他为何不知道!

他意识到了这可能是在做梦!肯定是一个荒诞的梦境。

紧接着他听到战南榕对阮阮嘶声怒喊:“我妈妈和弟弟都是被你们母女俩害死的!”

“你太天真了!如果没有冷辉做我的靠山,我哪有本事弄死你老妈和弟弟!”

阮阮得意地炫耀着:“就连你亲爸爸都参与其中,所以他车祸之后,骗你妈给他输血才能让她心脏病发命归黄泉呐!哈,你妈妈死后没多久,我妈就为他生下了老来子,他稀罕宝贝得不行,可顾不上为你妈妈伤心难过哟!”

冷辉听得满头雾水,阮文香不是流产了吗?她什么时候为孟振德生下了私生子!为何他不知道?

“孟振德是畜生,他不是我爸爸!”战南榕牙根快要咬断了。

“你恨孟振德,为什么不恨冷辉呢?你可知道,孟振德住进的那家私立医院是冷辉暗中操控的。如果没有他发话,那些护士和医生怎么可能那么听我们的话呢!”阮阮疯狂地大笑起来。

冷辉双手拼命地拍打着那看不见的透明玻璃,他想对战南榕解释,说自己当初也是被阮阮给蛊惑了。

更何况战芳根本就没有去那家私立医院给孟振德输血,他没有害死战南榕的老妈。至于孟振德和阮文香的私生子那又是什么鬼?他从来都没见过!

但他就是无法突破那道肉眼无法看到的屏障,仿佛他跟里面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原来是你们这对狗男女……”战南榕终于破防了,恍然大悟却悔之晚矣。“你们合谋害死了我妈妈,我要让你们偿命!”

“哈哈,你终于醒了呀!”

阮阮掩嘴轻笑,极尽鄙夷:“我还以为你要自欺欺人一辈子呢!不止你老妈是我们合谋害死的,就连你弟弟也是冷辉派出杀手弄死的呢!还有那个迷惑他的艾丽,也是冷辉派过去的!”

“你老妈和弟弟都走了,你应该去陪他们才对,干嘛一直抱着对冷辉不死心的执念苟活于世呢!”

“战南榕,你去死吧!”

被接二连三噩耗刺激得失去理智的战南榕疯狂地扑向阮阮:“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冷辉在旁边看得明白,天台的栏杆断开了一段,搭了片布帘遮掩,阮阮就站在那断开的栏杆前。

战南榕扑过去跟阮阮拼命的时候,阮阮狡猾地闪避到旁边。

由于战南榕扑过去的力道太猛根本就收不住,径直撞向了栏杆。可是她却不知道那搭着布帘的地方已经断开了。

战南榕扑空后想收住脚,伸手去扶栏杆却不小心扯掉了布帘,惊悚地发现那里有一块缺口。

她一个踉跄,差点儿扑下去。

还没等她站稳,阮阮已经幽灵般转到了战南榕的身后,伸手推向对方的后心。

“战南榕,去死吧!”

阮阮的诅咒和战南榕的惨叫交织在一起,冷辉睁大眸子,瞳孔里只有战南榕飞速下坠的躯体……

“砰!”巨大的摔落声传来,从天台坠落的战南榕血溅楼底。

阮阮水眸露出兴奋的精光,发出得意的长笑:“终于死了!战南榕,你终于死了!以后冷辉是我一个人的了!哈哈哈……”

“就算他真的对你尚存几分旧情又如何呢?反正你俩都回不去了。不如你早死早超生,也早点断了他的念想。”

“你死了之后,他自然会全心全意爱我了!可惜你不知道他是元九祥的私生子,元家未来的继承人!只要嫁给了他,我就是云城八大世家的当家主母了!”

“至于你,就应该烂在泥里,永世不得超生!”

可是阮阮万万想不到,冷辉竟然赶到了楼下。

他抱起了血肉模糊早就气绝身亡的战南榕,不由万念俱灰。

阮阮心头一惊,刚想避开,却冷不防见冷辉抬起头仰望——他看到她了!

男子那双绝望的冰眸仿佛两柄冰刃般狠狠地刺向天台上的那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