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能跟你洞房了。”
男子略带着委屈轻声咕哝,看起来很遗憾。
南榕:“……”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惦记着这事儿?!
看他郁闷的样子,她好气又好笑,就搀扶他起身。“起来坐一会儿吧。”
霍燃坐起身,一侧肩膀依靠着床背,看起来随时都要倒下去的样子。
南榕只好用自己的身体为他做支撑,关切地问道:“饿了吧?我给你……”
“饿了!”霍燃趁势将她搂进怀里,低首轻轻亲吻她。
南榕听出了他的一语双关,红着脸哄道:“等你好了……”
“其实不妨碍。”他告诉她,“我专门研究了各种姿势,只要你配合就能成。”
“别闹了。”南榕含羞嗔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不能乱动,起码得等伤口拆线,否则容易伤口开裂出血。”
霍燃抱着她温存了一会儿,说出了这些天憋在心里的怨念:“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认为我对缪姝旧情难忘?你也这么认为!”
南榕意识到自己可能伤害到了他的男性自尊,忙道:“我知道你是个很骄傲的男人,拿得起放得下,是我误解了你对缪姝怀有旧情。现在看来,其实你早就放下了。”
有没有放下,霍燃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她自作聪明揣测圣意了,简直吃力不讨好。
“就是嘛!明明都过去了,偏偏都喜欢拿着作文章,真受不了!”霍燃倾吐出自己这些天的委屈和不满。
“是我不对!以后谁敢再拿这事儿做文章你告诉我,我跟你一起怼他!”南榕拍了拍他的大手,表示无条件支持他。
男人终于满意了,他俯首继续亲吻她。
尽管他的大手越来越不老实,南榕仍然顺从着他,只是提醒:“注意别扯到后背的伤口。”
霍燃亲吻了个够,把这些天对她的冷落加上利息都补了回来。
他结束了深吻,一条铁臂仍然圈着她,另一只大手探在她的衣襟里,像个贪玩的孩子。
南榕柔顺地回应着他,轻轻啄吻着他性感的喉结,亲吻他刚毅的好看下巴,再蜻蜓点水般轻啄他好看的唇。
她的主动果然让他重新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霍燃又想到了今天的遇险,笑容隐去,蹙眉道:“冷辉那个王八蛋还真赶尽杀绝呐!”
南榕倒显得很平静:“我知道他一直伺机想对我和北辰下手,可没想他竟然还派人在你的车里安装定时炸\弹。”
他简直丧心病狂!
“第一次在我的赛车上做手脚,第二次在我的车里装炸\弹,我要再给他第三次机会,霍燃两个字就倒过来写!”霍燃对冷辉的猖狂行径大为恼火。
南榕眸光闪动,道:“冷辉仗着元九祥做靠山,在云城肆意妄为。我猜他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还会有下一次暗杀行动。”
霍燃冷笑:“来吧,爷等着他呢!”
韩静推门进来,低呼一声,赶紧又转身退了出去。
南榕这才觉察到霍燃的一只大手仍然探在她的衣襟里面,不由面红耳赤地推开了他。
霍燃有些不高兴:“她进来都不知道敲门?没眼色!”
“这是病房,又不是卧室。”南榕无奈摇摇头,轻声跟他商量:“韩静进来肯定有事,我出去问问她。”
霍燃这才恋恋不舍放她起身。“马上回来。”
“知道了。”南榕给了他一个安抚的吻,承诺道:“十分钟以内。”
霍燃勾了勾唇角,老婆越来越温柔越来越懂事了。
嗯,前面忘了加“形婚”两个字。不过,去掉形婚一点儿都不违和。
因为他们马上就要成为真正的夫妻了!
南榕出了病房,果然见韩静站在门口。
女子面红耳赤地解释:“一时着急忘记敲门了。”
南榕心口一跳,忙问:“我弟弟又出事了?”
“那倒没有,只是战阿姨过来了,我看她情绪有点激动。”韩静如实透露道。
“啊,我妈心脏不好!”南榕闻言就急了,只对韩静嘱咐了一句:“麻烦你进去帮忙照看一下霍燃,告诉他我去去就回来!”
她跟护士打听了战北辰所在的病房,就疾步赶过了去。
战芳果然已经到了病房,她站在儿子的病床前泣不成声:“……你早晚要了妈妈的命啊!”
战北辰倔强地扭过脸,什么话都不辩解。
他这次虽然没再骨折,但是原先的两处骨伤在车辆侧翻的过程中受到了剧烈颠簸,因此雪上加霜。
再加上一些擦伤、划伤,他整个人好像刚下火线一般,用绷带包得快要变成木乃伊了。
“跟你说过多少遍那个艾丽不是好人,她早晚会害死你!你就是不听妈妈的话,非要跟着她跑出去!结果呢,又出事!”战芳按着心口,哭问道:“你是不是一定要折腾掉妈妈这条老命才能消停!”
“妈,你不要激动。”南榕走进来搀住了老妈,关切地问:“有没有吃药?”
战芳只是按着心口默默地流泪。
南榕在她的口袋里找到了速效救心丸,又倒了杯温水过来,喂她服下了药。
她又搀扶着老妈坐到了病床前的沙发里休息。
“北辰这次有惊无险,多亏了霍燃。”南榕轻描淡写,根本没敢提那些惊心动魄的事情。“他带人及时赶过去救援,把北辰送来了医院。”
她说到这里不由看了眼弟弟,有些奇怪他竟然没有问起艾丽怎么样。
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艾丽什么情况。
毕竟当时情况紧急,她只听说弟弟还活着,就松懈下来晕过去了。
等她醒来又面临着兰博基尼的爆\炸,霍燃为了保护她受伤入院,所以她根本没有机会也没有精力问起艾丽。
战芳流泪微微颔首:“多亏了女婿,两次都是他出面救了北辰。”
南榕跟老妈说着话,目光却看向了弟弟:“都是一家人,他出面帮忙应该的。”
这话是故意当着老妈和弟弟的面给霍燃贴金,实际上她可从没有认为霍燃对她和对她家人的帮忙是理所当然。
“说起一家人,你爸爸却是什么事情都不管不问。北辰几次出事,他连人影都不见,更别说中用了。霍燃比你爸……强了千万倍。”战芳说到这里再次滴下伤心泪,同时她又为女儿找到良人感到欣慰:
“女婿是个负责任有担当的好男人,榕榕没有嫁错人!”
无论娘俩说什么,战北辰仍然一声不吭。
可是他没有骨折的那只手却攥紧了,眸子里有伤心的泪光闪动,脑子里闪过了他和艾丽车祸前的对话:
“北辰快停车啊!求你赶紧停车!他们追上来会报复我们的!”
“不能停车,他们不会放过我俩!”
“可是我好害怕!求求你了,停下来!我害怕他们的报复!”
“不能停……他们要追上来了!”
为了逃避追杀,他把油门踩得飞快,驶过了第一个大弯道。
可他万万想不到,途经环山高速的第二个弯道时,丽竟然抢夺他的方向盘。
“你干什么……”他一语未毕,车头就撞向了路旁的护栏。
“砰!”他在撞击中失去了知觉,再醒过来就重新躺回医院的病床上了。
他不明白艾丽为什么要抢夺方向盘,她明知道那么做非常危险,甚至可能会害死他,可她丝毫不顾及他的安危。
“辰辰眼睛红了……怎么哭了!”战芳细心地发现了儿子的异常,忙凑近过来关切地打量他。“你断骨是不是又疼了?我找医生……”
“妈,你能不能别管我!”战北辰烦躁地吼了一嗓子。
战芳浑身一颤,随即更加伤心:“辰辰,你在跟妈妈说话吗?”
“战北辰,你向妈妈道歉!”南榕严肃地命令道。
战北辰倔强地扭过头,始终不肯承认自己错了。
“辰辰,你是否给妈妈道歉并不重要,你应该亲口跟你姐夫道一声谢。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你现在还卡在车祸现场,都不知道有没有命在……”战芳说到这里,忍不住语声哽咽。
南榕冷睇着弟弟,道:“霍燃救过你两次命,你若还有半分做人的良知,的确应该当面向他道一声谢!”
“谁让他救我了!让我去死吧!”战北辰吼完,干脆拉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来个耳不听为净。
战芳气愣了:“这个臭小子……他是魔障了吧!”
南榕看出来了,战北辰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
并非单单因为车祸,可能还有其他的原因,比如说那个罪魁祸首艾丽。
“妈,让北辰一个人冷静冷静,咱们先出去。”南榕对老妈打了个眼色。
战芳含着泪,在女儿的陪伴下离开了病房。
南榕把老妈搀扶进了霍燃的病房,却见贺江南正在病床前说着什么。
韩静站起身,对战芳招呼了一声阿姨。
霍燃转过目光看向战芳,有些意外:“战阿姨,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贺江南也转过头,待到搞清楚了战芳的身份,不由笑问霍燃:“霍总跟霍太太都已经结婚了,怎么还管你的岳母叫阿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