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榕在停车场遭到袭击时,她先用防狼喷雾逼退了那个黑影,再关掉手机的手电筒以防暴露自己藏身的位置。同时她还拨打了霍燃的号码求救。
只是当时情况紧急,她来不及察看是否拨通了霍燃的手机,就踢掉高跟鞋寻找藏身之处。
直到此时她准备给冷辉拨电话询问韩静的下落时,才发现霍燃并没有接她的电话。
问题来了——他怎么及时找到她的?!
霍燃轻咳一声,不得不承认:“你那个手机是我送的嘛。”
南榕沉默了几分钟之后,有些不可置信:“你在我的手机里安装定位器?!”
“我看你前男友经常找你的麻烦,为防万一才做了点防护措施。只是没有提前跟你打招呼……”霍燃说到这里又挺起胸膛,变得理直气壮。“幸好手机有定位,否则今晚等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可能已经被元勇先奸后杀了。”
南榕被他气笑了:“这么说,我得感谢你的先见之明?”
“咱俩啥关系,不必客气。”霍燃笑笑,把她的谢意照单全收。
南榕:“……”
她稳稳神,调出了冷辉的号码拨过去,得到的却是对方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
南榕捏紧了手机,凝神沉吟着。
今晚她对冷辉的最后一丝幻想也完全破灭了,所以她在分析对方的时候无比冷静清晰:
“韩静看清拦住她的那个人时,说是冷辉派人来的。当时地下停车场停电,光线昏暗,她能快速认出对方的身份,说明她跟对方有过交集。”
“冷辉常带在身边的保镖就只有崔铮!而且崔铮还跟韩静交过手,我猜多半就是他了!”
车子在悦庭别墅的门前停下,霍燃下车准备喊冷辉出来。
南榕制止了他,提醒道:“冷辉不可能出来,不如直接找崔铮!”
她对保镖提出要见崔铮,过了片刻果然见崔铮出来了。
门口的霓虹灯光照出了战南榕清丽的面容,崔铮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
“韩静呢!”南榕瞪着崔铮,清眸里几乎喷出火来。
崔铮又看向战南榕旁边的霍燃,顿时就明白过来——元勇已经落到了霍燃的手里。
“你这个人渣!”南榕无比愤怒地唾骂崔铮。“到底把韩静一个姑娘家弄去了哪里?”
崔铮脸色很难看,冷哼一声否认:“我不知道!”
霍燃对崔铮捏了捏拳头,指关节发出骇人的咯嘣声响。“元勇已经进医院了,留下终身残疾,你该不会也想步他的后尘吧!再说韩静只是个保镖而已,你为难她有什么用?”
“我真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梦游,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们一样吗?为什么不给韩静打个电话,也许她在家里睡觉呢!”崔铮提醒道。
南榕半信半疑,拨通了韩静的号码。
没想到电话竟然打通了,响了好久,终于听到韩静虚弱的声音:“喂?战小姐,你没事吧!”
南榕悬着的心落回原位,急声道:“我已经没事了,你现在哪儿,有没有受伤?”
“我、我在自己租的公寓里……也不知道怎么回来的……”韩静声音有些模糊不清,听得出来她刚刚清醒。
“知道了!你先别乱动,我和霍燃马上过去送你去医院!”南榕挂了电话,就示意霍燃赶紧去找韩静。
二十分钟之后,南榕和霍燃一起找到了韩静租住的公寓,摁响了门铃。
房门打开,韩静一只手还按着后颈,看得出来她那里受到了创击。
见战南榕和霍燃都站在门口,韩静松了口气:“谢天谢地,战小姐总算安然无恙,否则我没法跟霍少交代,更没法跟杜老大交代。”
见韩静没事,霍燃就下楼在车里等战南榕。
南榕则进了韩静的屋子,关切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需要不需要去医院?”
韩静摇摇头,如实道:“我被崔铮打晕了,又被你的电话吵醒。我醒过来就发现躺在自己的床上,甚至怀疑今晚在地下停车场的遭遇只是做了个梦。”
“崔铮不愧是冷辉的头号帮凶,做坏事还能伪装得天衣无缝。”南榕讥讽地冷笑。
韩静抓着战南榕,好奇地问:“霍少怎么及时找到你的?”
南榕眨了眨清眸,不答反问:“你不知道吗?”
韩静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怎么可能知道!”
见她的样子不像假装,南榕就确定她不知情。
“不知道就算了,明天再跟你详细说。”她拍拍韩静的肩膀,安慰道:“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
离开的时候,她又特意叮嘱了两句:“很可能是崔铮把你送回来的,他已经知道了你的住处,而且还能轻易打开你的门锁。明天你记得换锁,或者直接换租新房子,所需费用我给全额报销。”
韩静顿时又紧张起来:“今晚他会不会再跑来?”
“那倒不会。”南榕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他现在躲着你都来不及,生怕跟今晚的绑架案扯上任何关系。”
她辞别了韩静,下了楼,见霍燃站在车前抽烟。
地上扔了几个烟蒂,看他似乎有心事的样子。
两人一起坐进了车里,南榕系安全带,霍燃发动了车。
南榕看了眼手机,已经凌晨时分了。
“姓冷的小子敢暗算你,我肯定饶不了他!”霍燃没急着开车,而是跟战南榕表态,承诺道:“我一定让他比元勇更惨!”
南榕清眸闪动,沉默了好一会儿。
直到霍燃准备踩油门的时候,她才躇踌着小声地道:“前晚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霍燃秒懂,就收回了准备踩油门的脚。
他扭过头看向旁边的车窗,似乎对她那晚的行为仍存在很大意见。
南榕鼓起勇气,主动提议道:“明天上午我休班,陪你去医院瞧瞧吧。”
当时她太慌乱,不太确定自己的力道深浅,也不知道有没有给他打坏。
这男人太爱面子,估计就算受伤了也会藏着掖着。如果他贻误了病情,她的罪孽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