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从南海回来之后便一直都很忙碌，具体在南海发生了何事我们也从来不知。”
红鸾低下头。
眸中流出一抹神伤。
“你认了林芜姑娘作为主人？”
“是。”
空畔的模样有些激动，他直接道：“你为何要这般作践自己？你可知，我们上古圣族生来虽然不如神族，却也是三界内最为特殊的存在，不论她是何等身份，都不能驱使我们去为她做事。圣女心性单纯，只怕是上了林芜的当。”
红鸾眼眶微红。
她声音空灵，却满是有力的反驳。
“可若是没有主人，我早就死了。”
“我身体破碎，灵根全毁，差点就死在了耆门擎天的手上，是主人用她身边唯一的万灵幻之根救了我，空畔，到了魔界，我们就不是圣族之人了，我们哪里还有那么多高高在上的身份，我信你，也敬你，可你不能侮辱主人，主人心地善良，她从不会设计他人。”
察觉到红鸾的怒气。
空畔也慢慢的冷静下来。
的确。
以他对那少女的影响，不管在修仙界还是魔界，她都是个心地良善之人。
她也是自己唯一不讨厌的一个天界之人。
“圣女，方才是我一时情急，所以才会说了重话，林芜姑娘，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好人。”
红鸾点头，眸底湿意依旧。
她道：“其实我本来没有名字，早年间喜欢穿青色衣服，也喜欢装得凶神恶煞，是主人给我取了名字，她会轻轻的唤我青鸾姐姐，我当时长得极丑，她是第一个倾心为我救治之人，明明我之前对她极为不好，还多次想要对她动鞭子。”
“空畔，后面我重获新生连着头发和衣服都自动变为了红色，她便唤我红鸾姐姐，她明明是我的主人，可她却从来没有将我当成下人对待过，她唤我，也一直都是红鸾姐姐，空畔，如今主人已经不在了，我更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她，你能明白吗？”
空畔点了点头。
态度又极为诚恳的对凤芜道了一遍歉。
待红鸾的情绪好一些之后。
他才重新提道：“那我先前所说之事，你要不要考虑？圣女，若是有你协助，南海必定会更加壮大，日后，我会将南海完全的交给你，你……”
红鸾不解。
“你日后为何要将南海完全交给我，你不是……”
“圣女，我有自己的事要做，我们的族人，不能白死。”
上古圣族一族被诛杀的时候，空畔已然是少年，他已经开始记事。
他们原本幸福和谐的一族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那么多的族人被斩杀，他们就那样满目疮痍的躺在鲜血里，那一双双不可置信，因为死不瞑目而瞪得极大的瞳孔，几百年来，一直深深的印在空畔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空畔，你要做什么？”
红鸾心意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岂料下一秒的空畔却是轻轻一笑。
他神态轻松，甚至还伸了个懒腰，抬头，伸出五指，五指指缝中有阳光射进。
“圣女，这么多年来我一个人撑着南海，很少离开魔界，若是有时间的话，我也想出去走一走，好好的散散心，你也知道，南海里的弟子大多都是心境澄明之人，他们没有坏心的，我若是就这样离开，那是对他们的不负责。”
听到此话。
红鸾表情也跟着轻松了不少。
许是因为她没有亲眼目睹族人的覆灭，所以暂时理解不了空畔此时的心境。
空畔也不急一时，这么多年都等了，如今已经寻回圣女，日后，他自有办法让圣女知道当初灭族之痛是多么惨烈。
人界之中有一禁咒之法，可以圈养药人，到时候还可设置机关，利用修仙术中的部分术法便能使时光重启，到时候，让圣女重新经历一边灭族之痛。她的恨意，定会比现在的自己还要浓重。
“可我想守着未央宫，这里有主人……”
“圣女，林芜姑娘不会再回来了，你心里也是知道的不是吗？”
问完这话。
空畔的语气又缓和了几分。
“再说，圣女此次跟我回去，也算是圆了林芜姑娘的心愿，说起来，她也是南海的弟子，南海的诸多门人，都要唤她一声师姐。本来之前我便给林芜师妹发了一个帖子，聘她为我们南海新入门的教习老师，只是没想到……”
空畔摇了摇头。
红鸾此时松了口。
“我去，我会尽我所能的去教习他们。”
若是主人还活着的话，也定是希望看到那些后生小辈向上，不要一心只想着使坏做一个恶人堕入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