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茹神情流动。
“阿芜，你与姐姐说，墨无心还是曾经那个真心待你的阿影吗？”
是。
“林茹姐，他对我的确很是特别，你无需担心。”
林茹点点头，得到凤芜的肯定回答之后，她那一颗悬着的心才缓缓放了下来。
她松了一口气，这才道：“那就好，你不知道，一开始我们听说魔界尊者重回魔域，我们都是不可置信的，我可从来不敢将阿影与这件事上靠，现在的魔尊与从前的都不一样，他不弑杀，可也从不手软，杀伐果断，让耆门的不少弟子都心生惧意。”
这些凤芜倒是没有听说。
看来墨无心应该是特意的交代过手下的人不要在她面前提起这些事。
林茹又道：“如今我们可都是看出来的魔界之主待你不一般，我来时也听说了你们之间的事，说尊主有意迎娶你为魔界尊后，是真有此事吗？”
“我不知道，他未曾提过。”
“他未提过，那你能感受到他的情意吗？”
自然是能感受到的，凤芜虽然没有回答，可是他的表情也已经说明了一切。
林茹心下了然。
她直接道：“小阿芜，那你呢？你对他，又是什么想法？”
“我不知道，林茹姐，他很好，只是……”
“小阿芜，其实做选择没有那么难，你不涌将自己困于囫囵之地。”
做选择是不难。
可问题是，凤芜根本没有选择。
林茹压下了声音，她轻轻道：“难道是因为你的身份？小阿芜，没事的，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永久的待在魔界，也可以将你在修真界的亲人接来，你不是说你在修真界只有阿父一个亲人了吗？那他应当会同意你的选择的。”
凤芜摇头。
若是事情有那么简单的话，她也不必如此痛苦了。
再者。
她现如今也还不确定自己对墨无心的感情到底算得上什么。
“罢了罢了，你心性本就透彻澄净，我们都不逼你，可是小阿芜，你要记得，不管你身在何方，只要你不嫌弃，我林茹，都会一直是你的亲人。”
“谢谢你，林茹姐。”
凤芜抱住了林茹。
林茹轻轻的顺着凤芜的后背。
姐妹隔了这么久再相见，她们之间也有无数的话要说。
“暗海隔界再过几月就要开启了，以前暗海都是十年开启一次，可是如今我听到暗海里一族长说，因为魔尊归来，魔界此处的结界也随之加强了不少，所以暗海这条通道，应该只能再开启这么一次了，小阿芜，你心中，是不是已经做好了选择？”
凤芜点了点头。
林茹将她抱得更紧了。
或许几月之后一别，她们就再也不可能见面了。
“你们姐妹两日后有的是时间相聚，现下不用如此伤感。”
殿外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凤芜与林茹连忙松了手看向殿门之处。
墨无心正牵着小璟彧的手站在门关处。
凤芜回之一笑。
“阿影，你今日怎么会过来的这么早？这也还不到用午膳的时间啊？”
墨无心随意的将自己最外的黑色披风取下，放在一旁的屏风之上，他语气温柔，像是寻常人一般说道：“今天手上的事已经忙得差不多了，便想赶过来看看，是我打扰你们姐妹两叙旧了。”
这是林茹从妖坊将林茹母子他们接过来之后林茹第一次见到墨无心。
他与当初的阿影。
果真是完全的不一样了。
他虽然在笑着，可是林茹却也感受到了极深的压迫感。
她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惶恐了许多。
“尊主说笑了，我与小阿芜也不过说些姐妹之间亲近的话，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不打扰的。”
用午膳之时。
墨无心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
他看向林茹，问道：“本尊之前知道茹姐你是双头鲸，那阿芜与你是否是同一类本体？”
林茹心咯噔一下。
目光也变得紧张。
看着她惶恐不安的模样。
墨无心轻笑一声。
“你不必如此紧张，只需告诉本尊，是与不是？”
林茹摇了摇头。
谨慎的道：“小阿芜与我虽是一母同胞，可我们暗海之内的物种本就多变，因为生父不一样，所以产下的幼崽也就不一样，我是双头鲸，小阿芜只是一条鱼。”
“鱼，什么鱼，飞鱼吗？”
凤芜握着筷子的手猛然一颤，墨无心的表情还是没有丝毫变化。
对了。
三年多前，在魔域之都，她为了替墨无心挡下雷劫，展开了双翼。
她……竟疏忽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