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男子抬眸。
杀气四溢。
那双狭长细小的眼睛在这场景之下猥琐之中透着可怖。
邓万峰以为阴暨这话的意思是还有的商量,便提了嗓音道:“阴三爷,你也只丢镖对于新生镖局意味着什么,还请三爷手下留情。”
“这么说,你确实是不愿意了?”
阴暨的手抬了起来。
邓万峰与其身后的不少镖师立马警戒万分,拔出身旁武器,对准一众黑衣人。
“阴三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阴暨笑了笑。
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兄弟们,我们多久没有尝一尝二脚羊的味道了?今晚,三爷我就让各位兄弟们开开荤。”
听到这话。
那些黑衣人们更兴奋了。
他们握着大刀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着。
“谢三爷。”
邓万峰再蠢。
也知道二脚羊是什么意思。
他面色铁青,刀刃朝外。
对着阴暨道:“阴三爷这是不肯放我们过山头了?”
跟在阴暨身后的人冷笑道:“一开始我们三爷心情好,不想与你们这等没有名头的小镖局计较,有意饶你们性命,只让你们留下镖,是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镖要留下,人,也得留下。”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做出如此残忍血腥之事,也不怕官府追究?”
“追究?你且去看看,现在有谁敢打我们阴山头的主意,小子,你都要死了,就让你死前做个明白鬼罢了,你可知道我们大当家是谁?我们大当家,那可是南疆凌王手下的大将符江。”
大将符江。
那在南疆可谓是凶名在外的一名猛将。
也是凌羽的心腹大将。
若是这阴山头是得了他的照拂,那一个小小的县官,的确是不敢动它的。
难怪这阴山头势头越来越大。
原来背后。
有着凌王这般大的靠山。
马车里的云锦姝听到这里,眉头轻蹙,如果之前从百晓生——刍狗那里得到的消息没有误的话,凌王凌羽,应该是她这具身体唯一的舅舅。
因为要前往南疆,云锦姝还特意像刍狗事无巨细的打听过凌王的为人。
都说他英勇善战,脾气虽然火爆,可却爱民如子,从不滥杀无辜,且也不惧皇权,几年前还为了“她的尸骨”未经传召就擅自入京。
由此可以看出。
凌王应该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他怎会容忍手下有这样凶残,且会随意宰杀百姓而食的存在?
这应当只有两个可能。
要么是凌王是被人攀咬了,毕竟树大招风,谁都想背靠大树好乘凉。
要么就是南疆内部出现了蛀虫,他们两头瞒,凌王应当是不知道自己手下出了如此败类。
如果是后者的话。
那南疆现在的内政应该是不容乐观。
“怎么样?现在是你们乖乖的跟着我们去山头?还是要吃一顿苦头再跟着我们走?”
阴暨身旁的男子咧着嘴笑。
露出了一口的大黄牙。
邓万峰双手拿起大刀。
他对着马车内的云锦姝道。
“小公子,实在是对不住了,我们遇上山贼了,可能不能护送你到南疆了,待会我和兄弟们会尽力拖住这些恶人,你看准时机,什么时候有机会,就赶紧跑。”
云锦姝揉着发疼的额头。
思绪被邓万峰的话拉了回来。
就算他们愿意放她走,她都不会走,莫说方才因为那些黑衣人的突然出现惊了马使得她现在的额头还隐隐作痛,就说他们此事与南疆凌王挂上勾,凌羽是她舅舅,单凭这一点,她也不可能那么轻易的离开。
云锦姝掀开马车帘子。
还未说话。
就听到对面传来了一阵淫笑。
“好生漂亮的小公子,等会你们动手的时候,都给我避开这个“小美人”,三爷我要带回山头,做我的压寨夫人。”
阴暨生得矮小,贼眉鼠眼,他气质阴冷,喜好也与他们不一样。
他好男风。
山头里已经有了好几个长相清秀的书生。
以前看那些书生阴暨都觉得赏心悦目,可今日见了云锦姝,他方才知道什么叫做云泥之别,那些书生在眼前这个小公子面前一站,那瞬间就被完全比下去了。
“三爷放心,三夫人我们定然不会伤他一根汗毛。”
云锦姝秀眉一挑。
深感恶心。
她看向阴暨。
阴暨正摸着那两撇小胡子,对她笑得谄媚。
邓万峰怒斥道:“阴暨,你好歹也是一个山头的三当家,竟然能做出如此龌龊下流之事来,小公子可是南疆的贵客,世家子弟,你要是对她动手,她身后的家族,定然不会放过你!”
南疆之人?
阴暨冷静下来些许。
面容闪过为难,可当他看向云锦姝的时候。
那龌龊的心思,又开始荡漾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