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这一句话。
东方辰的神色大变。
他神情也变得有些愧疚。
“青鸾她怎么……”
“今晚苍临海可是会有……”
红鸾低下了头。
在看到东方辰脸上有愧疚的时候，她便知道自己赌对了。
东方辰上前扶起了红鸾。
他好似又变回了以前那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
“红鸾，对不住了，我方才一下没控制住情绪，因为……”
“属下明白，爷是因为夫人的死，又加上方才的事属下的确处理不当，爷怀疑我，也是应当的。”
东方辰看向红鸾双手都是鲜血。
“你先回去处理伤口吧。”
“爷……青鸾的事……”
东方辰摇了摇头。
“红鸾，你知道的，今晚苍临海会有海啸，所有的船只都停运了，此时出海，那便是飞蛾扑火，没有半点生机的。”
红鸾的心又死了几分。
她以为爷对她们姐妹应该是有几分不同的，没想到，就算青鸾真的死在他面前，他也会权衡利弊之后再决定要不要给青鸾收尸。
“红鸾，你不要怪我，你……”
“属下明白。”
红鸾低下了头。
“爷，世子妃……”
东方辰看向云兮儿。
重伤的云兮儿此时连忙爬向东方辰。
“爷，爷你看看我，我长得和那贱人有几分相像的，她已经死了，这一次连尸骨都不会再有了，你在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她了，爷，你留着我，兮儿可以做姐姐的替身，兮儿愿意的，爷……”
东方辰走向云兮儿。
然后单手扣起云兮儿的下巴。
他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似的打量着云兮儿。
良久。
他松开了握住云兮儿下巴的手。
“以后，保护好你的这张脸。”
东方辰带着云兮儿走了。
红鸾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
直到他们走得老远了，她才像是没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倒在地上。
她冷笑一声。
随后便是后知后觉的后怕袭上心头。
在她心里，爷对夫人的感情向来是纯洁无瑕的，以前红鸾觉得云锦姝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因为她能拥有爷全心全意的爱。
红鸾一直觉得爷之所以会娶云兮儿，一切都是迫不得已，如果可以选择，他肯定会立马抛下云兮儿。
可是如今。
她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可笑。
东方辰或许是喜欢云锦姝的，可他太过卑劣，性子太过极端，就算是云兮儿害得云锦姝最后尸骨无存，他却也会因为她那张脸而打算留她一命。
这是爱吗？
不是。
这不过是东方辰自欺欺人，偏执到骨子里的变态占有欲罢了。
或许以前。
她一直都看错了爷的为人。
红鸾后怕心惊之后，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幸好。
幸好青鸾逃出了这个魔爪，她跟着夫人，虽然九死一生，但是总比待在喜怒无常，险恶卑鄙的爷身边要好得多。
而此时。
龙船之上。
云锦姝在龙船的摇晃之中，缓缓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青鸾那张煞白的小脸。
她的手一直紧紧的握住云锦姝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