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林显得非常悲观,
“再说了,就算他在,应该也没什么用,我妈,”
温玉珠一听这种丧气话,直接不干了,她顾不得正在伤心的姚奇山,直接拽住姚小林,把他扯到窗边。
“你这个人说话过不过脑子!”
温玉珠看向奄奄一息的秦方华,气不打一处来。
“正经医生是要你去找的,难道你吃吃喝喝就能找到好医生么?就算是齐怀远不在,齐怀远不行,你倒是去找一个行的!”
“最讨厌你现在丧气的模样。”
温玉珠气的不能自已,她的目光再一次落在秦方华脸上。
她突然愣住了,秦方华正看着她,嘴角似乎微微上扬。刚才还如同古井一样枯死的眼底,现在重新泛出生机。
温玉珠把盛怒从姚小林身上抽回来,她走进秦方华,蹲在她的身边。
温玉珠拖着秦方华干枯的手,把脸贴在上面。
“婶子,对不住了,我没控制住脾气。”
秦方华极其费力的摇摇头,她好几次试图张开嘴,最终轻轻一叹。当她意识到自己能开口时,眼泪跟着话语一同流出。
“玉珠,”
温玉珠听见秦方华的声音,就像听见了天籁之音,她半跪着往前挪了挪。
“婶子,你说!我都能听见,”
秦方华每一句话都极其费力,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大一些。
“小林,小林我就托付给你了。你是她姐,替我好好教育他。”
温玉珠扬手,狠狠蹭去了自己的眼泪,她咬着牙关拼命摆头,
“不行,姚小林是你的孩子,你是妈妈,不能推给我这个当姐姐的!他不行,他讨厌,就应该你教育!”
秦方华翻过来手,摸索着温玉珠的脸蛋,
“傻孩子,婶子要走了。”
“不!”
温玉珠嘶吼着,姚小林再也憋不住,他呼啦一声扯开窗户,把脑袋抵在窗户外面,任凭冷风拉扯他的发丝,噼里啪啦的打在脸上。
生疼。
离开医院,温玉珠开始找齐怀远。
一晚上,她几乎找遍了齐怀远所有认识的人。
但,无一例外,所有人都告诉温玉珠,自从前两个月齐怀远和他们道别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温玉珠托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
江归知道温玉珠今天从港城回京,所以一直在客厅里等着他。江归看完两本书,才等到温玉珠开门的声音。
趁温玉珠还没打开门,江归故意先他一步,把门扯开。
江归故作生气,抵在门前。
当他发现温玉珠脸色奇差,眼睛浮肿,还带着泪痕的时候,江归瞬间收敛了自己的玩心。
“出事了?”
江归声调有些高。
温玉珠冲他使了个眼色,江归往身后看去,父母的房间门缝里已经漆黑一片,他声调再高一点,都会把江校长和黄娟弄醒。
江归接住温玉珠的行李箱,快速和温玉珠上了二楼。
进到屋里,温玉珠和上门,她先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这才回到屋里,搂住江归的腰低声啜泣。
江归低头在温玉珠脸上描摹,她原本丰润的嘴唇上,已经干裂出血了。
“玉珠,我去给你到一杯水。”
温玉珠摇摇头,声音嘶哑到了极致,“就这么站着吧,我心里不舒服,一点也不想动。”
江归心急如焚,他不是个沉不住气的人,但是今天温玉珠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预见到。
“能和我说说么?”
温玉珠闭上眼睛,点头。
她下颌凸起,强忍着悲伤的心情,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江归。
听后,江归先是怔了一下,紧接着,他的手板在温玉珠的肩膀上,和温玉珠四目相交。
“所以,你刚才去找齐怀远的踪迹?”
温玉珠点头,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很蠢,非常蠢!
齐怀远但凡是有踪迹,那也是让自己知道才对。
她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病急乱投医。
“很蠢,是么?”
江归摇摇头,心疼的牵住温玉珠的手,把她按在卧室的小沙发上。
“你应该叫上我。咱们一起去找人。”
过了好一会儿,江归才拨弄了一下温玉珠的头发,他把温玉珠的头发捋得很整齐,搭在温玉珠的耳后。
“玉珠,你今天太慌张了。你想过没有,除了你,他还能联系谁?”
一句话,让温玉珠茅塞顿开。
她在江归的手臂上捏了一把,脸色腾的变红。
“真有你的!”
温玉珠终于想到一个能找到齐怀远的人了,这个人就是梁晓秋。温玉珠快步下楼,走进江归的书房。
她关上门,给远在港城的梁晓秋去了一个电话。
“你的良心呢?”
电话里,梁晓秋的声音有些生气,
“敢情全世界都知道你们展会撤了,人走了。我到现在才接到你的电话。”
温玉珠等不及了,她语速加快,
“晓秋对不住了,我现在已经回到京城了。但是,我有一件事非常急迫。”
温玉珠把姚小林母亲重病的事情,告诉了梁晓秋。
“玉珠,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了。”
温玉珠暗暗赞叹,梁晓秋果然是一等一的聪明人。她只是把姚小林的事情告诉了她,她就能快速明白自己的意思。
“其实,你和齐怀远已经这样了,我不应该,”
电话里,梁晓秋的笑声很爽朗,完全感受不到受情伤的模样。
“没什么好纠结的,玉珠。我之所以有现在成就,和姚总的扶持是分不开的。我现在还是他们海鹰电视机厂的电视明星呢。”
听梁晓秋这么说,温玉珠心中好受了一些。
“谢谢你。”
“别废话了,磨磨唧唧的可不是你温玉珠!说,你一定是有法子了,不然,你肯定也不会给我打这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