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芬就像和温玉珠赌气似的,她故意绕过温玉珠,坐在顾淮安身边,顺道挽起了顾淮安的胳膊,两人十指交握,神情对视。
“姐。我想的很明白,我就是要和顾淮安结婚。”
她望了一眼顾淮安,李芬的嘴角绷得笔直,眼中满是坚定。
“姐,我的事情,你以后就不要操心了。”
这是打算让自己别掺和了……
温玉珠把李芬当做亲妹子,可终究,他们还是两个不同的个体。
恋爱脑。
温玉珠并没有叹气,也没有显出任何失望的情绪。
她的目光,不带任何眼色地,在李芬脸上撩了一眼,两秒钟后点头。
她默默地走到门前。
临走前,温玉珠很贴心的为李芬关上了房门。
坐在车里,温玉珠攥着方向盘,深深地无力感涌上心头,她不想回家,她不知道自己这张脸,怎么面对奶奶和妈妈。
承认自己彻底失望了?
她做不到。
温玉珠想了想,这个世界,似乎只有办公室能带给她片刻清净。
回到厂里。
赵万年正带着史燕生,在厂房里盯着工人适应生产线。
温玉珠趴在窗户上看了一眼,厂房内热火朝天,赵万年和史燕生忙碌的脚打后脑勺,而她,就像一只流浪狗。
她躲进办公室,办公室特有的混合气味,让她心安。
温玉珠趴在桌上,摆弄着手中的圆珠笔。她盯着细小的圆珠。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晚了。
咯吱……
门前传来响动,赵万年推门而入。
温玉珠转身看向赵万年,眯起眼睛,疲惫地笑着问,“赵总,我表哥呢。刚才我还看见你们在一起呢。”
赵万年愣一下。
史燕生在三个小时前就走了,看来,温玉珠早就过来了。
赵万年眼神关切,走到温玉珠身边。
“温总,燕生走了。他临时有些事情。”
温玉珠点了点头,继续坐在桌子前。
“温总,你不舒服吗?我现在送你回去吧,你早点回家休息。”
温玉珠摇头,她直接撒了一个谎。
“赵总,你先走吧。江归一会儿过来接我。”
赵万年听说江归要来,瞬间放心。他并不想做温玉珠和江归之间的电灯泡。
赵万年脱下脏兮兮的工装,换上一件干净的粗布大褂。
“好,那我就先走了。”
“注意安全。”
温玉珠目送着赵万年离开,随着一声关门声,办公室里真的只剩下温玉珠一个人。
他静静地思索着李芬的事情,从回来开始,几个小时的时间,温玉珠全无头绪,这件事就像地上的一团乱发,捡起来任何一根,就能带起无数根揪在一起的乱团。
她的心,就像被架上火上,反复炙烤。
“咚咚……”
十来分钟后门,办公室的门再度响起。
不会是江归真的来了吧?
温玉珠笑了一下,这个点儿,应该没有别人回来办公室。
温玉珠坐正,说了一声请进。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男人的身影涌了进来,逐渐覆盖在温玉珠的后背。来人没说话,温玉珠更以为是江归了。
她疲惫不堪的回头,乍一看,温玉珠的心头就是一震,耳朵不由自己的跟着耳鸣起来。
是顾淮安。
顾淮安穿着黑色外套,在办公室台灯昏暗的映照下,他眼底的欲望喷涌而出。
温玉珠被烫了一下,立马起身站起。
“你要干什么?”
“我是来告诉你,昨天,我和李芬什么也没有发生。”
温玉珠稍稍心安,可是巨大的不安感再度涌上心头,她目光就像一把尖刀,直直刺进在顾淮安的脸上。
“所以,你有什么要求!”
顾淮安把自己的要求重复一遍,还是那些老话。
只是这一次,他转变了策略,他很巧妙的,把温玉珠放在了天平的两端,让他自己衡量。
“玉珠,你现在离婚,和我结婚,我就放过李芬。她才十八九岁,大把的青春好年华等着她。”
温玉珠屏气凝神,她简直就要为顾淮安的手段叫好了。不愧是出身名门,不愧是三十岁就是实权副市长了。
可,自己也不是软茄子啊。
顾淮安,你挑错了人!
温玉珠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她笑了。
“顾淮安,你觉得我能答应你吗?”
顾淮安笑得轻松惬意,他坐在沙发上,翘起腿,指尖在自己的裤腿上磨嗦着。
“那就要看你自己怎么掂量了。在你心里,是你重要,还是李芬重要。你可以想想。”
顾淮安的声音,再度涌进温玉珠的耳膜。
“这么说吧。我现在要和李芬结婚。但是,也紧紧只是结婚而已。婚后,我不会再看她一眼,明白?”
“好手段啊。”
温玉珠这次没有犹豫,直接给顾淮安拍手叫好。
“顾市长,顾秘书,你简直用最卑鄙无耻的手段,把我架在火上烤。”温玉珠同样翘起腿,气势一点也不必顾淮安弱。
“你想的到挺美的啊。但,可惜了,我不是圣母。”
圣母?
顾淮安眉头调了一下,他不知道这个词什么意思。突然,一声巨大的声响,打碎了顾淮安的思维。
砰!
随之而来,是一个男人低沉冷酷的声音。
“姓顾的,你可真是够下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