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珠笑弯了腰。
江归揽住温玉珠的肩膀,目光灼灼,带着火热的欲望。
“你笑什么?”
温玉珠连连摆手,“你白忙活了。我今天不上班。”
江归却一点也不惊讶,他给出温玉珠一个她意料不到的答案,江归收回手,抱着双臂靠在温玉珠跟前。
“巧了。我也不上班。”
楼下,王婉莹和李梅对视,两人相视一笑。
温玉珠果然睁圆眼睛,盯着江归的眼眸。江归虽然神情惬意,但是目光确实十分认真地。
“你今天不对劲。”
几秒种后,温玉珠给出评价。
江归压低声音,他牵住温玉珠手,“玉珠。我平时太忙了。我对你的关心很不够。我是一个不称职的丈夫。”
温玉珠眼底划过一丝丝的感动,脸上却依旧平常,她神情淡淡地,在江归手心中划过。
“巧了,我也是个不称职的妻子。”
江归的脸色骤然发红,就像一辆刚刚加满煤炭的蒸汽车头。
温玉珠目光流转,划过江归的衣裳时,正好怼在楼下李梅的眼睛里。
李梅慌乱的收回自己的目光,招呼温玉珠下来吃饭。
“玉珠,饭好了。你赶紧和江归下来吃饭吧。一会儿该凉了!”说完,李梅一溜烟的消失在一楼的客厅。
“哦,知道了。”
温玉珠脸色微红,转向江归,“你要是真没事,就陪我去一个地方呗?”
吃完早饭,江归开车,带着温玉珠去往科技部的疗养所。
温玉珠答应过柳所长两口子,会好好照顾李芬。可是最近事情太多,都是李芬过来找自己,自己还从没有去看过她。
每每想到这些,温玉珠就很自责。
“江归,我和你商量一件事?”
江归眯起眼睛,扬手在温玉珠的碎发上拨了一下,“我猜猜吧。”
江归的嘴角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点头嗯了一声,心里已经有了定数。
“你想把李芬带回家住,对吗?”
温玉珠瞪大了眼睛,她心中一阵异样的情愫泛起。江归和自己认识六年了,再起也有四年。
潜移默化间,江归已经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对。是我们的家,不是我奶奶家。”温玉珠再度确认。
江归的车,已经接近疗养院大门,他偏头对温玉珠笑得灿烂。
“我知道,我也理解。奶奶的家里,毕竟还住这小叔,终究不是你自己的家。而咱们的家就不一样了,这是我们的家。”
温玉珠不住点头,确实就是这个道理。
“你同意吗?”
温玉珠咬着下唇,心中砰砰作响,她等待着江归的回复。
“傻瓜!”
江归借着换挡的空档,牵住温玉珠的手,他的指尖在温玉珠手心中挠了两下。
“那也是你的家,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温玉珠猛地收回手,她盯着前方,温柔的神情突然变了。
“江归,右转!”
江归顺着温玉珠惊恐的眼光看去,李芬穿着白色的羊绒大衣,围着红色围巾走出楼栋,正朝着他们方向走来。
江归眼疾手快,一个方向盘转弯,往右边的另外一栋楼开去。
“顺着这栋楼绕一圈,绕到小芬身后。”
江归完全成了温玉珠的手,他顺着温玉珠所指的方向,一点点把握速度。
他的车刚刚弯到正对李芬家门前道路的时候,李芬擦过眼前的楼栋,往疗养院大门前去了。
匆匆一瞥,江归发现李芬嘴角含笑,似乎很开心。
“玉珠,小芬会不会又去找你?”
江归担心,如果是这样,他们应该赶紧赶回去。
温玉珠摇摇头,李芬刚才的那一抹笑,她也看见了。那种笑很特殊,含春,含情。
多见于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不是。”
温玉珠下定决心,心中狠了狠。
“江归,跟上她。”
一路上,温玉珠看见李芬走出疗养院的大铁门,看见她站在公交站牌下等车。当李芬一脸小鹿乱撞似的娇羞座上公共汽车时,温玉珠的心彻底慌了。
“江归,52路公共汽车,不是去北山干休所的。”
她声音低沉,还带着颤抖的节奏。
“别慌。”
江归不疾不徐,车辆稳稳地跟在52路公交车后。
江归心中也跟着温玉珠的心境起伏。温玉珠是他的爱人,他深深知道温玉珠的性格,温玉珠从来不会着急,只因为她着急的对象是李芬。
二十来分钟后,52路公共汽车,停在解放公园对面。
江归把车停在路边,和公交站保持三十多米的距离。就在温玉珠等待车辆再次启动时,红色围巾,在车门附近晃了一下。
李芬下车了。
温玉珠提起一口气,她紧攥着手,往李芬下来的方向看去。
“别紧张,她说不定是自己来逛公园,散散心。”
江归的“散心”两字刚刚落地,就被啪啪打脸。因为,另外一个人影,面带笑意朝着李芬迎了过来。
只要不瞎,就能看出两人是约好的。
“顾淮安……”
江归迅速望向温玉珠,温玉珠脸色惨白,眼见浮现出不可思议的震惊。良久,直到李芬和顾淮安走进解放公园大门,温玉珠的呼吸才逐渐放缓。
她紧咬下唇,下唇边缘和牙齿接触的部位,已经白了。
“她每次去北山干休所的时候,都心不在焉的。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温玉珠声线发涩,飘飘的,找不到重心的感觉。
此时,江归的眉眼冷冽异常。
顾淮安对于李芬,绝不可能是什么以恋爱为目的的交往。这点,江归深有感触,喜欢一个人的感觉,那种炽烈的目光,在顾淮安脸上没有。
他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眼中满是算计。
“我去找顾淮安谈谈。”
江归推门下车。
温玉珠彻底慌了,她推开门冲下去,挡在江归面前。
自己是跟踪李芬过来的,不是什么偶遇。
“江归!别,”
温玉珠眼中满是不安,还有愧疚。
她知道现在不是掀开这件事的时候,李芬是个心思敏感的孩子,如果当众让她难堪,后果很严重。
温玉珠快速把前些天李芬和自己闹别扭的事情,说给江归。
江归焦急地盯着两人的背影,逐渐消失。
他咬着牙关,愤怒从下颌角倾泻而出。
“这件事,不能冲动,要从长计议。”
江归带着温玉珠,把车开到了皇城根下,看着红墙黄瓦,温玉珠心中就像被加了一团火。
江归顺着温玉珠的眉眼往下看,她的眉头一直蹙着,深深地川字纹刻在雪白的肌肤上。江归忍不住用拇指按住她的眉头,轻轻下压。
“玉珠,你厂房的事情,怎么样了?”
江归的一出口,温玉珠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她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把厂房弄出来,好赶紧接受那一批设备。
“你这是毒药疗法吧?”
温玉珠苦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