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莎莎的通缉令生效,而大家的生活还要继续。
温玉珠在家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就去工地上忙活事情去了。
临近十点,温玉珠正在炉子边烧水。
小韩抱着一沓子厚厚的申报材料,推门而入。
“温总,门外有人找.。”
温玉珠用火钳捅了一下煤炉子,哗的一下,碳上的火星四溅。随着暖流飘向房顶,就在半途中消逝不见了。
“谁啊?”
温玉珠回头,望了一眼小韩。
小韩鼻头冻得通红,抱着材料的手已经肿胀发紫了。
温玉珠招招手,“赶紧过来烤烤火!”
小韩上前,放下材料,“我也不认识,就是一个女的。没见过啊。”
小韩站在火边,跺着那双已经冻僵的双脚。温玉珠把火钳递到小韩手中,嘱咐她一会水开以后,灌进暖水瓶。
说完话,温玉珠套上自己的棉大衣,
“你说的那人在哪呢?”
小韩往工地铁门外指了指,“就在大门口。”
温玉珠点点头,拉开房门,戴上帽子后埋头钻进风雪里。
从办公室走到工地大门外,约莫有二百多米,温玉珠叫踩进雪里又拔出来,吭哧吭哧好不容易才走到门前。
她扯了一下帽檐,四处张望。
雪地里空空荡荡的,完全没有人啊。
温玉珠喊了一声,“喂?刚才是谁找我啊?”
温玉珠转身,往雪堆后看去。雪堆脏脏的,黑白相交,这是把沿路的雪铲起来,临时堆积的小雪山。
陡然间,雪地里响起“咯吱”一声。
温玉珠快速回身,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就见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人,冲着自己跑过来,她快速拔掉手中玻璃瓶上的橡胶盖,发出砰的一声,随后扬起瓶子,猛地朝自己泼过来。
液体涌出,在天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温玉珠的原身,是摔跤手出身。
原身虽然很懒,但是反应速度不错。几乎同时,温玉珠意识到了瓶子里面应该是不好的物质。
她腾的转身,用厚厚的棉袄挡住了液体攻势。
一阵浓厚的刺鼻气味,在雪地里萦绕。
至此,温玉珠能确认,泼出来的液体,就是浓硫酸。
她快速脱掉身上的棉衣,扔在地上的棉衣,大衣已经被烧的斑驳不堪。大块的黑色物质,在棉衣破损的边缘攀爬。
女人惊慌失措,准备用手里的空瓶子砸温玉珠。
温玉珠微微一闪,硫酸瓶子从她脸边划过。哐的一声应声落实,温玉珠这才看清女人的真面貌,
女人脸色惨白,眼中充血但是也掩不住精致的五官。
“侯莎莎?”
温玉珠身上没了棉袄,因为失温,她冷得有些不能自持。。
“没错,你还认识我啊?”
女人摘掉帽子,掏出兜里的匕首,向温玉珠逼近过来。
她嘴角泄出一股寒意,比地上的冰雪还要冷。
“现在全城都是我的通缉令,我是跑不了了……我死,你也得给我垫背。温玉珠,你必须得死!”
温玉珠面带笑容,他觉得自己的脸都冻僵了。
“为啥啊?”
“为啥?”一连串的笑意,从侯莎莎滚烫的胸腔中挤出,“要不是你!我能过得不人不鬼?要不是你!我现在还是康夫人!”
女人的尖叫声,划破雪空。
“我让你去偷人了?”
温玉珠被侯莎莎的逻辑击败。
侯莎莎被温玉珠噎得气急败坏。
“话说回来,通缉的是两个人,怎么就剩你一个了?”
温玉珠四下扫了一眼,随时准备应对
她眉眼一狠,攥着手中的匕首,朝温玉珠奔过来。温玉珠非常灵活,她顺着侯莎莎冲过来的方向一转身,借着侯莎莎本身的力道,在侯莎莎后腰上狠狠一蹬。
侯莎莎撅着屁股,钻进了雪地。
汽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温玉珠正要上前控制住侯莎莎时,史燕生的车,停在雪地里。史燕生从车里钻出来,对着刚要爬起身的侯莎莎就是一脚。
这一脚,不偏不倚,踹在侯莎莎的下颌上。
“嗯!”
侯莎莎往后一倒,在雪地里来了个四仰八叉。
“贱女人!”
史燕生怒不可遏,侯莎莎曾经是他的舅妈。但是经过办公室偷情事件后,侯莎莎在他眼中,就是最烂的烂货。
“我老舅一辈子的名誉,就毁你身上了。”
史燕生脱掉自己的外套,扔给温玉珠,
“穿上。”
说完,他脸上带着阴鸷的神情,上前一把薅住了侯莎莎的后脖颈,把侯莎莎拖进办公室里。
“报警。”
史燕生的脸,从没像今天这么严肃。
严肃到麻木。
温玉珠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报警。温玉珠报警的时候,史燕生已经让小韩找出来绳子,把侯莎莎五花大绑起来。
侯莎莎伤了下颌,说不出话,口水不断的从嘴角两侧流出。她痛苦的嗯嗯,眼角跟着流出眼泪。
半个小时后,康英第一个出现在工地办公室。办公室很热乎,康英的眼神却很冷。
“小舅,她朝玉珠泼硫酸,还试图拿刀捅玉珠。下颌被我蹬了一脚。”
史燕生的伸手,康英在熟悉不过。
他点点头,招呼过来随队的法医,
“小张,帮她把下颌整一下。”
侯莎莎嫁给康英多年,深知法医的手,平时摸的都是些什么鬼。看见白大褂逐渐向自己毕竟,侯莎莎又惊又气,直接嘤的一声昏了过去。
侯莎莎被带回公安局的时候,下颌已经被法医正好了。
她在审讯室里醒过来,醒过来后的第一眼,她就看见了康英,靠在审讯桌附近,抱着双臂一脸冷漠的盯着自己。
“醒了?”
康英敲了敲身后的笔录人员,“嫌疑人醒了,可以开始做笔录了。”
背后的小警察,立马抄起笔。
侯莎莎后背一冷,顿时感觉到自己嘴巴好了,肯定是刚才那个法医给弄好了,侯莎莎想起那双摸过死人的手,在摸到自己脸上,气得发抖。
“你王八蛋!”
康英不搭理她。
“说说,另外一个案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