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归说了一声“谢谢,马上到”。
他撂下电话,就出门去找温玉珠。
此时,温玉珠追着康理已经打到了小巷子,听见温小山醒了的事,温玉珠也不追康理了。
她赶紧冲回饭店,直奔二楼办公室。
齐怀远睡得很香,口水打湿了沙发垫,整个办公室里,洋溢着酒气。
温玉珠推了推他,“齐医生,你醒一醒。”
齐怀远怎么也醒不了,鼾声反而越来越大。
温玉珠叹了一口气,想着是不是要用点特殊手段。
这时,康理也追了回来,温玉珠眼睛瞟了一眼康理,康理吓了一个哆嗦。
“姐姐!真的,我只是开玩笑的,再说是真的又怎样,你和我姐夫不是马上就要结婚了吗?睡了又能怎样,什么年代了!别这么保守。”
江归脸色通红,开始喷火。
温玉珠他招了招手。
“康理,过来一下。”
康理还是谨慎的站在门口,不肯上前。
温玉珠一跺脚,“康理!给我滚过来!”
康理吓了一个哆嗦,马上到位。
温玉珠指着齐怀远说,“给你个任务,你帮我好好照顾他,他要是醒了,你就让黄师傅给他弄饭吃。”
“你不打我了?”康理不敢相信,这么点任务就打发了。
“对,做好就不打你。”
康理见姐姐真的不打自己,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温玉珠不能耽误时间,他和江归开着车就赶回了医院。
站在走廊,顺着门缝,温玉珠听见了张慧芳的声音。
那声音哀婉动人,凄凄惨惨。
“小山,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吗?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想跟你去了。”
温小山的笑声气若游丝,“别哭”
温玉珠推门进去
,透过张慧芳的肩线,温小山看见了温玉珠。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被黄医生按了下去。
“你现在不能动,只能静养,”
温玉珠赶忙走上前,看着哥哥惨白的脸,瞬间还是流出了眼泪。
“玉珠,谢谢你。你又一次的救了我。”
他声音很轻微,温玉珠几乎贴上去,才能听得清楚。
就在兄妹俩说话的时候,姚金娜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病房。
张慧芳皱了皱眉问母亲,“你又来做什么?”
姚金娜,脸上带着笑,她很谨慎的靠在温小山身边,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
他从后背拎出来了一个大大的果篮放在桌上,声音很温柔,“我听说温小山醒了,就赶紧来看看。”
“小山,你醒了就好”。
姚金娜转向温小山时,带着哀求,“你知道阿姨这些天有多担心你吗?”
张慧芳冷冷的了一声,别过头去不想再看自己的母亲,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在演戏,她也知道她来医院是为了什么?
果然姚金娜开了口,“小山,你既然醒了,阿姨能不能求你一件事?你就去派出所向警察说明情况,把你张叔叔放出来好吗?你张叔叔不能坐牢,”
说着说着姚金娜的眼泪,就像不值钱的小石子似的啪嗒往下掉。
温小山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好的。”
张慧芳浑身一颤!连她自己都不想原谅父亲,她父亲坐牢不亏!
她的手,攥着温小山的手越攥越紧,她知道温小山这是为了她而答应的。她深爱着温小山,温小山同样深爱着她。
由于齐怀远还在店里,温玉珠并不放心。
温小山输上液后,深深睡去。
这时,黄医生提醒,“记得抓药,今天要开始服用了。”
温玉珠谢过黄医生,有安慰了两句张慧芳,匆忙下了住院部。
她转身搂住江归的腰,“江归,这几天真是麻烦你了,你赶紧回单位吧,最好能休息一下。”
江归一脸不舍,如果不是有工作,他恨不得把自己缝在温玉珠身上。
“好,你也去吧。”
他把温玉珠送回店里,依依不舍的往海华二所去了。
温玉珠刚进店门,就听见“吸溜吸溜”的声音。这声音非常大,就像加了扩音器。
顺着声音看去,温玉珠呼了一口气。
齐怀远又开始吃饭了,他的桌边摞着三个大碗,一闻味道,温玉珠就知道这是黄师傅最经典的红烧牛肉面。
就在温玉珠恍神间,康理又端了一碗走出来。
看见温玉珠的时候,康理简直要哭了。
“姐,你从哪弄来了这么个人?他快把厨房吃空了!”
康理抱怨。
温玉珠拍了一下他的肩,“哪有这么夸张!我们店里的食材存得很足,他就凭他一个人怎么能吃光呢?”
康理是当家才知柴米贵。
这几天,淮客楼的很多东西都是他经手的,他悟出来了一件事。所有的事情,都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
温玉珠给康理讲了齐怀远的事,康理半张着嘴,好半天缓不过来神。
齐怀远竟然是个神医!
这么邋遢的人,竟然是个神医?
齐怀端过康理手上的碗,又吃了一碗面条。他擦了一把嘴,看向温玉珠,十分自信。
“人醒了?是不是早上八点左右。”
他的声音沉着冷静,和刚才吃面条时,完全不同。
温玉珠倒吸一口凉气,这位齐医生不是医,简直是神。
“对,八点过两分。”
呵呵……
齐怀远笑了笑,“看来,我这手艺还在呢。”
温玉珠已经彻底服了,她笑盈盈的走到齐怀远跟前,坐下。
“我哥今天该吃药了,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药房,你亲自盯着,我放心。”
齐怀远一拍大腿,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叹了一句,“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去吧!”其实,药房很近,就在下一个路口。
温玉珠让齐怀远去,主要是想问下他,接下来怎么打算。
走在马路上,温玉珠偏头,“齐医生,我这两天太累了,我想先休息一下,过两天我就送你回知山县,好吗?”
她见齐怀远不说话,又补充了一句。
“这两天,你随便想做什么都行。只要你提出来,我就给你准备。”
齐怀远突然竖起眉头,看上去非常不高兴。
“你这是过河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