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病房里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安静地可怖。
齐怀远的神情异常坚定,他手持银针,一点点的在温小山的头上捻着。
瞬间,他眉眼一狠,找准机会往下一推。
“咝……”
张慧芳浑身一颤。
她往温小山的脸上看去,温小山还和刚才一样,毫无异常。
张慧芳的心沉落谷底,她有些失望。
齐怀远没有受外界的影响,他依旧在为温小山施针。
几乎是瞬间,齐怀远的额头上刻出两道很深的竖纹。
他把耳朵凑在银针上,细细的在银针周围听着,仿佛银针能发出声音。
温玉珠拉了一下江归。
“他这是在听什么呢?”
江归宁神看过去,难道齐怀远在根据银针的震动,判断温小山脑中淤血的深浅?
“像是在探测。”
温玉珠似懂非懂。
她盯着齐怀远的眼睛。
一滴汗珠,顺着齐怀远的眉毛,滑进他的眼角。另一串汗兵分两路,顺着鬓角跌落在医院雪白的床单上。
黄医生掏出手绢,要上前给齐怀远擦汗。
齐怀远摇了摇头,用一个眼神让黄医生退了下去。
“嘿!”
黄医生苦笑,走到温玉珠身边,向他解释。
“我这个师弟啊,就是生分的很。但是他施针的手法尽得师傅真传,很遗憾我却一点都没有学会。师弟有这个天分,你们放心,只要有我师弟在,你哥哥就确保无虞。”
温玉珠紧抿嘴唇。
“谢谢黄医生,要不是你,我也不能找到齐医生。”
说话间,温小山头顶上的针越来越多。
从温玉珠这个角度看去,温小山就像一只刺猬。
温玉珠觉得自己头皮一阵阵的发紧。
齐怀远额上的皱纹越来越深。
温玉珠觉得有事要发生,她上前一步细细观察。她突然发现温小山头上的银针,都在发生着细微的频率的震动,“嗡嗡嗡!”
“动了!”
温玉珠忍不住惊呼了一句。
她不可思议的看向齐怀远,甚至觉得他在银针上装了纳米级的马达。
齐怀远点点头,却不抬头。
“最后一针。”
他声音嘶哑。
指尖的银针以螺旋式的方向,钻进温小山的头皮。
瞬间,温小山的鼻孔中,淌出两道血!
温玉珠完全怔住了。
张慧芳也看见了血!她伸的一软,往后一瘫,还好黄医生眼疾手快,从后面把她兜住了。
在江归的帮助下,他们俩把张慧芳抬到了沙发上。
黄医生翻了一下张慧芳的眼皮,
“没事,精神过度紧张。”
“噗!”
一口黑血,从温小山胸腔中挤出。
他痛苦的睁开眼睛,仅仅在一秒钟之后,他又昏死了。
齐怀远松了一口气,他放下温小山,用袖口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好了。”齐怀远言语间十分疲累,“明天早上他就会醒,”
说罢,齐怀远开始收针。
当他把针一一消毒过后,插在了棉布包里。他从药箱里又拿出来了纸和笔,刷刷的在上面写着字,写了满满一张纸。
“唰!”
他撕下来递给温玉珠,吩咐道:“照着方子抓药,从明天起,他每天喝三碗。四碗水熬一碗水。”
温玉珠点点头。
就在她收好方子的时候,齐怀远已经瘫倒在对面的床上。
他翘着脚,十分惬意的把鞋脱了,跳脚趾操。
突然,齐怀远冲着温玉珠笑了一下,“你不是说这有饭吃吗?我很饿。”
“走!吃好,管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