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海海门监狱。
上午,太阳还挂在不远处的山坳里,跃跃欲出。
按照约见服刑人员的规矩,温玉珠提前一个小时,来到了监狱。她坐在空荡荡地会见室里,听着挂钟“踏踏”的跳动声。
“咔咔咔……”
时钟有节律的跳动,让这个禁地多了几分庄严之感。
铁栅栏横在中央,把房间割成例外两个世界。
她来这里,是为了见乔勇。乔勇因为身犯两项重罪,被羁押在这个监狱里。
“咯吱”
铁栅栏对面的门被打开。
温玉珠带着些许玩味盯着门口,等待乔勇的出现。
这家伙服刑也快一年了,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鬼样子。高高在上的人跌落人间,总是会给人惊喜。
这时,一个身着囚服的身影,在狭小的门缝边晃了一下。他扬手正欲推门进来,门缝的大小停留在一寸左右,戛然而止。
身着警服的人快步向前,把穿着囚服的人推搡到门后。
“错了!不是这个房间!”
那人的声音异常严厉。
他推走犯人的同时,还朝门缝里狠狠扫了一眼,眼神凌厉可怖。
那只眼睛停留在门缝里,不到十分之一秒,温玉珠却读出了掩饰在凌厉背后的慌张。
“他慌什么?”
温玉珠眉眼缩了缩,此时,门缝已经被强行合上。
她抬头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时钟划过九点半的大关,已经超过约见时间了。她十指交握,双肘搭在桌面上,继续耐心等待。
“砰!”
铁栅栏对面,们再次被推开。
温玉珠抬眼看去,进来的人是刚才给自己安排会见的管教。他脸色阴晴不定,一看就是刚挨过训。
“同志,你回去吧。乔勇病了不能见人。”
温玉珠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什么,她面带笑容,脾气很好。
“他的病要紧吗?”
“还行吧。我也不太清楚,刚发的病。”
显然,这位小管教并没有想好台词。揶揄的没有逻辑性。
“那我以后再来吧。谢谢了。”
温玉珠点了点头,表示谢意后便离开监狱。
身穿囚服那人推门时,温玉珠已经觉察到不对劲。一个人因为坐牢,他的精神气质多少会有些改变,可是变得再多,也不可能从180变成165。
那位露出一只眼睛的管教的目光,再一次浮现在温玉珠眼前。
他为什么紧张?
只有一种可能,那人不是乔勇。
服刑的人压根不是乔勇!温玉珠的嘴角,扬起一抹胜利者的微笑。
她已经抓住线头,继续扯下去,该担惊受怕的就是乔山,而不是自己。
接下来,她要验证自己的猜想。
京城。
万花胡同。
乔山正在给君子兰浇水,浇水的器具,是八十年代常见的塑料小猫喷水壶。
喷壶流水不畅,乔山有些嫌弃的递给秘书小王。
“小王,绿色的壶不吉利,以后不要拿到书房里了。给我换一个红色的来。”
小王应了一声,接过乔山手中的绿色水壶。
书房的电话铃声响起,小王拿着水壶直接去接电话了。
“喂,请问你是哪位?”
电话里,传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我是温玉珠,麻烦你,我找乔老。”
“哐!”
绿色小猫水壶砸在地上,从中缝劈开碎成两半,水洇湿了大半张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