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校长捶胸顿足,猛地咳嗽两声。
“都怪我!我在柴火垛边煨汤,估计是火星子把柴火垛引燃了。”
江校长声音嘶哑,带着哭腔。他抱着头,整个人看上去非常激动,情绪处在崩溃的边缘。
夏辉往前探了探身子,安慰着江校长,“爸,不要太过于激动了。”
随后,他托着自己的胳膊站起来,朝江归和温玉珠使了个眼色,三个人很默契的朝着小院里走去。
站在院门前,夏辉对江归说:
“江归,我是女婿我不好开口。有的事儿需要你这个儿子去说。我希望你劝劝爸爸,现在事故调查并没有结论,让他不要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嗯。”
江归点头,轻声应了一句。
夏辉继续说,“煨汤的事情,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至于结论,应该是消防支队来鉴定。然后再出结论。爸爸心理负担太重,这样对他身体不利。”
这句话,让温玉珠听出了端倪。
“姐夫,消防队的人怎么看呢?”
夏辉咬了一下嘴上的死皮,说起消防人员的推论。
根据现场初步勘察,火从屋外起势,进而蔓延到屋里,火顺着风引燃屋里易燃的窗帘,从而烧掉了整个家。这一点已经得到定论。
“但这次火情,是不是爸煨汤引起的,我持保留意见。”
夏辉强忍着剧痛,往屋里扫了一眼。
江校长缩在沙发一角,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很不好,他不停地揪扯自己的头发,陷入了极端自责。
江归眼中划过一丝机敏。
他问夏辉,“姐夫,你发现异常了吗?”
夏辉眉头狠狠一紧。
“临睡觉前,我闻到一点机油味。”
烈火,在夏辉眼前再度浮现。
白天,夏辉抱孩子有些累了,躺在江妮身边眯了过去。
一阵小风吹来,夏辉抽了抽鼻子,刑警的警觉让他睁开眼睛,在屋里转了一圈。这时,江妮起身去关窗户,并让他赶紧休息。
机油味消失了。
夏辉想,应该是院外某种味道一晃而过,他也没有在意。
江归脸色暗沉,就像万年巨石上,覆盖着一层浓霜。
“如果有机油味,那就意味人为纵火。”
夏辉沉默不语。
江归此刻却挤出了一份笑容,在夏辉没有受伤的手臂上拍了下,“姐夫你放心,我一会儿就去劝爸,你现在赶紧去休息。”
把夏辉送进大门,温玉珠和江归没有进去。
“江归,我有点事儿和你说。”
温玉珠扯着江归的手,两人走到院外,昏黄的路灯把两人的身影拉的很长。
“江归,我认为这件事应该和乔家有关系。”
江归虽然也有这个看法,但是消防支队还没有定论。具体是意外还是认为,都有待于近一步验证。
“我们先等结论吧。”
江归疲累的揉捏晴明穴,高耸的鼻锋从侧面看去,宛如刀削一般凌厉。
“如果真是乔家所为,我不会放过他们!”
温玉珠眉眼低垂,乔家几次三番对自己身边人下手,如果她再不出面,他们只会更加肆无忌惮。
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她要去敲山震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