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人盯着二楼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蹊跷。盲流子们各种表情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温玉珠搞什么鬼。
“小妞?你是吓疯了吗?”
一个丑了吧唧的男人,拍了拍自己的腿,啪啪的响声,听的温玉珠想吐。
他伸手就要搂温玉珠的腰,嘴里就像马桶坏了在喷粪,“来!坐在叔叔这儿,叔叔晚上好好疼一下你!”
“你在说大声一点,我听不见。”温玉珠不紧不慢,脸上笑容不减。
店员们都看傻了,他们从没见过一个小姑娘面对调戏是这样的。
突然,门前响起了一阵跑步声。
温玉珠回头一看,正是曲晓丽找的警察到了。
“警察同志!就是这些人,在店里闹事。”曲晓丽眼珠一红,指着眼前的人。
“他们一进来,就一个人占着一张桌子,什么也不点,只要有客人进来,他们就瞪着眼睛唬客人,把客人都吓跑了。”
赵良扶了扶眼睛,十分温和的对曲晓丽说,“这位同志,你可别冤枉好人啊!我可不认识这些人,我是来这里吃饭的,无非就是点菜慢了一点。”
曲晓丽指着赵良,“你这人怎么睁眼说瞎话?”
赵良环顾四周,一拍桌子,“你们这是店大欺客吗?”
温玉珠则什么也不说,她看着眼前人的表演,轻点了一下头,“这位顾客,您稍等一下,我给你上一道大菜。”
没过一会儿,温玉珠提着一个摄像机走下楼。
温玉珠面带笑意,边走边说,“警察同志,这里面有证据。他们是团伙作案,他们之间不仅认识,还非常熟悉。他们用肢体语言恐吓顾客的场景,这里面都有记录。”
就在曲晓丽通知她又有人闹事的时候,温玉珠就去了隔壁的杂物间里,把早就藏好的摄像机打开了。
杂物间里有个通风口,正对楼下大堂。随着摄像机的启动,楼下的一切被记录在案。
回头看了一眼通风口,温玉珠继续说:“除了扰乱我店正常经营,他们还,还调戏妇女!”
说完,温玉珠眼底一红,把摄像机放在桌上就哭了起来。
趴在自己的胳膊上,温玉珠红唇逐渐勾起。
若不是后来一个丑货出言调戏,她还抓不到调戏妇女这个把柄。调戏父女,在八十年代可是重罪,够他们吃一壶的了。
十来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都吓白了。
上次的警察走了过来,安慰温玉珠,“这位同志,你既然有证据,这件事就好办啊!”
温玉珠抬头,大眼睛里满是不安和信任,两种截然相反的神态,出现在温玉珠漂亮的眼睛里,完美的融合了,产生了十倍百倍的效果。
“警察同志,他们几次三番来找事,害得我们生意都做不下去了!现在国家经济改革,决不能允许这样的蛀虫存在啊,太可恨了。我们小老百姓,都指望警察同志为民除害呢!”
温玉珠的眼泪蓄在眼眶里,挤了一下,眼泪顺着径直的下颌流淌出来,时机恰到好处。
警察眼睛倏然睁大,一种自豪感油然而正。他大手一挥,身后十来个警察一拥而上,把在场的人全部拿下。
其他的人都老老实实,只有刘良一直不服。
“凭什么?我吃饭的也不能吃?”
警察大喝一声,“有什么话回派出所交待!蛀虫!败类!”
赶在警察带走证据之前,刘长春赶了过来,给录像带做了一份拷贝,他准备出一个专题片,专门批判这些趴在人民身上吸血的蛀虫。
送走警察,温玉珠把摄像机擦得干干净净,还给刘长春,“谢谢你!要不是你借给我这个,我还真没法子对付这些流氓。”
此时,刘长春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了,他拍拍录像带,冲着温玉珠竖起大拇指,脸上全是抹不掉的钦佩。
“我真没想到你借摄像机,是做这件事,你怎么想到的呢?”
温玉珠心酸,这年代还没普及监控录像,要想得到最直观的证据,只能物尽其用了。摄像机藏好,也能当做摄像头用。
就在两个人说话间,温玉珠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
她转身看去,一辆银灰色的轿车后座位上,窗户徐徐升起,一个美艳动人的女人收回自己的目光,嘴角还残留这一丝诡异的笑。
许美玉回来了。
温玉珠扬起脸,丝毫不怯,迎着渐行渐远的银灰色轿车,笑了。
淮海大饭店。
许美玉洗的香喷喷的,走进卧房,像一条美人蛇似的,缠在徐如林的身上。
徐如林起身,穿好被她扯的乱糟糟的睡衣,“你自己先睡吧,我还有点事儿没处理完。”
在徐如林眼底,许美玉看见了厌弃的神色。
许美玉在桌上抓起一包烟,抽出一只抵在齿尖,笑得发颤,“怎么了老徐?又找哪个小狐狸精鬼混去了,公粮都交不出来了?”
许美玉叼着烟,走到徐如林身边,手指尖下探。
徐如林一把抓住许美玉的手腕,扬手她推开。
“我今天真的有事,没兴趣干这个。”
许美玉踉踉跄跄的站稳,她抓起徐如林的胳膊,猛地抽出嘴中的烟,把一点橙红狠狠压在了徐如林的胳膊上。
顿时,一丝蛋白质灼烧的味道,在房中飘荡。
徐如林忍住剧痛,气息逐渐变重。
他抓起了许美玉的下颌,狠狠地撩开许美玉的乱发,说了句,“脱。”
一阵大战完成,许美玉心满意足的躺在徐如林身边,此刻,她脸上还氤氲着水汽,湿漉漉的头发粘在她的香肩上。
“如徐林,再脏,我也是你老婆。”高耸的胸脯,心口起伏。
她翻身骑在徐如林身上,拍打着徐如林的脸,眼中带着戏谑,“你和那些莺莺燕燕的玩,别玩出了病。我也会注意的,咱俩始终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别嫌弃谁!”
许美玉的目光,在徐如林脸上刮了一道。
许美玉累了,躺在床上,想起刚才温玉珠得意的目光,她怎么睡也睡不着。
她现在对温玉珠的恨意,已经上升到切肤之恨。
去年,她哥哥许国强被人砍了手,半死不活出现在深市,许美玉快要崩溃了。
哥哥是在得罪了温玉珠以后,才遭此横祸,许美玉自然是算在温玉珠头上。看着从小疼她护她的哥哥,为了为自己报酬,竟然落得这个下场,许美玉就要崩溃了。
这次,她回到淮東省,就是为了复仇来的。
许美玉的朱唇勾起,眼底冷得可怖,“慢慢享受吧,这只是开胃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