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
温玉珠的语调抑扬顿挫,让许美玉心底发慌,仿佛她被温玉珠剥了干净,扔在大街上示众。
“你说什么?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撕烂你的嘴!”许美玉急了,指着温玉珠,眉眼乱闪。
温玉珠没把许美玉的威胁当做一回事,她们的实力,肉眼可见的相差悬殊。
“你看上去也不是有钱人。所以你对我堂兄,只可能是色诱。”
许美玉一惊,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她猜不透!为什么又蠢又胖的温玉珠,现在变的这么聪明?她和温小山之间的对话,就像她亲耳听见了似的。
“不过,这件事儿,不能如你愿了。”温玉珠以手为扇,显得一脸轻松。
“你啥意思?你啥意思啊?”
许美玉嘶吼起来,黑色的头发像水草一样乱颤。
人一旦恐惧,愤怒只是害怕的表现。
温玉珠向下压了压手,示意温玉珠淡定一点,“没啥啊,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呗。”
上辈子,她做生意也算是颇有成就,早就修炼成了“波澜不惊”,但是现在面对许美玉,她觉得,有人的不必要对他客气。
“因为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温玉珠咯咯一笑,转身回宿舍睡觉去了。
许美玉愣在当场,直到温玉珠走回了寝室,她也没回过神。
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对未知事件的恐惧。尤其是温玉珠转身而走的那个目光,让许美玉不寒而栗。
体校的人都睡了,她也不敢大半夜再去寝室找温玉珠吵架。
回到床上,许美玉一夜无眠,在床板上翻来覆去,像在煎鱼。她想不通,温玉珠明明是个蠢胖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心机!
翌日,一大早,太阳刚刚露出山坳尖,许美玉连早操也没出,顶着黑眼圈跑去了县城招待所。
温小山还在床上打呼噜,他被许美玉扯起来的时候,满脸不情不愿。
“干啥啊!这一大早的,还让不让人安生睡觉!”
温小山起床气很重,抄起枕头就要打人,但是看见来人是许美玉的一瞬间,温小山安静了。
他立马坐了起来,抓过衣服穿在身上,肿着脸谄媚的笑着,“美玉,你咋来了啊?”
温小山跑下床,屁颠颠的给许美玉倒了一杯水,塞进她手里。
许美玉没好气,把水往外推,推得温小山衣襟全湿了,温小山抖落了一下衣襟,凑上前哄许美玉。
“咋回事啊?跟哥说!”
许美玉气哄哄的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气死我了,你赶紧想法子啊!怎么把他全家赶走啊!”
温小山不疾不徐,他是不相信温玉珠的,她要有这种智商,她早就不是她了。
温小山的手脚不老实起来,他揽过许美玉的肩,凑了上去安慰她,“别着急啊,我堂妹我还不了解吗?她就是吓唬你的!”
许美玉又想起了坐牢的徐国强,气的浑身乱颤,一把拍开了温小山的手。
“她只会打人!她什么时候会吓唬人了?我看她肯定是有后招,不然不会说这些话。”
温小山坐在床边,抚着下巴,一阵幽幽的香气钻进鼻尖,他深深嗅了一口。
看着身边的许美玉,温小山的眼中带着某种炙热欲望,“美玉,如果你把这件事儿办完了,你是不是做我女人?”
许美玉一愣,有些心虚,但她很快镇定下来,看着温小山的目光带着哀怨,“你什么意思?不相信我?所以你才这么推三阻四的?”
温小山无赖的笑笑,又凑了上去,“差人办事儿,总得给点甜头啊,其实温大强家的事儿,我不急。”
真是流氓啊!许美玉心中暗骂,但是她没办法,现在是他有求于温小山,只能先给他一点甜头。
她又想起了温玉珠那种冒油的脸,她说的没错,自己没钱,不能利诱,只能色诱了。
许美玉捏着衣角,微微转身,像赴刑场似的把嘴巴凑了过去,在温小山的脸上蜻蜓点水般的一过。
温小山鼻孔微涨,整个人都红了,他虽说是混混,但对于许美玉这种级别的美女,他还真的没尝试过。
一枚香吻落下,温小山心口起伏不定,他一把抓住许美玉温软可人的小手,向她发誓,“美玉你放心!没有我温小山办不成的事儿!”
温小山眼中泛出一抹亮,他的嘴角一勾,有了主意。
温小山的手勾上许美玉的肩,在她的肩膀上摩挲着,“宝贝儿你等着,我现在就回家,让我爸妈亲自出马!”
许美玉勉强露出一份笑,她想赶紧去把嘴洗一洗。
收拾了一下衣裳,温小山直接回了村里。
刚到村口,他就遇上了村支书刘友庆。
刘友庆披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外套,拿了一个大搪瓷缸子,正往村委会方向走去。他一见温小山,笑眯眯的朝他招了招手,“小山,过来我和你说个事儿。”
“啥事儿啊叔?”温小山对他也有几分客气。
“听说,你昨天去县城医院看你婶子了?”
温小山一撇嘴,有些警觉,“谁的嘴巴啊?咋叨叨这么快呢!”
刘友庆一眯眼,揽过温小山的肩膀,显得十分熟络,“你家堂妹温玉珠来找我了。你说你也是的,急什么呢?他们家的地早晚不是你的。”
温小山一阵心烦,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要把许美玉搞到手,所以才这么着急的吧,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解释自己昨天的行为,“我这不怕夜长梦多么。”
刘友庆端起茶缸,吹了吹浮沫,“滋溜”一口,喝完茶,他又是一幅泰然自若的模样。
“小山,你说的没错。叔是看着你长大的,给你指指路。”
温小山一脸欣喜,把耳朵凑了过去,“叔!你说,我听着。”
“你叔家,是绝户没错。但是,温玉珠如果成了军属,以后这地,就没你的事儿了,明白吗?我们要拥军。”
温玉珠找了个部队的男人,他倒是听说过这个事儿。
联想到刚才许美玉着急忙慌的模样,温小山有些发慌了。他没想到,这个温玉珠果然早有准备!
谢过了刘友庆,温小山一溜小跑回了家。
“什么?”温小山的父亲温大力一惊,手头上的筷子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