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门,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孟如意也要崩溃了,虽然陆凯家里帮不上什么忙,可出门的时候,有他陪着,总比自己一个人面对要好些。
如今陆凯受了刺激,自己窝在家里不出门。
她不行啊!她不出门,这一家子嗷嗷待哺,吃喝拉撒怎么办?
在外头挨骂,被人吐口水,回来还要照顾陆母,喂饭擦洗身体,给她端屎尿盆子。
孟如意从生下来,就没过过这样的日子。
以前如同芍药一般丰盈妖娆的美人,眼见的就瘦削了下来,脸上挂着的黑眼圈跟熊猫一样,脸也顾不得擦护肤油,手更是粗糙了不少。
就这样,一家子还没一个念她的好。
陆父每天吃喝都不在家里,看到她当没看到一样。
陆凯天天在屋里抽烟,颓废不堪,可吃喝却不比别人少。
更不用说两个孩子,这些天不上学,天天在院子里耍,早就把心给玩野了,天天吃了饭,嘴一抹就出去耍去。
到点了就回家要吃饭。
每天跟泥猴子一样,换下来的衣服就跟在泥巴地里滚了一天似的。
孟如意从来不知道,日常的生活琐事是如此的折磨人,她哪里吃过这样的苦?
思来想去,想了个法子,跑去找陆凯出主意,让陆凯叫许珍珠回来伺候陆母和这一大家子。
用孟如意的话来说,家里如今这样,都是许珍珠害的。
如今家里乱成了这样,陆母又受了伤,凭啥许珍珠一个人躲在乡下享福?
得让她赎罪!回陆家赎罪!
让她回来伺候陆母,照顾一大家子,让他们出口气了再离婚。
不然岂不是便宜许珍珠了?她害得陆家这样,总不能什么惩罚都没有吧?
这话说到了陆凯的心坎上了,他每天把自己关在屋里,不是不懊悔的!
懊悔的不是跟孟如意在一起,懊悔的是怎么没有做得更严密一些,倒让许珍珠给发现了呢?
懊悔的是早知道就不娶许珍珠,娶个别家的姑娘就好了。
懊悔的是,就算娶了许珍珠,就应该让她留在下头公社上班,不该调回县城来!
懊悔的是,早知道有今天,当初就不该让顾致远进机械厂。
……
现在他都不敢出门,不敢面对外头人的眼光,不敢面对自己从天子骄子跌落到泥地里的现实。
听了孟如意的建议,他更是油生出对许珍珠的怨恨来。
想了想,他给红星公社打了个电话,假借供销社的名义,让人帮忙通知团结大队的许珍珠,要是再不回来,她的工作就没了。
夫妻大半年,他也算了解许珍珠和许家人。
既然许珍珠躲回了团结大队,恐怕没有利益,她是不会出现的。
倒不如掐准了她的命脉,工作!
就不信许珍珠不会乖乖地滚回来。
果不其然,电话打过去,第二天,陆凯就带着草帽守在了之前两人住的院子里。
快中午的时候,终于将许珍珠给守到了。
夫妻多日未成见面,再见面,并无半点温情,看向对方的眼神,都恨不得对方去死。
许珍珠恍然大悟:“是你!是你打的电话?”
陆凯点点头:“对,我打的电话!许珍珠你不会以为你害了我们一家子,拍拍屁股跑到乡下去就没事了吧?”
许珍珠瞪着陆凯,要是手里有把刀,早就捅上去了:“你毁了我一辈子,你活该!这都是你们该有的报应!报应知道吗?”
陆凯不耐烦地道:“你跟我提报应?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不成?我告诉你许珍珠,你现在乖乖地跟我回去,照顾我妈和家里!你老老实实的,把我家里人照顾好,我还能饶过你!不然你试试我们陆家的手段?你到时候工作没了不说,我们没离婚,你就还是我陆凯的媳妇,你就得老老实实伺候我,伺候我们一大家子!”
“我反正现在没工作了,我也不在乎,不怕别人说!我有的是时间和精力跟你耗!”
“你现在没了我们陆家给你做靠山,你要是没了工作,你许家那几个哥哥能放过你?若是聪明点,你就老实答应!”
许珍珠气得浑身哆嗦:“陆凯,你简直不是人!居然拿工作来威胁我?这工作是我的!”
陆凯冷笑:“那也是我们陆家给你找的!没我们陆家,你能有这样的好工作?别做梦了!你别以为现在我们陆家倒了,落魄了!拿你没办法了是吧?可我们陆家就算再落魄,这烂船还有三斤钉呢,收拾别人不行,收拾你一个许珍珠还是绰绰有余的。”
许珍珠没想到翻脸后的陆凯是这般的冷酷无情,半点往日的夫妻情分都不讲,心凉得更彻底了。
陆凯说得没错,她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夫妻反目成仇,家里也呆不下去了。
三个哥哥知道她得罪了陆家,以后再也借不上陆家的光以后,都翻脸不认人了。
逼着她将当初出嫁给的压箱钱连本带利地还了不说,将她和陆凯之前小家置办的东西瓜分了个精光。
在团结大队住的这几日,三房人对她的工作那是虎视眈眈。
若不是三房互相牵制着,都想得到这个工作,她这个工作只怕早就保不住了。
她如今仅剩下的,能握得住的就是这个工作了,这可是她不说后半辈子,起码是这些年的依靠。
若是工作没了,就算她手里头还有些钱,可又能支应几天?
陆凯也欺人太甚了!这是吃准自己了?
毁了自己一辈子,还想让自己去伺候他们一大家子?
他以为自己是上辈子的许四丫吗?任由他们陆家揉搓欺负,当了一辈子的挡箭牌?
许珍珠恨得心里滴血,咬着唇,眼中是孤注一掷的怨毒。
要她去伺候?只将来别后悔就行!
拿定了主意,许珍珠屈辱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而此刻,遥远的西北某部队。
“你这次回去,把事情解决完了再回来!听到没有?”某军团军长黑着脸道。
他对面,一个看起来三十来岁的穿着军装的男人点了点头:“是!”
旁边看起来略微斯文一些的政委,拍了拍三十来岁军装男人的肩膀:“你放心,这次不是你一个人回去!让许副团长跟你一起去!他也是你们那里的人!有他在,不管是谁,也得给咱们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
“不能咱们在前头流血流汗,后头还有人挖咱们的墙角!真当咱们是没脾气的死人不成!”
“政委——”军装男人似乎有话要说。
被直接打断了:“你给劳资闭嘴!这事必须得严肃处理!不然丢的可是咱们西北军团的人!”军长一拍桌子打断了他的话。
政委在一旁道:“陆征,你要知道,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不严肃处理,狠刹这股不正之风,保证我们子弟兵后方安稳,我们也不能安心守边疆是不是……”
正说着,门外一声嘹亮的:“报告,第三军团副团长许长风报到!”
随着话音,一个精瘦的男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