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长乐弄就在哐哐的砸门的巨响声中热闹起来。
大家都才刚起来,正忙活着洗漱做饭,好吃了去上班上学。
听到这一声巨响,大家都唬了一跳,纷纷从家里探出头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看到38号的院子门,被踹开了。
一个年轻的女人,带着革委会那群戴红袖章的人,正往院子里冲。
然后就听到院子里噼里啪啦的好像什么东西落在地上了声音,再然后是撞门的声音。
接着一个女人尖叫的声音响起:“啊!你们这一对奸夫淫妇!不要脸的贱人!陆凯,你个王八蛋,你居然背着我在外头搞破鞋!你搞破鞋也就算了,你搞到你亲嫂子头上?”
“你们简直是丧尽天良啊!”
这一番话,信息量巨大,把大家都搞懵了。
就是那带红袖章的革委会的人,也都听呆住了?
他们不就是接到举报,来抓个奸,看是谁在搞破鞋,好抓回去游街,完成这个月的任务吗?
居然抓到这么劲爆的一对!
媳妇亲自来抓自己男人的奸也就罢了!
这是小叔子和亲嫂子搞在一起了?
所有的人一时间都瞪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
附近的邻居饭也不做了,牙也不刷了,脸也不洗了,也忘记了平日里对革委会的惧怕,将院子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还有迟了一点,没挤到前头去的看八卦的邻居们,纷纷开动脑筋,离得近的,将自家的桌子板凳搭起来,站在上头,踮着脚看。
也有搬着梯子搭在院墙上看的,还有爬到树上看的。
反正是前后左右上下,都围满了人。
就看到院子里,那叫一个热闹。
许珍珠一巴掌扇在了孟如意的脸上,疯了一样扑上去,对着她又打又骂又咬又踹:“你个贱人!破鞋!你自己没男人吗?你偷别人的男人?你偷谁不好,你偷你的亲小叔子?没人伦的荡妇!”
“看你长的就是一副水性杨花勾搭人的模样,一天没男人挨着会死是吧?勾搭了不少男人吧?外头男人都满足不了你吗?你非要勾搭自己的小叔子?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我今天非要撕破你这张狐狸精的脸,我看你没了这张脸,谁还要你!你个破鞋!你个千人骑万人压的臭表子,贱人……”
许珍珠嘴里污言秽语不绝于耳,手上也没闲着。
孟如意开始不防,被许珍珠扇了一巴掌,然后又被在脸上挠了一爪子,头发也被扯掉了一缕后,终于回过神来。
她眼睛的余光看到陆凯愣在了那里,抿了抿唇,顿时挤出了两行泪来。
也不用挤,脸上的疼还有头皮的疼,就让她的眼泪不由自主下来了,一边只做措手不及,反抗不能只能无力抵抗的模样,一边哭,却在没人看到的地方,拼命地掐许珍珠的腰,胸,还有各种不好见人的地方。
一会子还哀哀地冲着陆凯求救:“阿凯,阿凯,救我——”
她头发散乱,眼睛红肿,脸上还有一道被许珍珠挠破的血痕,配上这楚楚可怜的表情,看上去格外的让人怜惜。
陆凯回过神来,就看到孟如意这个模样,被抓奸的恐惧和脑子里的一片空白顿时都抛在了脑后,条件反射的冲过去,一把拖开许珍珠:“你干什么?快放开如意——”
许珍珠扭头看到陆凯居然这个时候还帮着孟如意,顿时急眼了,本来气红的眼,也落下来泪来:“你到这个时候还护着这个贱人?”
她舍不得找陆凯算账,反身又要去打孟如意。
孟如意哀哀哭着缩成一团,看着就如同被霜打的小白花一样,分外可怜。
陆凯怒火上头,扯住许珍珠的胳膊,劈头一巴掌扇了过去:“你没完了是不是?你要是再动如意一个手指头,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丢下许珍珠,忙去扶孟如意。
孟如意缩在陆凯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会说一句话:“阿凯,阿凯,怎么办?怎么办?”
陆凯又怜又爱,将人抱在怀里哄:“没事的!没事的!”
许珍珠煞白着一张脸,左边脸上偌大一个巴掌印,脸都肿了起来,整个人如同失去了神智一般,愣愣的看着陆凯和孟如意。
饶是革委会的人,还有外头看热闹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我艹!太要不要脸了!被人家老婆打上门来了,居然还抱在一起!”
“这奸夫淫妇,要我,我非拿刀劈了他们不可!”
“太欺负人了!”
……
革委会带头的皱着眉头,开腔了:“我们接到了举报,说有人在这里乱搞男女关系,就是你们俩对吧?”
陆凯脸色一青,又瞪了许珍珠一眼,强忍着怒火道:“你们肯定搞错了!要么就是有人诬告!这是我嫂子,我们是叔嫂关系!我大哥是军人,很少回来,怕我嫂子不安全,所以偶尔我会假借我大哥的名义来这边住两晚,绝对不是乱搞关系!”
“是我爱人去举报的吧?我爱人是乡下来的,嫁给我以后,天天缠着我给她娘家人找工作,我不答应就在家里闹!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所以才到我嫂子这里躲几天清闲!她就是看我不给她娘家人安排工作,所以怀恨在心,才故意诬告的!”
先不说革委会的人,外头有不少人倒是信了几分。
毕竟方才许珍珠状若疯魔的样子,大家都看到了。
而且听陆凯说话清楚,有条理,就有些怀疑地看向了许珍珠。
陆凯也趁势道:“珍珠,我知道你气我不给你娘家人安排工作!可你也不能一气之下就胡乱举报啊?我的名声也就算了,你坏了嫂子的名声,你让嫂子以后怎么做人?你让大哥怎么做人?你是存心不让我们一家子好过是吧?”
革委会的人不动声色地看了陆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