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薄琰最是心狠,心硬,饶是这样,突然就没了抵抗力似的。
傅偲脑袋在他胸口又蹭了蹭。
反正是真错了,也别多问,问了她是怎么找来的,她也不会说实话。
助理进来时,就站在门口看着。
看到他心狠手段毒的老板抬手,将手掌放到傅偲的脑后摸了摸,“一身臭汗。”
“没有吧,我都没有出汗。”
助理原本以为傅偲冒然找过来,赵薄琰肯定会动怒,他最不喜欢搞小动作的人,但屋里的男人显然没什么怒气,倒是挺无奈的样子。
“你先去睡觉,我们还要忙会。”
傅偲想到,傅时律的车还在楼下等着。
“你们要吃东西吗,我帮你们叫。”
“不用,有助理……”
傅偲赶紧接话道:“他没有我这么了解你!”
助理对这话还是挺不服气的,他跟着赵薄琰多少年了,赵公子一个眼神,他就能知道他想干什么。
傅偲从他怀里退开,脸上的笑容皱皱巴巴的,一看就是心里藏了事情。
“你去忙吧,等好吃的到了,我叫你们。”
赵薄琰却是挨着她,手摸到她裤兜内,里面塞着她的手机。
他用手指夹了出来,“我跟你一起看。”
“你不是忙吗?”
他将傅偲带到客厅内,两人在沙发上窝着。
“你来了,我就不忙了,想跟你单独坐会。”
傅偲脸上恢复了红扑扑,明眸皓齿,葱白手指打开了屏幕,她很用心的挑选起吃的来,但就怕傅时律一个等不及了,给她打电话。
她选了家店,看看评价和菜色,“要不点这个套餐吧,你们这么多人应该够了。”
傅偲话音落定,傅时律的微信就进来了。
对话框在上面闪现,她余光快速瞄了眼,“捉住了吗?”
她吓得心里一颤,忙用手指忙上滑,傅偲听到心脏在扑通扑通乱跳,赵薄琰握住了她的手指,“怎么手抖呢?”
“没有吧。”
“谁发消息?”
傅偲唇瓣抿得紧紧的,只是勉强牵动一下,“无关紧要的消息,可能是哪个群的。”
赵薄琰端详起她的小脸,浓密的眼睫毛眨动得厉害,红润的唇瓣微微轻启,她知道他在看她,抬手把他脸推开了。
“好了,点好了。”
傅偲赶忙将手机塞起来。“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赵薄琰坐在沙发内,依旧没有起身的意思,傅时律在楼下怕是要等着急了,电话直接打过来。
傅偲只是听到振动声,但是没接。
过了会,她抽空看眼手机,见外卖单子马上要送达。
“那个,我下楼一趟,外卖员要到了。”
赵薄琰面露些疑惑,“他不会送上门吗?”
“我就填了几幢,具体门牌号没写,”傅偲就怕赵薄琰也要跟着,“我去去就回,等我啊!”
她快步跑了出去,刚进电梯,就给傅时律发了条消息.
“哥,我马上就下来了,你别冲动。”
傅偲知道有盛又夏在,还是能拉住他的,夜晚,小区内寂静无声,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影。
一辆黑车横停在那,路灯洒在冷毅的车身线条上。
盛又夏看到傅偲跑过来的身影,忙推开了车门。
傅时律冲她身后看了眼。“赵薄琰呢?”
“哥,误会了,误会了,没有女人,都是一帮大男人在里面工作。”
傅偲跑得气喘吁吁,不过眼睛里有光,一点不像是受过刺激的模样。
“你别替他藏着掖着。”傅时律还是信不过他,餐厅里那两女人的对话怎么说?
“真没有,我每个房间都看了。”傅偲看眼时间也不早了,“哥,你们先回去吧,我今晚住这了。”
盛又夏回了句好,扯下男人手臂,“走了。”
“大哥——”
赵薄琰像是凭空冒出来的,只是听到了声音,傅偲转身望过去时,看到他从一侧阴暗中而出。
身后是漆黑不见底的世界,身前是被明黄色路灯给打亮的一角小路。
男人信步而来,整个人有种紧绷感,但他脸上的表情偏偏又很松弛。
“大嫂也在。”
盛又夏跟他打过了招呼,“你好。”
赵薄琰的视线一下看向傅时律,带了些讶异,“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傅偲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傅时律说:“我想去哪就去哪,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盛又夏恨不得翻个白眼,她只好站出来说道:“刚问偲偲在哪,没想到你们住这的,我们正好在附近,就顺道给偲偲送点东西。”
盛又夏还打开了后备箱,真的拿出来一箱东西。
她走过去递到赵薄琰手里,男人淡淡地睨了眼。
“谢谢大嫂。”
一个不会相信,一个也不屑于让他相信,在傅时律眼里,赵薄琰始终是高攀,高攀了不知道多少道高枝,那他就应该有个舔狗的样子。
赵薄琰的眸子趋向于狭长,眉眼五官冷冽,藏匿于深潭中的更是漠然和凉薄。
“走了。”傅时律转身上车。
盛又夏和小两口又说了几句,这才离开。
赵薄琰矗立在原地没动。
盛又夏透过缓缓上升的车窗望出去,茶几的玻璃面犹如舞台上升起降落的幕布,善于藏匿心思的演员结束了一场你来我往的戏码,如今已经不再遮掩,所有的情绪化赫然呈现于那张面孔之上。
盛又夏不得不劝旁边的男人一句,“你以后真的别这样了。”
“哪样?”
盛又夏不信他真的不懂,“对偲偲没好处的。他们结婚了,赵薄琰要真心对偲偲好,爱她,那才是真的好。”
“哪个男人喜欢被人强压一头?就算赵薄琰跟偲偲联姻,真的是因为看中了傅家,那又怎么样呢?我们盛家当初找上你们傅家,不也是因为你们强,但你不能仗着自己强,就让人抬不起头了。”
傅时律被教训的一愣一愣的,硬是没找出能反驳的话来。.
“你怎么扯到自己身上了?我没有让你抬不起头,现在你是家里的老大。”
盛又夏冲他看看。
“我说以前。你没让我抬不起头?”
“你……怎么翻旧账呢?”
“女人不就这样,突然想起来了,就要翻。”
傅时律摸了摸鼻子,今晚送花的功德算是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