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又夏的手顿在半空中,更懵的则是徐临。
从来都是听说,捧花要给适龄姑娘的。
他这是满足了哪一项啊,难不成是适龄?
盛又夏略带些尴尬,看看他,“恭喜。”
司仪看热闹不嫌事大,让拿到捧花的人站起来,跟大家打个招呼。
徐临也不扭捏,一手扬着捧花,另一手从司仪手里将话筒接过去。
“看来我身边的人都看不过去我单身了,我一直以来都相信缘分。如果没有遇到对的人,那就再等等,等待的时间里,我遇到很多姑娘,有相谈甚欢的,有志同道合的,但始终都缺了一点感觉。”
“直到后来,我遇到了一位,她是我见过穿旗袍最好看的人,我才知道之前的那些择偶标准,那些条条框框都是假的。”
傅时律当然知道,他在表白谁了。
这样的场合,没皮没脸地说说说,嘴巴怎么不烂掉。
秦谨眉头一点点拧起来,这位是……
男人好像条件也挺好的,也挺有钱的,她一听穿旗袍最好看的人,就猜到他喜欢盛又夏了。
秦谨扭过头,一记眼刀劈向傅时律。
傅时律极力地隐忍着情绪,不让一点点的不悦表现在脸上,这时候徐临就算说出了盛又夏的名字,他的表情都不能有波动。
“今天是唐茴和荣煜城的好日子,一祝他们幸福恩爱,二祝他们早生贵子,希望明年他们能抱着孩子来参加我的婚礼。而我那时候,也已经如愿以偿,娶到了自己想娶的人。”
想得美!
傅时律眼里沉浸了满满的冰冽。
肖睿看到唐茴和荣煜城四目相对,她哭过不久的眼睛里盛满笑意,然后轻靠在他的身前。
肖睿恨得牙痒痒,“傅时律,你能忍吗?姓徐的就差当众抢你女人了,要不我们现在冲上去,掀了这场婚礼。”
傅时律没他这么贱。
徐临端详着那束捧花,“我再借花献佛一下,这么漂亮的花,应该配一位漂亮的女士。”
徐临将花递到盛又夏的面前,“送你吧,也祝你往后都是好运气。”
他没有说什么出格的话,只是给了祝福,盛又夏也大方地接过去了。
“谢谢。”
唐茴踮起脚尖,拥吻自己的丈夫。
荣煜城有点意外,怕她穿着高跟鞋崴了脚,忙搂住她的腰。
孩子掉了,他知道,前后也就半个月的时间,唐茴身体都没完全养好。
荣煜城生怕她承受不住。
“一会要是累了,你跟我说。”
唐茴骨子里倔强,说什么都要争口气,高跟鞋尺寸矮一分都不行,她轻靠着荣煜城点头。
“我有分寸。”
敬酒的时候,新娘滴酒不能沾,可这么多客人呢,只能由两个伴娘顶上。
等轮到大半的时候,两个伴娘都撑不住了。
盛又夏拿起酒杯,她不放心唐茴,要跟着过去。M.biQUpai.
徐临见状,拿过了桌上的酒瓶,“我跟你一起。”
“你别……”男人挡起酒来更猛,女人最多喝点红酒,可轮到那些伴郎身上,那都是实打实白酒往胃里灌的。
“我没见识过你的酒量,但应该不怎么样吧?”
盛又夏看到唐茴已经来到了傅时律他们那一桌。
荣煜城看了眼肖睿,两个人互相看不上,就连脸上的客套都懒得维持了。
肖睿睇向唐茴,一个杯子,里面倒着没气的可乐,糊弄下没喝过酒的人还差不多。
“唐小姐结婚这么大的喜事,喝可乐啊?”
唐茴刚才就不想来敬酒,要不是因为秦谨在,她直接漏掉这桌了。
“肖公子喜酒白喝了,以后叫我荣太太。”
肖睿捏得酒杯咯吱作响,“行,荣先生,荣太太。”
他站起身,正好服务员经过,让她拿了几个杯子过来。
婚礼场上闹一闹酒,没人会说什么。肖睿将二两的酒杯一字排开,新开了一瓶白酒往里倒。
“白头到老,早生贵子。八个字八杯酒,少喝一杯就是少一个字,你们想少哪个字?”
言下之意,必须全部喝完,才算是好兆头。
这手段,平时都是用在小兄弟们喝酒上的,什么你矮,你丑,你在女人身上三分钟,少喝一口就应验了哪一项。
八杯一口干掉,就是一斤半的量,这是想闹出人命吗?
荣煜城扫了眼桌上,伸手要去拿。
唐茴一把按住他的手腕,“凭什么喝,这叫恶意婚闹,不用理他。”
肖睿有些阴阳怪气的,“闹什么了?我这是对你的祝福,最真挚的祝福。”
唐茴阴森森地盯着他,傅时律想开口,但肖睿笑了笑道:“老傅,你不会连这个都要管吧?为了你那前妻,你可是连兄弟都不要了。再说我一点没闹事,我祝他们早生贵子还不行啦?”
凭什么啊,他的孩子才被拿掉半个月。今天肖睿听得最多的就是这四个字!
盛又夏和徐临过来了。
傅时律原本想管的,一看到两人站在一起,他便忍住了。
荣煜城轻笑声,拍拍唐茴的手,“没事,我酒量好。”
“那也经不起这样的,所有人都跟他学怎么办?”
荣煜城凑到唐茴耳边:“不会的,没几个人能下作成这样。”
唐茴手臂隔在男人身前,趁着他不注意,迅速地拿起桌上的酒杯,二两白酒被她一饮而尽。
酒不光烈,还呛人,一口下肚,烧得唐茴胃都要穿了。
荣煜城脸上的紧张不是装出来的,语气也暗沉沉地压着,“你不管你的身体了吗?”
怎么能吃得消。
唐茴伸手抹了下嘴角,“我知道,这酒不能代喝,只能新郎新娘喝,那我们一起喝光好了……”
秦谨多多少少知道点里面的事,瞪了傅时律一眼,正好被他看到。
他有些莫名其妙,这又关他什么事?
秦谨其实想说,结交的都是一些什么狐朋狗友!
“唐茴,”她站出来说一声,“喝一杯意思意思就行了,自己婚姻的幸福,是靠你和你老公共同努力来的。如果祝福真的有用,那这世上便不会有可怜之人。”
唐茴这时脆弱着,听到秦谨的话,感动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秦谨嘴角轻漾开,看到盛又夏和徐临站一起,她还是有点难受。
“比如……”
她视线扫向傅时律,“我天天祝我儿子幸福美满,这不也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