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拖着他,让他负责

崔文姗就是觉得,傅时律来了,她就什么都不用慌了,他看在以前跟盛又夏的情分上,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盛天逸一个孩子,起初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显然刚被崔文姗揍过,这会眼睛都哭肿了。

一看到盛又夏,他立马就要扑过去,“姐姐——”

崔文姗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将他扯了回来,照着他背后狠狠掐两把。

“让你一天天别那么皮,就是听不进去,这下好了,家里人都被你害死了。”

盛天逸细皮嫩肉的,哪禁得住这样的,痛得在原地跳,“妈妈,别打我,好痛好痛。”

盛又夏早吃透了崔文姗这一套,她打得越狠,别人看了才会心疼,才会忍不住出手去管。

可即便她真的知道,也看不下去。

她赶紧过去将盛天逸拉到了怀里,“你干什么,他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姐,好痛啊,呜呜呜……”

盛又夏弯腰,将孩子的衣服往上拉,后背上几个淤青的印子都是刚被掐出来的。

真狠啊。

傅时律也看到了,走过去将盛天逸一把抱起来,他强壮、高大,抱起这么小的孩子丝毫不费劲。

“天逸不哭,跟姐夫说说,出什么事了?”

“俊俊的妈妈肚子痛,送到医院来了,说是小弟弟要没了……”

盛又夏望向另一侧的抢救室,看到了那天在喜宴上碰到的小男孩,还有个女人,正在不停地打着电话。

“什么小弟弟?”

盛又夏扭头望向崔文姗。

崔文姗脸色紧了紧,才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我让他别跟那个孩子玩了,他偏不听。现在好了!俊俊说他水壶里被天逸放了药片,他妈妈喝了里面的水,送医院来了。”

“什么药片?”

“谁知道啊,说是从主人家的抽屉里拿的……”

崔文姗说到这,还想冲过去揍儿子一顿。

只不过盛天逸被傅时律抱着,他转过身去,避开了崔文姗,孩子在他怀里不停地躲着,完全把他当成了挡风挡雨,甚至是挡揍的盾牌。

“姐夫救我,姐夫救我……”

“好了。”盛又夏冷冷地出声,就算现在把他揍得半死,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走过去轻握住盛天逸的小手,语气跟方才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天逸乖,你告诉姐姐,俊俊水壶里的药是你放的吗?”

“姐姐那不是药,那是糖。”

小男孩蠢萌萌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是俊俊说他不喜欢喝白开水,就喜欢往水里面放糖。”

“你们听听,夏夏你是不知道,那女人怀着孕……这要是真出了人命,盛家都得赔进去!”

崔文姗面上的紧张不是装出来的,这可不再是小孩子家家的小打小闹了。

“那你告诉姐姐,你放了什么糖?是从哪来的?”

盛天逸至今还不懂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只知道俊俊说他不爱喝开水,那就给他放点糖,这样多好喝啊。

“就是一块奶糖,是个姐姐给我的。”

“姐姐?”盛又夏闻言,情不自禁握紧他的小手,“哪个姐姐?”

“我不认识,但她人好好,她先给了我一块让我吃了。很甜。”

崔文姗听到这话,头皮发麻,双腿发软,差点就要坐到地上去。

“你也吃了糖?”盛又夏嗓音不由紧绷。

“吃了呀,奶糖。”

崔文姗一把年纪才怀上这么一个,平日里宝贝的要死,该教的都教过,可这个傻子就是听不进去!

“妈妈有没有跟你说过,别人的东西不能吃?”

盛天逸怕挨打,转身紧紧搂住傅时律的脖子。“那个姐姐人很好……”

“先别说这么多了,那个糖是不是有毒啊?时律,这样子需要洗胃吗?”

崔文姗全部的希望都在儿子身上,这要是出了事,她八成也是活不了了。

“我先安排人给他观察下,你别太担心,问题不大。”

傅时律听盛天逸这么一说,心里就有底了。

“给天逸吃的那颗糖,跟他放到俊俊水杯里的肯定不会是同一颗。”

小孩子生性简单,但也懂一个道理。

只有吃到了觉得好吃,他才会心甘情愿接过那颗所谓的糖,成为别人手里的工具,成了那个投毒的人。

崔文姗腿到这会还是软的,她走过去想要接过儿子抱抱,但是盛天逸今天被她打狠了,他看到她就躲。

崔文姗手掌按着傅时律的手臂,不停地用力。

“时律,你救救天逸,看在他叫你一声姐夫的份上,你不能看着他被人害死啊。”

盛又夏完全插不上话。

盛修明坐在那里不动,看着脸色不大好。

傅时律单手抱娃,另一手拿出手机正在打电话。

盛又夏忙坐到盛修明的边上去,一边观察着他的面色,“爸,你没事吧?最近身体还好吗?”

盛修明唇色有点白,听到女儿的关心,他当即愣了下,但很快就点了点头。

“放心,爸身体硬朗着呢,”盛修明小着声,凑近了盛又夏,“别跟她一般见识……”

“嗯。”

傅时律先把盛天逸这事给安排好了,但孩子一个人不敢去,非要拉着盛又夏。

崔文姗见状,拦在了前面,“我跟天逸去检查身体,他这样我不放心。”

这个烂摊子丢在这,必须要有人解决。

崔文姗解决不掉,她只能拖着盛又夏,只要她在,那么傅时律不会袖手旁观。

不过她是盛天逸最亲近的人,由她跟去检查室也是最合适不过了。

傅时律吩咐下来的护士带着她们过去,盛又夏总不好太理所当然地接受。

她想了想,还是走过去了两步。

“谢谢。”

傅时律倚在墙边,眼皮子轻掀动一下,削薄的唇瓣间挤出一句话。

“谢我什么?”

“天逸的事,劳你费心了。”

一个崔文姗恨不得把他认作儿子,而这个盛又夏呢,句句不离跟他分割干净。

“不费心,毕竟医院是收费的地方,你们进了这个门,我总不能对他见死不救。”

盛又夏听着这话,很有道理,她也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待会花了多少费用,应该有单子的吧?我不会差医院一分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