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这一个月你去哪了?”
毕竟傅时律找她都快找疯了,隔个三五天就要打电话去盛家,问问有没有她的消息。
盛又夏手掌轻握,去哪了?
她哪都没去,还是在这个城市,只不过谁都不敢联系,也不知道要联系谁。
如今只看到她安然无恙坐在这,只是没人知道她经历的那些日夜难寐,担惊受怕。
“爸,我忙了一段时间而已。”
这话,搪塞不了任何人,盛修明的脸色摆出些不悦,“就算忙,你也该接电话吧?”
肩膀上的那只手还在,盛又夏能感觉到,它在越握越紧。
她抬了下头,握住了傅时律的手腕,然后将他的手拉开。
“爸,我想离婚,这一个月我是在躲着他。”
“什么?”盛修明急得差点蹦起来,怎么就要离婚了呢?“婚姻不是儿戏,你别任性!”
这话应该同傅时律去说,反正离婚的事肯定瞒不住,现在说出来,盛又夏还觉得轻松了。
“爸,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回去。”
傅时律说着,握紧盛又夏的手腕,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
“好,有话要好好说。”盛修明可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盛家高攀了傅家,这是一桩他自认为最满意的联姻了。
医院外面,傅时律要盛又夏给他个解释。
看他的样子,像是刚被人渣过,各种情绪上头,难以释怀。
“解释什么?”盛又夏盯着他看,好久不见啊,一个月了。她以为自己完全放下了,就算再见到这张脸,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可说来简单,做起来好难。
“傅先生,那天你丢下我去给梁念薇做手术,我还没恭喜你们呢,她眼睛恢复得挺好吧?”
兵兵在那场大火中被烧掉了,警方给出的结论也仅仅是意外。
当时屋里烧着纸钱,火光不小心就跳到了旁边的纸扎上,所以一发不可收拾。
“我现在在说我跟你的事。”傅时律被她这淡定自若的态度,逼得有点疯。
他随身带烟,侧着头点燃时,火焰擦过他的眼角。
整张脸的轮廓被衬得硬朗,眼睛漆黑,鼻子坚挺。
他深吸一口,烟雾从他的薄唇逸出,傅时律逼近上前。
盛又夏往后退了步,“我的起诉书你应该收到了吧?你要是不肯签字,那就等法院判离好了。”
烟头在傅时律的指尖,燃得猩红,他缓缓吐尽嘴里的烟。
声音萧瑟,还有些凉薄,他轻呵一声:“你试试看,只要我不同意离婚,你看谁敢给你判离!”
盛又夏已经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
她同样回以一笑,“你是法盲吗?多读书,少看不切实际的东西,要相信法律。”
傅时律眸子紧盯着她,那一瞬间,他觉得她的眼睛好亮,完全没有之前的沉寂感。
这明明是盛又夏的眼睛,可他却好像没看过一样。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一个月她都跟谁在一起?
“盛又夏,你没有背着我做对不起我的事吧?”
“你有话就直接问,你是想说,我有没有给你戴绿帽子?”
她都没给答案,光是这么一说,傅时律的心便揪起来了。
“你敢吗?”
给他戴绿帽,多大的胆啊。
“我敢啊。”盛又夏双手抱在胸前,身子朝他倾近,“我最近悟出一个道理,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一定要先取悦自己。”
两人在医院的门口,周边的人来来回回换了几拨,傅时律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了。
“我满足不了你?”
他说这话时,旁边正好有一对小情侣经过。
人呢,总会对奇奇怪怪的话题感兴趣,情侣看看盛又夏,再看看傅时律的脸。
这样顶配的男人都嫌不够好吗?
这女人的胃口有点大啊。
盛又夏皱着眉,不得不提醒他,“傅主任,注意你的身份。”
那档子事说提就提,他是对自己太自信了吧。
“天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正好,我们一起。”
盛又夏想走,却被男人高大的身影给拦住。
“不好意思,我们不顺路,我有了住的地方,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她看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没了爱意,就连那些亲近都没有了。
她以前还会叫他,我的傅主任呢。现在就是冷冰冰的,好像多看他一眼就会得什么病似的。
盛又夏擦着他的肩膀走过去,态度漠然得很。
一月没见,他那么想她,可她根本就是不想见他。
傅时律滋生出强烈的不甘,他快步跟在后面。
盛又夏上了车,刚要关起车门,却不想被男人扣住了。
力量悬殊,他不松开,她完全拉不上,盛又夏拧紧眉头看他,“傅时律,被人看见了多难看?好聚好散不行吗?”
男人俯身,脸凑到她的边上,他今晚还真是厚脸皮了。
“我们是好聚吗?既然不是,为什么要好散?”
盛又夏不知道别人离婚是不是也跟她一样,这么费劲呢?
像他这种死吊着她不放的,就是渣男。
“那是我的错,之前不该招惹你,但有句话说得好,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傅时律听着,这是在说,他是那把屠刀吗?
盛又夏见他直起身,脚步也往后退了,她心想总算是说通了。
车门完全敞开着,她得探出身去拉过来。
等她刚将驾驶座的门关上,却听到旁边传来砰的一声。
傅时律拉过安全带系好,“走,带我去看看你住的地方。”
盛又夏甩不掉他,心里窝着火,她发动车子,“可是我不欢迎你。”
“我们现在还是夫妻,我有权利知道你在外面过得好不好。”
换句话说,她就算不告诉他,他现在也能轻轻松松地找到。
盛又夏在路间开着车,前面有车交汇,大灯的光照射过来,她下意识闭起眼。
差一点就碰到旁边的车,傅时律忙伸手抢了把方向盘。
“你怎么了?”
盛又夏没好气地说,“还不是因为你在边上,烦得很。”
男人心里也有气,但他搞不懂盛又夏为了什么气性这么大。
“是因为那天你让我别走,可我却去医院给梁念薇安排了手术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