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火光的背后

都是因为我,这一次又要因为我....

无论怎么做,都会害死身边的人,无论将自己提升到何等境界,依旧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切都是那么的令人绝望和窒息。

蔡孜垂着脑袋坐在黑暗的房间内,这儿便是蔡孜心灵具现化后的世界,此时的蔡孜拒绝与外界沟通,不想再搭理任何的事情。

只因为自己又把事情给搞砸了....

“真糟糕啊,就像是上一次一样,因为害怕,弄砸了一切,事后甚至找不到一个人赎罪,只能蒙着脸去猎杀那些同样是罪魁祸首的家伙,但这依旧没法改变任何事情,说到底,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大姐头他们....永远也回不来了。”

蔡孜就这么沉寂在其中,周围逐渐被火光照亮,而在火光之中,是曾经的“安格雷”事务所,蔡孜缓缓起身走向人群,但最终停在了火焰之中,没有再前进半步,因为蔡孜明白,假的永远是假的。

“就在这里静静的看着吧,能够看着他们幸福的模样,对于我而言就已经是最大的慰藉了,而无法靠近他们,就当是最大的惩罚吧。”

蔡孜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自己第一次进入雪山隧道时,那个时候的自己已经快要被外头的风寒以及暴风雪折磨疯了,身体和精神都已经到达了极限,只需要再有一丁点风吹草动就可以将其击垮。

蔡孜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胀红充血的双眼已经无法看清前面的东西,只能依稀记得有什么散发着光亮的锅炉,锅炉中正散发着令人舒适的暖意,蔡孜不知不觉间就靠近了那团明亮的火炉,最终沉沉地睡去。

在睡梦中,蔡孜看到了很多曾经的事情,那些都是蔡孜曾经无比幸福的瞬间,在温暖的火焰照耀下,这些如同金子般的回忆正在闪闪发光,一遍遍为蔡孜回忆着,就仿佛在提醒着蔡孜绝不要放弃,要坚持下去。

那些火团就像是小精灵一般围绕着蔡孜,祂们的口中发出古怪的音节,最终拼凑成一句句话语。

“你需要帮助吗?”

“我们可以帮你哦,只需要一点小小的代价。”

“火焰是最温暖,最美丽的,只要赞美火焰就行了。”

“我们喜欢燃烧的东西,一定要烧起来,无论是什么,只要燃烧起来,那就美丽异常。”

蔡孜疲惫地看着这些光团,听着祂们在自己的耳边低语,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一开始的蔡孜还并未沦陷,还能够勉强保有神智,可到了后面,小精灵们的话语就仿佛是有魔力一般,竟是真的让蔡孜看到了幻象。

原本只存在于回忆中的片段一五一十地重现在蔡孜的眼前,不断有火光落到地上,最终化为一条满是光亮的大道。

而这些火光的尽头正是当初在安格雷事务所里的点点滴滴。

“哈哈,真好啊,大家都没有放弃,哪怕事务所变成了那样,可大家几乎都还在坚持,我又怎么能在这儿半途而废呢。”

“哈哈,大姐头一定走在最前面,她最看不得我们死在她前面了,她一定在为大家开路吧,还有齐前辈,齐前辈那么精明,虽然留了遗书,但一定在别的地方还藏了不少的钱吧,得找个机会去问问在哪....”

“还有其他的前辈们,他们也不会就这样死去,大家都还等着我回去呢,还有岩窟里的新人们,他们也都在山脚下等着我。”

蔡孜的心中逐渐燃起了希望,可正是这希望之火,将彻底扑灭蔡孜的心灵支柱....

当蔡孜从崩溃的边缘恢复过来之时,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自己身处的地方不再是漆黑的隧道,而是雪山之巅,确切来说应该是被融化的雪山之巅....

周围都已经变成了沸腾的热水,不知道积攒多少年的冻雪与冰晶都已经化作了水流,正从蔡孜的脚边流走,而一块徽章也在此时顺着水流而下,蔡孜几乎是浑身颤抖地将那枚徽章捡起。

这枚徽章....

何其熟悉啊,不正是大姐头每日都挂在胸前的,代表她“赤红燎原”身份的胸章,那可是连睡觉洗衣服都不舍得取下来的,比生命还要珍贵的东西,可此时却是顺着水流流下,这意味着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就连大姐头这般强大的选中者都死了,那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蔡孜脑袋里的最后一根弦终于崩了。

这一日,试图攀登雪山的登山者与雇佣兵们只看见雪山之巅亮起一阵红光,就连黑雾都要对其避让三分,而在红光闪耀后的不久,雪山连同上面的一切生命体都被极致的高温彻底蒸发,别说是虫子,连病毒细胞都难以幸免于难。

而安格雷事务所也在日后被认定为了“全员殉职”,周围的居民们表达了哀悼后,自发地为他们打理了事务所的后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有新的事务所搬了进来....

似乎一切都回归了日常,可蔡孜却也是再也回不去了,只能像是一只幽灵一般游荡在都市中,每当夜深人静之时,蔡孜回头看向曾经事务所的方向时都会不禁咬牙。

那是自己所珍视,却永远也回不去的家啊。

与此同时,现实世界中,高叶衫看着越发不稳定的蔡孜,心中也是焦急万分,看了眼旁边半死不活的小子以及前面正打算拼命的疯婆娘,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强行附身一个,要不然可就真的没机会了。

“我们再商量商量?”

“你想说什么?”

对着石碓一番输出无果后的谢安儿退回了逍遥景耀的身边,在确认了逍遥景耀还有呼吸后,才微微松了口气,“行吧,也许我们是该联手了,不过你得先告诉我,这里头是什么东西?”

“是我的一个朋友,他曾经似乎来过这儿,他的朋友啥的好像都死在了这里,所以再来一次发癫了,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