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向真这么做了？”
关明山听完，有点不敢相信，诧异问道。
“千真万确，老总。”
江旭东信誓旦旦道：“为此卫峰还特意给向副老总打电话，询问情况。”
“向副老总就是这么回答的。”
“卫峰把通话录音，传给了我。”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这是事实，您要不要听听？”
关明山道：“你发过来吧。”
“好。”
江旭东把录音文件发给关明山。
话筒另一边响起播放录音的声音。
片刻后，录音播放完毕。
“老总，您都听见了吧。”
江旭东道：“我完全是实话实说，没有一个字虚假。”
关明山嗯了一声，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
片刻后，关明山道：“按理说老向不是这样的人。”
“我和他共事多年，对他还是了解的。”
“当然，如果老向没有合理解释的话，我肯定不会姑且。”
“任何人，包括我在内，都不能凌驾于组织和法纪之上。”
说到这里，关明山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老总，您说的再正确不过了。”
江旭东连忙附和道：“虽然在很多方面，我都非常佩服向副老总。”
“但是佩服是佩服，纪律是纪律。”
“我不能因为佩服向副老总，就无视他违反组织程序和纪律规定的错误行为。”
“组织对我的信任，为人民服务的宗旨，还有内心深处的良知敦促我，必须站出来，举报这种行为，抵制不良风气，捍卫队伍的纯洁思想。”
呦呦呦……
周小宇听得忍不住撇嘴。
这江旭东不愧是省副老总，真会说话。
短短几句，就把背后打小报告的卑鄙勾当，美化成为正义凛然的行动。
关明山道：“老江，你做得对。”
“这事看起来不大，但是反应出来的问题却很严重。”
“必须严肃处理。”
“我这就给老向打电话，先挂了。”
江旭东连忙道：“老总，您先等等。”
关明山道：“还有什么事？”
江旭东看向周小宇，露出促狭的笑容：
“刚才我向您汇报的时候，不是提到那个叫周小宇的人吗？”
“他现在就在这里。”
“打电话之前，此人大言不惭的命令我按免提通话。“
“他说我先跟您汇报，然后他再跟您沟通，让您收拾我们。”
“说的就好像……e，他和您的关系很密切一样。”
“我虽然不太相信，但是也不敢怠慢，所以就斗胆按了免提。”
“关老总，您要和周小宇说两句吗？”
听到这话，卫峰、薛震、高明善等人纷纷露出看好戏之色。
就等着这一刻呢。
高朝终于来了。
江旭东铺垫的很好，用词更是讲究。
一个连公务人员都不是的人，居然敢命令省老总？
何其荒谬。
估计关明山涵养再好，也要气炸了吧。
“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个周小宇。”
关明山道：“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就说两句。”
语气平淡，无悲无喜。
但是众人都隐隐听出话里蕴含的冷意。
“好的，关老总。”
江旭东笑得愈发开心，举起手机，朝向周小宇：“来，周先生，开始你的表演！”
“您好关老总，我是周小宇。”
周小宇平静道。
“你好，周先生。”
关明山语气平淡：“我很好奇，你想跟我说什么？”
“如果是从你的角度阐述这件事，那就不必了。”
“不是我不想听，而是我会让有关部门调查，了解真正的事实。”
“你也不必为自己或者别人喊冤，我只相信证据。”
周小宇笑笑：“关老总，只要你能秉公办事，不官官相护就好。”
“我这就告诉你我要说的。”
“我的身份是005，737，5423。”
最后一句话，周小宇使用了传音入密。
众人一愕。
他们只看到周小宇嘴唇翕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这是在干嘛？
高明善神色一凛。
他是武者，自然知道传音入密。
周小宇为什么要用传音入密和关明山说话？
难道真有隐藏的秘密身份？
高明善心里隐隐感觉不妙。
关明山听到后，顿时啊的一声，震惊道：“你是……”
周小宇委婉的打断道：“关老总，我这边很多人，都在听着，你知道就好。”
“明白。”
关明山心领神会，立即换了口吻：“您好，周领导，很高兴认识你。”
什么！
听到这话，众人大吃一惊。
堂堂省老总，竟然称呼周小宇为领导？
要知道，即使对向岩、江旭东等人，关明山也只是叫老向、老江而已。
不仅如此，关明山的语气也完全变了。
之前是平淡中带着一点上位者的威严。
现在则是十分热情，虽然没有刻意讨好，但也如同见了同等甚至更高级别的大人物一般。
怎么回事？
周小宇明明什么都没说，甚至一句话没有说完，关明山态度为什么突然变了？
江旭东、薛震、卫峰本来正一脸戏谑的看着，闻言脸色忽然僵住。
高明善心里更是一沉。
不妙的感觉似乎正在变成现实。
周小宇道：“关老总，刚才江旭东跟你汇报了事情经过。”
“他说的绝大部分是事实。”
“但是在一些关键细节上玩了春秋笔法，听上去显得他们没有责任，我和向岩却错误严重。”
“所以，我想再跟你说一遍。”
关明山道：“好的，周领导，我洗耳恭听。”
众人闻言，又是神色一震。
关明山刚刚才说不想听周小宇从自身角度阐述事情经过，会让人详细调查。
转眼之间，就变成“洗耳恭听”。
周小宇到底说了什么暗语，让关明山的态度突然转变？
江旭东、卫峰、薛震三人的脸色更是隐隐发白。
周小宇把真实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关明山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刚才我还奇怪呢，现在终于明白了。”
江旭东汇报之后，他心里非常不解。
以向岩的头脑和身份地位，怎么会公然犯下违反组织程序和纪律规定的低级错误，被江旭东抓到把柄？
原来是这么回事。
可笑的是江旭东等人，为高家出头，惹到不该惹的人，不但不自知，而且以为找到机会扳倒向岩，自以为是的算计，搞了一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