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也没有坏人直接将半个亿拱手送人的。
礼服太珍贵，她不能穿。
仔细收好，重新找出一条裙子换上，宋怜准备出门了。
温橘不放心，说什么都要跟着一起去：“我知道是柯曼青找你，但你是我妹妹，昨天网上那么多新闻我都看了，只有你一个人，我怎么跟你哥哥交代？”
她边说边板起脸，“刚好今天我调休，你就当是带我提前见识一下上流圈子的社交活动好了。”
宋怜哭笑不得：“好吧。”
两人驱车来到艾家。
出来迎接的是艾家大伯母。
见到宋怜，她的笑容比刚才更僵硬了几分。
经过艾伯母身边时，宋怜听见飞快的一声低语：“还好意思来我们家，脸皮真厚。”
这话也被温橘听见了。
温橘是个自己受欺负可以忍着，但绝对见不得自己人受委屈的选手，听到这话，她立马回眸反问：“你刚刚说什么？”
艾伯母连忙假笑：“我没说什么啊。”
“你说谁脸皮厚呢？”温橘微微皱眉。
“哎哟，这位小姐，是你自己耳朵不好听错了吧？”艾伯母见反驳的只是跟在宋怜身边的女人，态度更不客气了，“你不要自己听岔了还在赖人，我看在宋小姐的面子上没把你赶出去，那是我性子好，你可别蹬鼻子上脸。”
艾伯母翻了个白眼。
宋怜冷笑：“我嫂子没听错，我也听见了，不知道艾伯母这句脸皮真厚是针对我吗？”
她没想到宋怜竟然真的会当面为难，顿时一张脸涨得通红。
“你、你不要胡说啊……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不就是你刚才的态度？我们是登门的客人，你居然能说出把人赶出去这样的话，这也是艾家的待客之道？”
宋怜不是温橘。
她从小就出入这些场合，对其中的应对了如指掌。
艾伯母知道糊弄不过去了，强撑着：“本来就是，我哪里说错了？要不是因为你，我们艾家怎么可能现在被人指指点点？”
她压低声音还是盖不住无边的愤怒，“要不是你把那个什么柯曼青带回来，我们艾家会这么被动？”
今天她在门口迎接客人，不知道看了多少不怀好意的笑脸。
这换成平时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艾伯母虽然没有艾琳娜聪明，但也是个要强的性子。
大半辈子都横行霸道地过来了，现在这个年纪，却因为一个不知来路的小姑子遭人白眼，其中滋味可想而知。
宋怜冷笑：“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艾爷爷的意思？”
艾伯母顿时支支吾吾起来。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她一个囫囵句子。
宋怜摆摆手：“如果是你自己的意思，等会儿我见到艾爷爷一定会把门口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你敢告状？！”艾伯母愤怒了。
“没错，嘴长在你脸上，你要骂我什么我管不着。”她嫣然一笑，“同样的，你也管不住我要跟艾爷爷说什么。”
“你……”艾伯母气得脖子都红了。
宋怜连个眼神都不给她，带着温橘径直入内。
艾伯母急坏了。
今天她负责迎接客人，要是被宋怜到公公面前告上一状，自己的老脸都丢光了。
她赶紧追上去。
宋怜的步伐不紧不缓，艾伯母却急匆匆：“宋小姐，刚才真的是你嫂子听岔了，我没有说你不好，你千万别误会。”
“我没有听错。”温橘冷眼扫了扫，还是坚持自己。
“你这丫头……”艾伯母咬着牙，“宋小姐，真的是误会，如果因为这么点小事你就去告状，虽然我公公一定会替你说话，但你不也落下个泼辣不懂事的名声？”
宋怜歪着脸，故意问温橘：“橘子姐姐，你说泼辣不懂事和傻瓜恋爱脑，哪个名声好一点？”
“还是泼辣不懂事吧。”温橘狡黠地笑了。
“我也这么认为。”
听了她们俩的对话，艾伯母脸色更白了，差点没咬碎一口银牙。
“宋小姐，对不起，是我口无遮拦，请你别往心里去，我也是……也是为我们艾家着急上火。”她终于失控，吐露真心。
听到这儿，宋怜顿住脚步：“昨天新闻爆料出来时，艾家怎么说？”
艾伯母耷拉着眼皮。
其实艾家并没有对柯曼青有什么针对，都是她私交的那些朋友打电话的打电话，发短信的发短信，都在询问这件事。
虽然柯曼青并没有对外公开自己的身份，但艾伯母之前多多少少透露了这方面的信息。
这下可好，笑话没看成，反而把自己赔了进去。
她现在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艾伯母三言两语说完，又赔着笑脸：“事情就是这样，要是换成你，你估计也会着急上火，就别跟我计较了……”
原来是这样。
宋怜眯起眼眸。
果然，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柯曼青回到艾家并不是什么新闻，圈子里该知道的都会知道。
她点点头，回眸微笑：“我能理解。”
艾伯母松了口气。
这口气才缓到半路上，又听她温温柔柔地说，“不过也请艾伯母理解一下我，我也是无辜的，好心好意登门赴宴，却在门口被人骂了一句，换成是你也忍不下这口气吧？”
“如果今天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就这么过去了，以后我就不仅仅是笨蛋恋爱脑，还是可以任人欺负的软柿子。”
宋怜勾起嘴角，“不过，既然艾伯母开口了，您又是长辈，我就卖您一个人情，这次不会告诉艾爷爷。”
“只是——不会再有下一次。”
艾伯母捂着心口，脸色总算好看一点：“当然不会。”
丢下这句话，宋怜拉着温橘走进宴会现场。
柯曼青已经坐在里面。
她穿着简单的月白色长裙，长长的头发垂在肩头，一脸冰霜寒意，似乎格格不入。
见到宋怜，她宛如霜雪的脸庞才融化一些。
“你来了。”她微笑着起身，拉住宋怜的手。
宋怜还没开口说话，旁边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讥笑：“我说宋怜，你怎么好的不学，光学坏的？还能跟这种人说话玩笑吗？你也不怕丢了你宋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