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不仅班上的同窗都朝着他们看了来,教导他们箭术的钱教授也朝着他们望了来。
夜若寒见他们都看着自己,只得将手里的弓箭放了下来。
她这样子手上的伤很明显。
他们都看到了。
钱教授迈步过来视线落到夜若寒的手上说道:“你这孩子,手受了伤怎么不说?既然受了伤那就不要拉弓了,坐一边休息去。”
“好的,钱教授。”
夜若寒应了声走了去一边坐着。
顾星辞收回目光,拿起自己面前的弓箭,朝着不远处的靶子射.了过去。
箭术他私下有练,故而比起刚开始来国子监的时候进步了许多,现在不光能射.中,还能正中靶心。
钱教授很满意,毫不吝啬的夸赞起了他:“顾星辞,你的进步真的很大,你自己回家有私下练吧?”
“嗯!”
顾星辞点点脑袋。
钱教授轻拍了下顾星辞的背说道:“很棒,继续!”
移动的靶子。
顾星辞也能射.中,就是射.得不是特别正,但钱教授还是赞赏不已。
有那么夸张吗?
至于这么夸他?
夜若寒在心里吐槽到。
直到听班上的同窗议论顾星辞。
夜若寒才知道顾星辞之前不在国子监读书,他所在的书院并没有教骑射,他的骑射是来这里后学的。
她五岁开始学武,六岁开始学拉弓,学了这么多年也才顾星辞这个样子,结果他几个月都没学到就像她这样。
着实不要太气人。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伤害。
箭术课结束,钱教授一走,夜若寒就起身往着他们所在的班走去。
顾星辞迈步跟上了她。
他们是一前一后走进班的,他们进来没多久,班上的同窗们也先后走了进来。
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夜若寒瞥见顾星辞过来,第一反应就是把自己的手藏起来。
“今天起来用药没?”
顾星辞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坐下问道。
夜若寒连连点头。
顾星辞不信她:“我看看。”
夜若寒回想昨天的场景,现在都有些后怕,哪里可能给他看?
“看什么看,这是我的手,又不是你的手,再说它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没昨天那么疼了。要是还有那么疼,我怎么可能还想着拉弓箭?”
听她这么说。
顾星辞什么都没再说了,也没有去拉她的手过来看,他拿起一边的书看了起来。
“书呆子。”
夜若寒在旁边小声说道。
她刚说完,就意识到了问题,他们全班除了她外,其他的人都跟顾星辞一样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着看书。
夜若寒没忍住说道:“大哥们,你们要不要这么拼,我们好像刚刚下课诶。”
见她这么说。
光禄寺卿的小儿子宁轻回她道:“夜若寒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明年二月要考会试,紧接着就是殿试,这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成败就在明年,要是没能考过,那就又得等几年。”
夜若寒还真不知道。
她打量了下顾星辞说道:“他,他跟你们一样,明年要参加会试,殿试?”
宁轻应了声就没再说什么了。
因为顾星辞十四岁考上举人,不要太打击他。
他考了这么多年。
二十一,考上的举人。
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夜若寒瞬间没了语言,顾星辞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厉害,年龄还比她小一岁。
出于好奇。
现任九门提督的二儿子胡起问起了夜若寒:“夜若寒,你是什么功名啊?”
“我啊,我比你们差一点,我是武秀才。”
夜若寒并不是胡诌的,她真的是武秀才,明年准备考武举人。
在他们国家,武考比文考要晚考一年。
明年正好就是考武举人的时候。
顾星辞握着书的手顿了下。
胡起得知夜若寒是武举人,出声夸起了她:“夜若寒,你可以啊,真是没看出来。我听说武考也挺不好考的。”
“是有点难,但是对于我来说也还好。”
夜若寒露出抹笑容说道。
没多会儿就上课了。
转眼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吃午饭。
夜若寒离顾星辞远远的,就怕他又说这说那的,引得一个个盯着他们看。
她不喜欢被人盯着看。
太不安逸了。
夜若寒的手上午还好,但随着下午一节课,一节课过去,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手比之前疼了不少,偷偷看了下发现肿了,她趁着下课的时候,跑了去找国子监里专门给他们看病的李御医拿药。
拿到药。
夜若寒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将药摆了出来,她一上手就疼得倒吸了口凉气。
亏得伤到的是左手,不然她根本不好揉。
来了几下。
夜若寒就不想揉了,因为她的手实在太疼了,眼泪出来了。
“不疼是不会好的。”
顾星辞从一边走来坐下,拉过夜若寒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倒出药水在她手背上用力的揉.搓起来。
“顾星辞,你想整死我,是不是,好.疼…”
夜若寒疼得想把手拿回去,可顾星辞按着不放。
顾星辞从来都没有受过她这样的伤,自然是体会不到她的感觉的,不过见她这样,他也没好吼她。
“你手伤成这样,能不疼都怪了,坚持一会儿就好。”
夜若寒疼得后面骂起了他。
虽然不应该骂,但是忍不住。
有人闻声还以为有人欺负她,结果找来一看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夜若寒,你怎么伤成这样?”
认识的一个个都问她。
夜若寒提起这事就无语得很,她撇撇嘴道:“还能是为什么,我昨晚被一个没长眼睛的人…嘶…”
顾星辞一个用.力,她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也太疼了。”
“不过不用力揉.搓,还真不行。”
围观的人都觉得顾星辞做的是对的。
夜若寒:“……”
她觉得顾星辞刚刚就是故意的。
却不想。
顾星辞这还不算完。
晚上。
夜若寒再想自己要不要溜达出去玩的时候,房间外传来了敲门声。
她还以为是自家爷爷来找自己了。
打开门。
爷字到嘴边,正要喊出,就见来人不是自家爷爷,而是顾星辞。
顾星辞明显换了身衣服,他穿的一身湖蓝色的衣袍,整个人透着几分温润如玉。
“你,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