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家府邸,休整了一个晚上后。
次日一早,元博便叫来了自己的管家婆与慕容覃东。
管家婆,自然就是这位头脑简单的上官大小姐。
许久未见,大小姐倒是愈发长得清丽好看,也多了一些成熟与沉稳。
关键是,居然开始有点胸了...
难道是二次发育了吗?
元博盯着她,莫名有了这么一丝莫名其妙的想法,甚至想调戏一下。
但终究是碍于此时金面人的身份,而不得不假装稳重。
在元博看来,所有事情的起因,皆是因上官锦手中的名册而起。
若想究其原因,由此入手是最为直接有效的。
夺回上官锦,便相当于找到了部分谜团的答案。
三人见面后,元博直截了当道:“本座不在京城这段时间,你们二人可曾查到魏公的确切下落?还有,正月组织那边,现在什么情况?东瀛人有何异动?”
慕容覃东拱手道:“此前,我们已经将上官伯父还在世,并被离王软禁的消息传出去。但朝廷压制了舆论,风声很快便隐没了,而离王也并无不寻常的举动,也并未有转移上官伯父的想法。正月还是老样子,我们查到他们四处可疑的据点,这段时间他们都在按兵不动。东瀛人也很安分,除了继续在京巡演之外,倒也没有异常。只是,苍井麻衣经常带人前往房氏庄园。”
元博点了点头,“继续盯着东瀛人,不可怠慢。但正月居然会按兵不动,这倒是有些奇怪。按理说,他们应该比我们更加迫切寻回魏公。”
这时,上官玉清略显惆怅道:“吾父失踪已久,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离王会不会对他施以酷刑...戴面具的,你说过要帮我寻回父亲,什么时候办到?是不是在骗我?”
元博抬手道:“大小姐稍安勿躁!要想快速寻回魏公,也不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如今本座心中便有一计,但需要你的鼎力相助。”
“什么计策?你说来听听。”
“化被动为主动!离王既知魏公生还的消息泄露,但并未作出实质的应对之法,显然是笃定了无人敢在他手下抢人。那么,我们便要抢给他看,引蛇出洞。魏公大概率是被藏在西郊行宫,本座已命人暗查。相信今日便会有消息传来,而我打算强行闯入行宫,抢夺魏公。”
“抢人?”
上官玉清眉头一蹙,微微纳闷后,倒也立马应允:“好!我同意,只要能救出吾父,做什么我都愿意!”
元博却摆手道:“我说抢人,但并不预备你去。”
“什么意思?救吾父,居然不让我去?不行,我一定要去。”
上官玉清不解道。
慕容覃东此时插嘴道:“婉君莫急,且听大人详说。”
元博道:“不是不让你去,但你有更重要的任务去办。”
“什么任务?快说!”
“去把你的杀手师尊找来,就说本座要与他谈个交易。”
“师尊?你找他干嘛?不会是想诱捕他吧?”
上官玉清狐疑道。
元博一笑,“不是,你放心。本座只是想跟他谈一笔交易,并让他帮忙抓几个人。”
“抓人?谁?”
“正月之人!”
说到这里,一旁的慕容覃东倒也猜出了元博心中所想,接话道:“大人口中所说的抢人,是想扮成正月之人,闯入行宫劫走上官伯父?如此,不论成败与否,都不会有人怀疑是我们大理寺的人干的。成则,上官伯父落入我们手中,皆大欢喜。败则,也会引起离王对正月的敌意。”
“离王若出手对付正月,我们便也算借刀杀人,除去正月。继而,对我们而言百利而无一害。即便是上官伯父不在行宫,抢人失败也无妨。正月声名在外,离王不得不防。必然会试图转移上官伯父,我们便可在他转移的过程中,伺机查到上官伯父的下落,再次出手抢人。这便是所谓的引蛇出洞。”
元博投去一眼赞赏,道:“还有呢?你说,本座为何要让大小姐叫来柳无情?”
慕容覃东正色道:“此计若能完成,最好的情况是我们能抢回上官伯父。但他只要落入我们手中,也必会引来正月的觊觎。加上我们本就冒用了正月的名义,以他们睚眦必报的行事作风,必会报复。也就是说,不论能否抢到人,正月都会找上门来。大人将柳前辈叫来,就是要与他联手生擒正月之人。此为抓人,不知下官是否猜错?”
元博哈哈一笑,伸手拍了两下手掌,不无赞赏之色,“大公子果然聪慧,你既已猜到,可愿与本座一同前往行宫走一趟?”
慕容覃东凛然的神态,躬手道:“覃东愿助大人。”
元博心中一喜,大呼了一声“好”!
要知道,这位太傅府的大公子,可是京城有名的青年剑客,武艺非凡。
当初,元博被正月十三堵截时,他仅仅用了几道暗器和三言两语,便吓跑了对方。
有他相助,元博闯入行宫,劫走上官锦的胜算会大很多。
而后,应对正月来袭时,也更有把握生擒对方。
“好!既是如此,那只等柳无情到位之后,我们便可行动。”
元博说着,看向了上官玉清。
上官玉清并未犹豫太久,下一刻便道:“可以!师尊虽还在京城,但行踪极为飘忽,我现在便去设法联系他。若他能来,今夜我们便出手,如何?”
元博点头,“可以,你去办吧!覃东,你去准备正月时常穿着的夜行衣。记住,一定要极为相似,不可让人看出假冒的端倪。”
慕容覃东应是,随后与上官玉清一起离去。
两人此前按照元博的吩咐,已经查探到正月的一些粗浅底细。
要想伪装成他们的装扮,倒也不难办到。
入夜以后。
元博出现在城外,慕容覃东此前练剑所用的那间草庐中。
慕容覃东则立于他身后,一脸肃然。
此时,弯月高悬,光洁如幕。
元博二人施展轻功,站到了草庐的房顶之上,双双抬头望月。
没多久,两道人影从远处树林中快速奔来,身法轻盈如燕。
来人正是柳无情与上官玉清。
柳无情仍旧是一头披肩长发,不修边幅的灰衣浪人打扮。
乍看之下,令人难以想到他竟就是多年前杀害离王全家,江湖中使人闻风丧胆的杀手刺客。
反而有点像那种看透红尘,愤世嫉俗的老年落魄“愤青”。
两人同样落在房顶之上,与元博、慕容覃东面对面。
“哈哈...若说出去,当真是无人相信。吾乃朝廷钦犯,而大名鼎鼎的大理寺金面人居然想与吾做交易?你说,谁能相信?”
柳无情一副不羁的神态,大笑道。
元博倒是淡然,“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敌人和朋友,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再者,本座与柳无情并无丝毫仇怨,只道是职责所在,不得不对立罢了。此番,你我联手,便可击破正月,生擒其人。”
柳无情收住笑声,冷哼道:“哼!这丫头已经把你的计划跟我说了,你未等我回音,便来到此处等候,是笃定了我必会答应?”
“柳先生必会答应前来!众所周知的事实,柳先生在复出江湖之前,正月之初二曾在你手中抢走了半卷名册。虽最后被你抢了回来,但此等作为,也算是犯了你的逆鳞。你又怎会放过眼前这个报复正月的机会?”
“你在利用老夫?”
“谈不上利用。这倒也是你受故人所托,不得不来,不是吗?魏国公与你是莫逆之交,你声称平生只欠了他人情。他一朝下落不明,你转眼便收了大小姐为徒,怕是魏公之前有所嘱咐吧?你既已收大小姐为徒,就会护她周全。本座此番是为了救回魏公,大小姐也会跟去。她若以身犯险,你要信守承诺,就肯定也要现身保护。故此,本座确定你会答应前来。”
柳无情闻言,目光一狠,忽然有种被人看透的微怒感。
但转瞬即逝,一叹后,转头对上官玉清道:“丫头,这个戴面具的不无智谋、缜密,显然是心思颇重啊。你日后若要寻找夫家,千万别找像他这样的人。他这样的人,越聪明,就越难以活得久。”
闻言,上官大小姐一阵尴尬,“师尊,弟子如今并无谈情说爱的想法,只想救出父亲,为家族平反...”
元博冷笑一声,摆袖道:“走吧!事不宜迟,本座与覃东先入行宫打探。柳先生与大小姐留在此处等待信号即可。”
说完,便看了慕容覃东一眼。
从房顶跃下,进入小屋换上正月杀手的夜行衣后,朝西郊行宫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