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阿花,侍寝就不必了。今天老爷很累,你先回去休息。”
元博尴尬地说道。
上官玉清现在并不“正常”,说起来,她的另一面是恨元博入骨的。
这要是贸然接受了她的侍寝,日后大小姐恢复过来,指不定会与他不死不休。
再者,这样的情况下,元谋人也不想趁人之危。
上官玉清却忧郁道:“只是因为累吗?还是因为老爷嫌弃我长得丑?”
说着,竟眼角泛红。
元博赶紧道:“那倒不是,其实你治好了脸上的斑点,是个大美女...”
“那老爷为何不肯让我侍寝?”
“额...今天实在太累了,改日,改日你来。”
他只能先如此搪塞。
大小姐这才缓和过来,应是离去。
她的“侍女”人格也太识趣了,竟自主想到了要“献身”侍寝,当真是侍女界的楷模
...
第二天清晨,元博刚洗漱完毕,崔三就带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
微笑道:“头儿,存粮我都给你买好了。过后,我把账目给你看下。还给你和大小姐带了早餐。”
元博摆手道:“账目不用看了,你给房东结清赔款,剩下的你先留住。改日,我们空闲下来,我带你做生意,赚大钱。”
崔三开心应是。
吃过早餐之后。
交代了上官玉清一声,元博刚想带着崔三前往大理寺,门口却突然来了一辆豪华马车拦住了去路。
从车上走下一名宫廷太监,见面就挥动手中的拂尘,道:“大理寺丞元博,跪听圣上与公主口谕。”
“逐令,元博即刻入宫见驾,不得有误。”
元博接旨之后,对着崔三使了个眼色。
崔三倒也精明,立即将一锭银两塞入了传旨太监的手中,小声道:“有劳公公跑一趟。”
太监有了好处,眉目和善了不少,亲自走到元博身边,拉住他道:“元寺丞真是太客气,原来你我是自己人啊。嘿嘿,不如让杂家送你入宫?”
元博听此,自然是十分乐意。
但那太监说的那句“自己人”是什么意思?
在入宫的路上,元博不断揣测着皇帝和公主此时召见他,所为何事。
公主的话,大概率是想见“情人”了,叫元博过去“温存”一下。
皇帝是为了昨夜柳无情闯入大理寺的事?
怀揣着这样的疑问,来到皇宫大殿。
拜见之后,萧天河从龙椅上走下,却是莫名其妙说了一句话:“元爱卿心有鸿鹄啊,朕此前竟不知你有此抱负。不过,大理寺正值用人,你也还年纪尚轻,就多留在大理寺一些年吧。待时机成熟,朕再下旨将你召到身边服侍。”
闻言,元博纳闷不已。
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己在大理寺做得好好的,皇帝为何想要将他召进宫中?
伺候皇帝,那是太监干的事呀。
元博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昨夜至今,京城发生了两件大事,元博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其一,便是柳无情私闯诏狱,坐实了上官锦与逆党勾结的事实。
其二,坊间传闻,大理寺当值红人,刚刚立了大功的新任寺丞元博,其实是一位太监。
第二件“大事”,自然有些谣言的成分在里面。
但谣言经过悠悠众口之后,难免就会有人杜撰一些“事实”进去。
原本,只是流传元博是太监。
风风火火传开后,便变成了元博不甘现状,想要入宫攀附权贵,因而自断“子孙根”,这才成了个太监...
也才有皇帝的这番话和传旨太监口中的“自己人”这种说法。
而这位当事人,一早出门就被召进了宫中,却是还未曾听闻。
顿了顿,元博疑问道:“陛下,微臣在大理寺任职,未曾有入宫伴驾的想法。不知此言何意?”
萧天河却道:“行了,在朕面前你就别装了,全京城都知道了。先说说上官锦之案,可有什么进展?”
元博回道:“此案,尚无定论。但昨夜诏狱遇袭,柳无情面见上官锦,魏公却是犯了与贼人勾连的嫌隙。”
“哦?那么与贼人勾连,按律该当如何?”
“论罪当诛。”
“这么说来,元爱卿也觉得上官锦该杀?”
“魏公是否该杀,陛下自有圣裁。但若公主被绑一案,他是被冤枉的,那恐罪不及家人...”
“你是在为上官家三族求情?”
“微臣不敢,只是以律法论之。勾连逆贼,或许是上官锦一人所为,其家眷并不知情。”
“哼!他的家人有没有参与勾连,还犹未可知。但上官锦已然必死,十五日之期一到,便将他斩首,就由元爱卿监斩吧。”
元博微微皱眉,此时却也只能称“是”。
萧天河脸上浮起一丝笑意,接道:“好了,你去御书房吧!事实上,是玥儿要见你。她还让朕给她派两名武艺高强的亲卫前去,也不知为何。你是不是得罪了朕的公主?”
元博汗颜道:“陛下明鉴,微臣岂敢得罪公主?”
“呵呵,最好没有,你去吧!”
“微臣告退!”
...
萧天河两次召见元博,两次都询问到了上官锦,同时也两次都表露出想尽快斩首上官锦的想法。
这是为何?
说起来,上官锦可是他的大舅子,皇后的亲哥哥。
他就那么想让大舅子死?
御书房外。
元博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两名身穿金甲的侍卫拦住了他的去路。
从两人铠甲上的皇家标志来看,皆是一品带刀侍卫,身手不凡。
“你是元博?”
“正是。两位有何事...”
话都没说完,两名带刀侍卫已经抽刀斩向了元博,刀刀生风,显然不想留手。
元博迅速闪身后退,躲过两人的刀锋,而后正色道:“两位什么意思?”
其中一名侍卫将手中的战刀丢给元博,而后又从手下人的手里接过另一把,这才说道:“遵公主令,取你狗命。”
说完,两人的攻势再起。
大内侍卫都是精挑细选的悍将,见惯沙场,不容小觑。
元博此时虽有疑惑,不知萧玥儿为何要下令对他动手,但傻子才会束手就擒,便出手与侍卫周旋起来。
十几招过后,未见高低。
两名侍卫倒也看得出来,元博是有所顾忌,不愿使出全力,便道:“你还不出全力?听闻元大人身具辟邪剑法,在下兄弟二人想见识一下。若你再留手,吾等便下令对你群起攻之,不死不休。”
除了那两人之外,此时的御书房外,还围着一圈禁卫。
若是群起攻之,倒是难缠。
只是,这两人如何得知元博会辟邪剑法?
不过,既然只是想见识一下这失传多年的精妙剑法,元博也没有多大理由隐藏。
便道:“那好!两位看好了。”
说完,蓄势几秒钟后,元博一跃而起,凌空斩下一刀,附带着丝丝刀气,击向两名侍卫。
辟邪剑,第一式,杀剑式。
呼!
用刀使出的剑法,既有刀气的霸道,也有“剑气”的变化莫测。
两名侍卫横刀招架,却突听“铿锵”两声,两人手中刀被斩断,而刀气仍去势不减,将他们胸前的铠甲划开一道口子。
见状,便再无悬念。
两名带刀侍卫并不是元博的对手,用战刀使出的辟邪剑法,即便不得精髓,也绝非寻常人能挡。
而两人没有受伤,已是元博故意留手。
“真是辟邪剑法...”
两名侍卫对视一眼,丢下手中的武器,便转身进入御书房。
刚进去不久,就听见了萧玥儿恼怒的声音从中传出,还伴随着摔东西的“哐哐”声。
令元博尤为不解。
片刻后,两名侍卫脸色黯然地走出来,对元博说了一句:“公主在里面等你。”
元博走进去,看到萧玥儿正在大发雷霆,使劲地摔着皇帝桌子上的物品,并喝退了所有宫女太监。
她两眼泛红,大怒之色,见到元博走来,更是不悦,道:“博哥哥,你明知本宫钟情于你,为何还要如此做?”
元博纳闷不已:“殿下,微臣做了什么?”
“你还想瞒?侍卫已试出你会辟邪剑法...”
“那又如何?我会辟邪剑法,并不打算瞒着你。”
“可是辟邪剑法,欲练此功,必先自宫。你成了太监,让本宫以后做个活寡妇?”
听此,元博总算明白了怎么回事。
但,谁说练成辟邪剑法,就必须自宫?
元博在继承前身这套剑法的记忆时,已然知道了其中的隐秘,练成何须自宫?
他难以置信道:“公主是从何处听来的谣言?此事,并不是真的。”
萧玥儿却不愿相信,她本就有意要招元博为驸马,肯定不能接受元博成为太监。
此时,大哭道:“你不用安慰我,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也已经传入了宫中。呜呜...你怎可负了本宫?”
元博觉得自己有些难以解释,便索性道:“公主若是不信,那便自己来看吧!若微臣真是太监,此刻便一头撞死。”
他早上起来的时候,刚刚一柱擎天,又如何是太监?
萧玥儿止住哭声,或许是因为伤心有些过头了。
听元博这么笃定地说,竟真的走过来想要查看。
而要查看一个男人是不是太监,最直接的方式...大家都懂。
几乎是反射性的一抓,萧玥儿真的敢出手...
哎呀!
元博脸色一变,难以置信,公主竟真的这么做了。
萧玥儿是碰到了,也确认了...
但这尴尬的一幕,该怎么缓和?
而且那手感...她不知怎么形容。
她神色不停地变幻,羞涩不已,转头背过身去,像一只慌乱的小鹿在找妈妈。
啊?他不是太监,真的是谣言。
可是,刚才本宫做了什么?
啊...太羞涩了...
小公主想挖个地洞钻下去,她以后肯定会碰到“某某”东西,但现在好像提前了。
元博更是汗颜之至,却鬼神神差说了一句:“谢公主凤抓...这回你相信了吗?”
公主趴在他老爹的龙案上,都不敢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