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舅侄相见

自从知道关宿两人是被幽州王追杀以后,顾晓无比后悔当时未让关玉留下来。

两人去往京都,不知道那里是否安有幽州王的眼线。

幽州王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看来他是想拿下整个大江。

那无论他们逃到哪里,似乎都注定要被抓住。

除非幽州王造反失败,顾晓不由为他两人揪起了心。

关宿关玉两人自进入京都开始便是觉得自己被人跟踪,甚至两人在客栈住店的时候,半夜客栈竟着起了火。

若不是两人早有防备,只怕已经一命呜呼了。

进城后两人一直东躲西藏,这时他们也发现了舅舅的福邸似乎也被人监视着。

他们不敢打草惊蛇,只能先在城里躲了起来。

直到这几日,皇帝为平战事,带领重臣去佛寺祈福。

他们才趁着没有人看守府邸,混进府中。

可是刚甩掉那些人的眼线,关玉和关宿便感觉似乎又有人在盯着他们。

两人随意打开一个房间躲了进去,通过门缝观察着外面。

小树此时已经到了京师,但京师之大,让它一时找不到两人,只能不住的在空中盘旋,寻找两人的声音。

此时正在佛寺上香的皇帝重臣,就看着一只老鹰在空中来回盘旋。

“陛下,空中有鹰盘旋,此乃大吉之兆呀,看来我们终将能够凯旋。”

一个身穿“金印紫绶’官府的男人道。

此人正是当朝宰相杨晔。

杨晔的话显然很让那位身穿龙袍的男人受用,此时他也仰着头看着天上的老鹰。

而正在天上找人的小树也正在低着头找着人,突然看到地面上的人全部朝他望来。

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关玉和关宿两人。它头也不回的,拍着翅膀飞走了。

这下让地上的众人一片尴尬,原本还说鹰代表凯旋的杨晔,此时脸上的表情不能再难看了。

小树不知道它引发了这么多的误会,此时正站在一处屋檐上休息。

它连着飞了过来,没有休息,又转一大圈京师,还是没有找到过一个关宿两人。

此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累。

就连那些冲它示好的小母鹰,它都没空搭理。只想赶紧完成任务,好回去领赏。

而此时躲在房间里的关宿两人,才发现他们是躲进了舅舅的书房。

还没来得及端详,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门缝的视线有限,他们并未看清此人到底从何而来,以及那人的面貌。

关速让关玉躲到了桌子关玉抢出了一条活路。

他躲在门后面,心跳出卖了他自己有多紧张,害怕。

脚步如他所料,停在了门口。

那人不带一丝犹豫,便推门而入。秉持着先下手为强,关宿毫不犹豫将刀架到了那人脖子。

“别出声,出声,我宰了你。”他边说着边用手捂住了那人嘴,并示意关玉拿绳子过来。

此时被捂住嘴的裴胜一动不敢动,他其实在院内就看到了两人,就觉得心有熟悉的紧。

看到两个人进了书房,他便紧跟了过来,没想到自己被反将一军。

而且是从桌子底下出来的关玉,看到被捂着的舅舅,裴胜此时也看见了关玉,两人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阿兄,是舅舅,你快放手!”

关玉话出口,关宿立马松开了手,转过身来。

“舅舅!”他紧接着惊讶出声,据他所知,今日祈福应当到了中午才回来。

可是现在才刚过了一刻,怎么就回来了?

关玉没有想这么多,当即上去握住了裴胜的事,“舅舅,我和阿兄等你好苦呀!”

再见到亲人,关玉这些日子受到的委屈,像是找到了宣泄口。

她眼眶红润,却倔强的不想让眼泪掉下来。

裴胜见到两人也是一脸吃惊,他看着两人是有点眼熟,但却没想到其实他的侄子和侄女。

而自己的侄女,还打扮成一副男子的样子。

“你们两个怎么来京师了?你爹娘呢?”

对于关家被罚没为卒,担心引起慌乱,皇帝将此时埋的滴水不露,所有人都还以为关家正在上阵杀敌。

不少百姓还抱着关家能获胜的希冀,期待有朝一日还能回到故土。

“爹娘……舅舅……我爹娘都被杀了。”在听到爹娘的时候,关玉再控制不住,声音带着颤音。

“什么?你爹娘被杀了,被谁杀了?”时间静止了几秒,他吞咽了下,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干哑着问。

关宿眼里的泪反射着细碎的光明明,最艰难道,“是……江栎行……”

听到是龙椅上那位,他眼睛猛的一睁,忍不住发着抖,耳畔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

“是……是怎么回事?”他胸膛强烈起伏,眼神望向关宿,期待他能说出来为什么?

“舅舅,你还记得我父亲曾经因为不满李畏那个宦官,向陛下进言的事吗?”

关宿尽量强压着心底的怒意,艰涩的开口。

裴胜自然知道这件事,闻言点点头。

难道就因为这一个宦官,皇帝要杀他妹妹一家。

“对,就是因为父亲的一次禁言,便被他安上有谋反之心。我和娘亲还没有反应过来,爹爹、娘亲、姥姥全都罚没为卒死在战场上。”

关宿死死插着手心,才将这话说的出来。

“什么……”裴胜觉得荒唐至极,眼底的情绪强烈一阵,忍不住着颤抖,叫着道。

他实在没想到,如今的皇帝是因为一句不满就要展开杀戮。

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震惊,神色也越来越难看,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深寒幽深。

久久的他的话里只有为什么,这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等到关宿同他讲完了,整个事情经过。

他才不得不接受已经成为事实的事实。

他先是低声出气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双膝一软,整个身子都跪倒在地。

干脆坐到地上,直手攥成拳头,在泥土地上狠狠的捶打了几下,又在自己的双腿上来回搓动着。

喉咙渐渐放开,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泛白的嘴唇止不住的颤抖,渐渐的变成含糊不清的呜咽之声。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去年刚去看过。”

渐渐又声音发紧,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苦了你们了,这路上已经受了不少苦的。”

看着两人皆穿着不一双布鞋,还浑身都是布丁,都能想到两人这一路到底首了多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