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敛起刚才张扬舞爪的姿态,“别以为我不找你,就不会有人找你们麻烦,你得罪的可不是我,而是威廉生物。”
萧然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我拭目以待。”
杰森夹着尾巴刚想要旁边溜走,陆凌风忽然抬脚拦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让你走了吗?”
杰森脚步顿住,抬头看向他,“你还想怎么样?”
陆凌风嗤笑道:"你刚刚说什么?”
故作仔细回想了一下,而后才道:“你顶多就是进去待几天?不过就是抱了下她,又能拿你怎么样?对吗?”
陆凌风明明没什么表情,可却莫名有着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天而降,压得让人喘不过气。
杰森脆弱的咽喉像是被人攥住,艰难的发声:“你想要什么?”
陆凌风哂笑道:“没什么,就只是想要送你进去玩玩,看看你是不是还能完整的走出来。”
话音未落,警笛声已经在门口响起,很快就有维安员走进来。
陆凌风视线已经定格在杰森的脸上,话却是对着维安员说的:“就是他。”
办事效率倒是很高,杰森迅速的被带上了警车。
沈惜念、陆凌风一行人也跟着去了维安队,做了笔录,很快就定案。
可等到一切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到凌晨。
沈惜念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萧然不想再折腾,让她等在门口,自己去取车。
时械也去取车,门口就只剩下沈惜念和陆凌风。
沈惜念歪歪斜斜的靠在旁边的墙上,半阖着眼皮儿,仿佛随时都能睡着似的。
陆凌风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一秒都不愿意移开眼睛。
沈惜念像是感受到男人注视的眼神,缓缓的掀开眼皮儿看向他,声音慵懒:“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陆凌风不明所以的“嗯?”了一声。
沈惜念打了个好哈欠,“你一直盯着我看,不是有话要说吗?”
陆凌风还真的没什么话要说,可难得沈惜念主动找他说话,随便找了个话开了口:“你怎么和杰森认识的?”
沈惜念莫名其妙,“刚刚做笔录的时候我不是都说了吗?你没听吗?”
陆凌风面不改色的说道:“是吗?可能没听清吧。
沈惜念呵呵笑了笑,“你真是说谎就连眼镜都不眨一下,刚刚我不是就坐在你身边吗?我声音还不至于让你听不清吧?”
陆凌风:“”
被揭穿之后,陆凌风脸上倒也没有太多的表情。
沈惜念却看得格外的来气,站直了身体,声音忽然冷了下来:“像你这样的人,是不是天生就比较绝情?眼里除了你自己,谁都看不见?”
陆凌风似乎没听懂她的话,“嗯?”
沈惜念想到之前王律师的话,“听说你就连对你亲生母亲都能下得了手,是不是所有人在你面前,除了你自己,其他的人都是可以随时舍弃的棋子呢?”
陆凌风眉眼紧缩,语气凌厉:"谁跟你说的这些?萧然吗?”
沈惜念嗤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过什么还担心被人知道吗?陆总。”
最后“陆总"两个字咬得特别的重。
陆凌风虽然心里很难受,可这是沈惜念失忆之后第一次愿意和他说起以前的事,说不定这就是个好的开始。
陆凌风顾不上自己的情绪,耐着性子和她解释:“我没有什么是不能让你知道的,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如果她问是不是他害死了妈妈,他会老实回答吗?
还是这样的问题,根本就不该问呢?
还是说她问他,他们离婚之后,可以把堂堂和瑶瑶还给她吗?
这样的请求他会同意吗?
沈惜念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话在嘴里百转千回,却到最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陆凌风猜不透沈惜念想要说什么,而她的眼神却变得越来越冷,让他的心越来越乱。
终于受不了越来越压抑和凝固的气氛,主动开口:“你现在问不出口也没关系,任何时候,只要你开口,我都会回答。”
沈惜念收敛起思绪,垂下眉眼,轻声的开了口:“我想要的你都可以给我吗?”
陆凌风没有任何迟疑的点头,“当然。”
沈惜念继续试探道:“如果是堂堂和瑶瑶呢?你愿意还给我吗?
陆凌风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可还是斩钉截铁的回了话:“当然,他们原本就是你的孩子。”
沈惜念趁热打铁的追问道:“如果我们离婚之后,你也愿意把孩子还给我吗?我不要你任何东西,只要堂堂和瑶瑶,你同意吗?"
陆凌风怎么想都没有想到沈惜念竟然一开口就是提出离婚,好半响都没有任何反应。
只是直直的盯着她,而后心脏才缓缓有了反应,发出密密麻麻的疼。
沈惜念哪里会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不说话,又问道:“你是没想好,还是不知道怎么拒绝?”
陆凌风声音格外的沙哑:“你就这么想要离婚?”
沈惜念绝情的话刚轮到嘴边,心脏忽然传来一阵莫名的揪痛,惹得她嘴边的话顿时卡在喉咙里。
张了张嘴,换了说辞:“不管我们以前怎么样,我现在是真的记不起来了,而且……”
顿了顿,又道:“我也不太想记起来,不管是不是意外,既然失忆了,大概也就是我自己选择了遗忘,是我自己不太想回忆以前的事。
人嘛,总不能停在原地不动的,我总得往前走,所以,你也别等回不来的人,以前的事忘了吧。”
陆凌风指尖不知不觉的捏成了拳头,压抑着心头翻江倒海的情绪,喃喃的低声说道:“如果能忘也好,可是又要如何能忘。”
喉结上下不禁的滚了滚,“沈惜念,不管从前还是现在,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可是除了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
现在我能做到让你留在萧然身边,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你不要逼我,否则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沈惜念眉心轻蹙,“你既然不愿意好好谈,我也没有办法了,反正我也已经联系了律师,不久之后,会有律师和你接洽,无论如何,我都要和你离婚的,而且堂堂和瑶瑶我也一定要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