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念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看了眼时械,话却是对着陆凌风说道:“阿然让我问问你,要不要进去吃过早餐再离开?”
阿然?!!!
陆凌风神色一顿,眼底是数不尽的落寞和失望。
沈惜念看都懒得看他,移开视线看向不远处的山茶花,不悦的动了唇:“我是不想你们留在这里吃饭的,可是阿然说你们是他的朋友,再遇见就是缘分,如果你们想......”
沈惜念话都还没有说完,陆凌风迫不及待的开口打断她:“想,坐了七八个小时的飞机正好饿了,那我们就打扰了。”
闻声,沈惜念蹭的一下扭头看向他,眼底净是不满和烦躁,“那就进来吧。”
转身朝着别墅走去,嘴里低声的吐槽道:“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打了人还有脸来吃饭的。”
陆凌风脊背一僵,很快神态自若的抬脚跟了上去。
时械只好跟上去,压低声音问道:“三哥,我们真的要去吃饭啊,你不怕萧然在饭菜里下毒?"
陆凌风不耐烦的说道:“你要是怕死,现在就可以离开。”
时械识相的闭嘴,三个人走进客厅。
沈惜念正在帮萧然上药,萧然对着空着的沙发抬了抬下巴,“随便坐。"
而后拉着沈惜念的手腕,“行了,我自己来吧。”
沈惜念一把打开他的手,“你自己看得见吗?要不你现在去打他一巴掌,你这样看着他的脸就能给你自己上药,也对称。”
萧然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你就不能不生气了吗?”
沈惜念瞪了他一眼,“不能。”
陆凌风垂在身侧的手,紧攥着拳头,拼命的压抑着心头翻江倒海的情绪,才克制住想要动手的冲动。
时械正在心头默默祈祷着眼前的修罗场能够赶紧结束的时候,管家走了过来,“萧先生,早餐准备好了。”
萧然抽走沈惜念手里的药膏,“行了,先吃饭。”
起身,抓着她的手腕朝着餐厅走,话却对着陆凌风说道:“先吃饭吧。”
陆凌风用力的咽了咽喉咙,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走进餐厅,坐在沈惜念的对面那张椅子上。
萧然对着时械和时婉看了眼,“你们随便坐,不用这么拘谨。”
顺手帮沈惜念拿了个煎蛋,倒了杯牛奶放在她手边,“先喝一点牛奶暖暖胃,小心等会儿又胃疼。”
沈惜念刚要开口,陆凌风却忽然开口问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沈惜念把嘴边的话原路咽了回去,虽然觉得陆凌风刚刚的态度太过于的恶劣,可是眼下望着他的表情,也实在是让她说不出伤人的话。
“不记得了,我出了一点意外,忘掉了一些以前的事,不过重要的我都还记得。”
说着扭头看着萧然笑了笑。
陆凌风心脏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似的,发出一阵阵的揪痛,脸色发白。
沈惜念好似看不出来,继续往下说:“虽然我不知道你和阿然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但你刚才真的太过分了,阿然不追究那是他的大度,但如果你真的把阿然当朋友,以后最好客气点。”
时械实在是有点看不下去,忍不住出声:“嫂子,你这么说真的太伤人了。”
沈惜念一脸茫然的看过去,“你和阿然是朋友吗?"
时械蓦地愣住,"啊?”
萧然清了清喉咙,果断转了话题,“赶紧吃早饭,等会儿就要凉了。”
沈惜念只以为萧然是不好意思,可心里却似乎被时械这声“嫂子”给取悦到了。
给了时械一个赏识的眼神,端着牛奶喝了一口,"昨天跟你说的事,你考虑清楚了吗?”
萧然把刚刚出笼的小汤包换走了沈惜念不爱吃的肠粉,“我觉得还是算了,又不是没钱,何必去受这个罪。”
沈惜念顿时不高兴了,拉长着一张脸,声音闷闷的:"怎么就是受罪呢?我昨天打听过了,酒吧驻场歌手一晚上就唱三首歌,就能有200欧,这个苦我可以吃到老板破产。”
萧然还未开口,陆凌风率先抢了话音:“你要去酒吧驻唱?”
沈惜念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可以吗?”
陆凌风语气不算好,“你知不知道酒吧都是些什么人,你一个女人去那种地方工作算什么。”
原本萧然就不愿意,陆凌风还在这里火上浇油,沈惜念顿时火了,“那种地方,是什么地方?我觉得挺好的呀。
而且,我去不去和你有什么关系。”
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用嘴型无声的威胁道:“闭嘴!”
然后又转头对着萧然开了口:“我真觉得不错,且不说钱,我也知道我不差钱,可是我总不能在家里白吃干饭呀,我想找点事做,再说了,也不让你给我伴奏,他们那里自己就有乐队。”
萧然还没开口,沈惜念又道:“我知道你担心我
大病初愈,身体承担不了,我可以答应你,我一个星期就去三次......”
见萧然没有任何动容,试探着改了口:“那就两次,两次是真的不能太少了,我都想好了,周二和周六各一次,正好这两天你也比较空闲,我们可以一起嘛,你觉得呢?”
“不准去!"
陆凌风忍不住低吼出声。
沈惜念瞥了他一眼,“有你什么事,吃你的。”
伸手拉着萧然的衣袖,故意放软了声音,撒着娇:"前两天我说去工作,你也说不要,说一周五天的工作太累,不太适合我,现在我就去唱几首歌,你还嫌太累。
你出问问,像是这样一个晚上唱三首歌,就能好几千块的工作,是不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
萧然耳根子都红了,却故作镇定的端着一副严肃的表情,“我再考虑一下。”
沈惜念心一横,眼一闭,喊了声:“然哥哥,好不好嘛?”
叩匡当"一声,陆凌风忽然踢开身后的椅子,站起身,戾气腾腾的盯着沈惜念,仿佛下一秒就冲上去杀了萧然似的。
时械急得都快要哭了,连忙起身拉住陆凌风,低声的提醒道:“三哥,三哥,你冷静点啊,嫂子这是病了,你千万别跟她一般计较啊,我们得让着她,以后等到嫂子恢复记忆之后再说,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