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至高无上的荣誉

沈芊芊张了张嘴,还没开口,陆凌风的视线便落在黄梅兰刚刚举着花瓶的那只手,“手也卸了。”

不是恐吓,而是通知。

沈芊芊和黄梅兰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脚软得站都站不起来,勉强的撑起身体,跪在地上,磕着响头,“三爷,我们知道错了,求你再给我们次机会。”

沈芊芊声音都在发抖:“是沈惜念先动手的,而且就在你进来之前,沈惜念还在打我。”

沈惜念特别无辜的开了口:“不是这样的,哥哥,是她们逼着我跟你离婚,还藏着我外婆,我才动手的。”

说着还特别的委屈,眼眶都红了。

贱人,现在居然还在装傻。

沈芊芊气得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发抖,指着沈惜念破口大骂:“你放屁!”

扭头对着陆凌风瞬间又换了一张受害者的脸:“三爷,你不要相信她,她满口胡话,她其实是装......”

最后一个字才发出半个音,就被黄梅兰给打断了,“三爷,不是我们逼着沈惜念离婚的,是她自己说想要拿钱走人,我们怎么可能逼她。

至于她外婆,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她胡说八道。”

沈惜念冷幽幽的看了眼说谎都不脸红的黄梅兰,不紧不慢的站直身子,走到茶几边,弯腰刚要捡起顶装好的A4纸。

黄梅兰忽然一把伸手抢过了过去,把A4纸捏成一团,塞进嘴里,胡乱的嚼了几下,咽了下去。

沈惜念被黄梅兰这顿操作,搞得懵了神,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好一会儿,神情渐渐变得有点一言难尽。

“你吃纸?这是什么毛病?”

黄梅兰艰难的吞了吞喉咙,声音发紧,“三爷,虽然我们是和沈惜念闹了矛盾,可沈惜念也欺负了我们不少。”

仰着脑袋,指着她发红的颈子,"她刚刚想杀了我,我不可能不反抗的,我不可能就等着她伤害了芊芊,又来伤害我吧?”

顿了顿,沉住一口气,又道:“就算是你有心护着沈惜念,可也不能一手遮天,让我们任由沈惜念整死吧。”

陆凌风轻笑了声,笑意却不达眼底,“你们如果能死在她手里,那是你们至高无上的荣誉,你们还有什么不満意的?”

黄梅兰被忍得一时语塞,话在嘴里转了转,到最后却愣是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沈芊芊却不服气,哪里见得沈惜念被陆凌风捧在手心里护着的宝贝儿模样。

不经大脑的话,瞬间脱口而出:“你以为沈惜念是什么好货色吗?她就跟她那个短命的妈一样,是个下贱的妖艳货色,以前在江城的时候,就不知道勾引了多少男人。

不然她怎么可能给她那个要死不活的外婆治病?我听说她外婆化疗一次就是十几万,沈惜念哪来这么多钱?还不是卖的......”

“啪!”

沈惜念神情错愕的扭头看向第一次动手打了女人的陆凌风。

毕竟她在印象中,不管陆凌风被她气急了还是逼疯了,他都不可能会动手,顶多也就是嘴贱的埋汰她几句罢了。

而此刻陆凌风眼底真的是动了杀气,惊涛骇浪一般的情绪在他眼底翻滚着,“既然管不住你这张嘴,那就别要了。”

睇了眼周然,带着一股匪气,邪气森森的:“动作快点,别让沈小姐痛太久,晕过去就不好玩了。”

周然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应声:"是,三爷。”

对着身后保镖扬了扬眉,“动手。”

保镖就像是机器人一般,毫无感情的走到沈芊芊跟前,二话不说的,提溜着沈芊芊从地上拽起来。

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钳子,捏着沈芊芊的下顎,逼迫她张开嘴,钳子钳住了她的牙齿。

沈惜念下意识的扭头,避开了视线,下一秒沈芊芊嘶声裂肺的惨叫声,顿时响彻了整个客厅。

血腥暴力的画面,黄梅兰吓得尿失禁,呆愣的定在原地,好像是元神出窍了一般。

陆凌风一手握住沈惜念的手腕,一手护住她的眼睛,声音寡淡,“太脏,别看。”

她本来就没看,好吗?

沈惜念把陆凌风半护半抱着走出了别墅,拉开车门,护着她的头,打算离开。

沈惜念却忽然顿住了身体,抬头看了过来,声音闷闷的:“我外婆还在她们手里。”

陆凌风眉眼之间还带着一抹未消散的怒气,可声音却已经明显缓和了些,“你知道在哪里?"

虽然是疑问句,可又莫名觉得沈惜念已经知道了。

沈惜念点点头,"嗯。”

伸手拉着陆凌风,朝着旁边偏院走,“你跟我来。

绕过前厅,顺着楼梯拐进了负一楼的地下室。

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潮湿的霉味,阴暗不见光的地下室,透着让人喘不过气的阴冷。

陆凌风还记得这是沈惜念之前在沈家的房间,当时他还因为这件事,直接拿走了几个已经快要和沈朝阳签合同的商家。

让沈朝阳一夜之间损失了好几千万,可眼前又出现了一模一样的场景。

沈惜念指着房门,声音轻得微不可微,甚至还带着一丝轻颤:“你帮我开门。”

深吸了口气,慌乱不安的情绪,连带着呼吸都是乱的,“帮我看看,外婆还好吗?”

陆凌风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声音哑了几分,“嗯,你在外面等着。”

抬头揉了揉她的头发,没再说话,无声的安慰下。

推开门,陈旧而锈蚀的铁门,发出一声刺耳惹人不悦的“吱嘎”声。

房门一开,紧接着就是一阵刺鼻的尿骚味儿,混合着一股发霉发酸的味道,瞬间扑面而来。

即便是见怪各种血腥的陆凌风,此刻也不免胃里翻腾起一股恶心。

老人就倚在床头上,头发拧成一戳一戳的,脸色蜡黄,嘴唇干涩,半阖着眼睛,呼吸轻得微不可闻。

床褥早已经被尿渍,水渍浸湿,发出阵阵的恶臭。

整个房间除了那几只围着发霉发臭饭菜打转的苍蝇,而发出的“嗡嗡嗡”的声音,再也没有任何响动。

沈惜念浑身脱力的靠在墙上,仰着头深呼吸,试图平缓她快要炸裂的紧张。